一看到夏沫心走出了寫字樓大門,一直站在門口的汪鐸立馬便迎了上去,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好像完全不記得之前因為沖到夏沫心的辦公室邀請她而被保安趕出來的事情了。
“你怎么還在?”夏沫心皺了皺眉頭看著面前還捧著玫瑰花的汪鐸,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汪鐸也太鍥而不舍了吧,剛剛可是被保安拉出來了,居然還一直站在這里不走,等到了夏沫心下班!?
汪鐸還是將手里的玫瑰花遞了上去,盡管花朵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么鮮艷,但依舊是美的不行:“我都已經(jīng)癡情地等了這么久,夏小姐還是不愿意賞個臉嗎?”
這算是怎么回事?算是在要挾我嗎?因為等了我太久時間我就必須要答應你的邀約嗎?夏沫心在工作中做事一向果斷,最是不喜歡談對自己不利的生意了,現(xiàn)在汪鐸居然這樣要挾自己?夏沫心又怎么會答應呢。
夏沫心手一擺,將玫瑰花推到了一邊,冷淡地說了一句“沒興趣”便徑直走開了。
“喂喂喂,真的這么狠心嗎?”汪鐸伸手拉住了夏沫心,“真的一眼也不看看我嗎?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了解了解我。”
夏沫心很無奈地轉(zhuǎn)過身看著汪鐸的臉,說道:“抱歉,汪先生,我真的對談戀愛什么的完全沒有想法,但你是歐陽哥哥的好朋友,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對你說太過分的話,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么讓我為難了?”
“我讓你為難了嗎?”汪鐸低下身子靠近夏沫心的臉笑著說,“但是你總是對我這么冷漠,讓我也很為難啊。”
夏沫心感受到了汪鐸言語中的調(diào)笑,很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如果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還是走了吧。”說完便起步作勢要走。
汪鐸動作十分迅速地將夏沫心攔住,一只手搭在旁邊的墻壁上,兩只眼睛里就好像要生出花朵來:“你說你對談戀愛沒有興趣,或許是因為還沒有遇見我吧,給我一個機會,讓你來好好了解一下我,你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夏沫心本來人就長得不高,個子高高的汪鐸站在夏沫心面前完全遮擋住了陽光,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就在自己的面前,上面帶著微笑。夏沫心抬起頭看著那雙眼睛,他看起來很自信。
夏沫心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的每一天都是在為未來做打算,為成為一名合格的上流社會人士做著準備。不論是禮儀學習,還是啃下厚厚的書本,都是為了到上流社會。現(xiàn)在自己可以說的確是達到了,有著一間國內(nèi)頂尖的公司在經(jīng)營著,住在豪華的大房子里,和各種名流人士攀談著,對國家的時事大肆討論,還可以和貴族小姐聊著最新流行的服裝款式。但是這些其實都不是自己努力來的,不過是因為爺爺當年的一條項鏈罷了,而且還是一條已經(jīng)送給了夏星晴的項鏈。自己通過小手段證明了自己才是項鏈的主人,這才能來到席家,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
可以說,這些事否定了夏沫心此前做的一切一切,不過是一條項鏈便能換來的人生,自己卻花了那么多年刻苦學習著也險些換不來。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上流社會的自己,卻每日都擔心著自己是否符合這個身份,是否能一直保持著這個身份不被撼動,所以即便到了現(xiàn)在,夏沫心還是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關于感情的任何事。
小時候總是爭吵的父母是夏沫心關于“愛情”兩個字唯一的來源,她不明白這樣的兩個人為什么要結(jié)合在一起日復一日地用吵鬧來度日,滿世界的情侶都是在做些什么,他們嘴里所說的“愛”究竟有什么好。
直到后來她遇見了席城斯和夏星晴,她看到了席城斯在每次提及夏星晴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的光亮,就好像漆黑的暗室中突然被人點亮了一盞燈。她也看到了夏星晴站在席城斯身邊時嘴角上揚的弧度,就好像是茂盛的蘆葦蕩突然吹過了一陣風。或許,那就是“愛”吧,是真正的“愛”。
但是對于自己來說,“愛”這個字實在是太遙遠了。夏沫心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自己會愛上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人會愛上自己。她只是在固定的那幾個比較有好感的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小女生的那一面,在長輩面前表現(xiàn)出乖巧的一面,在公司競爭對手面前表現(xiàn)出冷酷的一面,在下屬面前表現(xiàn)出老板該有的樣子,但是在追求者面前應該是什么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看著汪鐸滿臉的滿臉笑容,盡管他站在背光的地方,但是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陽光氣息,就好像春天的草地,有一種很好聞的屬于青草的味道。
其實自己對汪鐸是個什么樣的人完全不了解,真的就要這樣冷酷的拒絕他嗎?要不要試一試……了解看看?說不定,這次嘗試就能得到很不錯的結(jié)果呢……
畢竟自己還從來沒有感受過什么叫做“愛”。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究竟有沒有資格擁有愛情這兩個字。
夏沫心的思索汪鐸全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一點也不緊張,他很有信心夏沫心會答應自己,所以臉上依舊是不慌不忙地微笑著。
“好吧。”夏沫心想了一會兒,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汪鐸立馬喜笑顏開,很開心地將手里的玫瑰花放到夏沫心手里,開心地說:“真是太好了!”
夏沫心有些勉強地接過來了花束,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汪鐸開心地邀請夏沫心向路邊走去,那里已經(jīng)停好了一輛敞篷跑車,造型十分酷炫,看起來便知道價格不菲。
夏沫心抱著花束坐進了車里,慢條斯理地系上了安全帶,汪鐸發(fā)動了轎車,向他提前訂好了的飯店開去。
幾片玫瑰花的花瓣順著風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