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停在阮家門口,車門打開,阮清書從車里走下,臉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慘白。
此時已經是午夜。
阮父阮母早已睡去。
整棟別墅里,只有傭人以及阮清書房間的燈還是亮的。
阮清書進屋后,換好鞋,放緩腳步走上樓。
走廊上沒有開燈,有些昏暗,但阮清書并沒有開燈,直接這么走過去。
“咔嚓。”
要緊自己房間時,阮清書右手旁的門扉突然被打開,里面的光涌出來,將走廊的昏暗照亮。
“大哥,你回來了。”
阮木笙手拿著一個空杯子走出來,見到阮清書,他像往常一樣笑著打招呼,可眸子里,卻眸子里略過一絲復雜和審視。
只是,當他注意到阮清書那有些蒼白的臉色之后,他的神情又變得緊張。
“大哥,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阮木笙關切問。
阮清書笑了笑,“沒有,就是剛剛有個應酬,有點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睡太晚。”
阮木笙點頭。
阮清書拍拍他的肩膀,準備走,但動作忽的一頓。
他的目光猛地落在阮木笙的左手上,那里正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光芒。
應該是熒光粉。
他記得自己昨晚扔掉的那朵藍蓮花上,就被撒著熒光粉。
阮清書眸子瞇了瞇,斂住表情,說,“那我進屋了。”
“嗯,大哥,晚安。”阮木笙下樓倒水。
阮清書打開自己的房間門,然后關上,反鎖。
這之后,他又大步走到垃圾桶前,里面已經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忽的,他面色一緊。
“咳咳咳——”
阮清書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甚至有些血從他嗓子眼里咳出。
好半響,他才止住咳嗽,虛弱地躺在地上。
抬手,他看著自己手掌上的血。
阮清書眸色一點點變冷,他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我的病又犯了,你不是說可以維持三天么,怎么這還不到兩天我就又咳血了?”
阮清書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里卻透著一股陰狠。
電話那頭的醫生立即戰戰兢兢道,“該說一次輸血是能維持三天的,阮先生,要不,你抽空來我這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我看看你的各項數據是否穩定。”
阮清書擰眉,道,“那我現在就來。”
掛上電話,阮清書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仔細地洗手,又洗了把臉。
半晌,血跡全都洗掉以后,阮清書走出房間。
阮木笙正在房間里看尋人啟事是否有結果,突然聽到外面有車子發動的聲音。
這個時間點了,誰還會出去?
阮木笙走到窗戶前,探頭往外看,剛好看到阮清書的車子離開別墅。
阮木笙皺眉,這么晚了,大哥去哪,他拿出電話,打給阮清書,但沒有人接。
心里有些不安。
阮木笙緊握著手機走到阮清書房間門口,發現他房門并沒有鎖。
他推門走進去,里面空無一人,看來剛才出去的人,真的是大哥,而大哥的手機也還留在桌上,看來是剛才走得急,沒有帶。
那大哥這么晚了是要去哪兒?
阮木笙眉心緊擰著,忽然他視線落在地毯上。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那地毯,然后抬手,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有血。
阮木笙眸色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