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樂樂沒說實話，只說自己出去轉了一圈。

晚間，賀凌川開完會，去接樂樂回去，他身體本就弱，不能總是呆在醫院里。

“咱們江教授是真的可憐啊，人賀總昨天一晚上都待在顧曉兮的病房陪著，她呢，只能自己守著女兒一夜，白天還要手術，我都怕她累著。”

“最是無情帝王心，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再說咱們教授天生的冷，不會附和巴結討人歡心，賀總不喜歡也正常。”

“哎，你們不覺得嗎？江教授的女兒其實跟……他還挺像的是不是？你們說，不會是私生女吧？”一個小護士，不敢正面說，只對著同事擠眉弄眼。

“你瘋了吧？怎么可能？”有人反駁。

那小護士眼睛一瞥，“我就是嘴上說說。”

“小心禍從口出，趕快去查房吧你！”眾人轟然而散。

走廊上，某人面無表情，這文城市醫院是不是覺得自己一方獨大，沒有競爭對手了？聘用這么些懶散又八卦的護士？就這么公然討論病人隱私？

賀凌川眉間凌厲，一個眼神過去，簡力便知道自家老板要做什么，麻溜的去辦了。

賀凌川則是推門進了VIP病房，顧曉兮的情況比昨天好了許多，人看著也精神，可以吃一些流食。

“爸爸！”樂樂看到他直奔過去。

賀凌川一手撐在褲口袋里，一手摸著孩子的頭，例行檢查，“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嗎？”

每天他都會額外布置作業給他，樂樂小小的年紀遭受著莫大的摧殘，“寫完了，爸爸，今晚你還留下來吧？”

“今晚不行，你也不能再留下來，必須跟我回家去。”賀凌川不容留情。

“爸爸，我不想回家。”賀樂樂一點不想走。

賀凌川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賀樂樂只得任命，默默地去外面收拾自己的行李。

顧曉兮虛弱的不能行，躺在床上低聲說道：“樂樂要是想要留下，就讓他留下來陪我一會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又無聊又孤獨。”眼圈都紅了。

賀凌川沒應下。

她便又說道：“聽說，你前幾天幫江教授帶孩子來醫院里？”

賀凌川嗯了聲，“你安心養病，別管那些。”

“他們都說，那個孩子跟你長得很像？”顧曉兮已經在試探了他的心意了。

賀凌川眉梢一挑，俊秀的五官陡然冷如寒冬，“跟我像？那些人的眼睛瞎了，那是顧懷遠的孩子，跟我沒關系。”

說起顧懷遠，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露出一絲譏誚，只是這份譏誚隱藏的很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顧懷遠！

顧曉兮心底陡然間膨脹，整張臉都在意外中，連眉毛都一高一低的挑了起來。

“怎么？你難道很震驚？”賀凌川盯著她問。

顧曉兮眼睛低下去，掩去其中的意味，“畢竟……姐姐當年身在獄中，受了那么多苦，卻在最后還是把孩子生了出來，想來肯定也是非常喜歡這個孩子的，我的確有點點震驚。”

這番話，變相的表明，姐姐她不畏艱難，也要把顧懷遠的孩子生出來，姐姐對顧懷遠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