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琛也不逼她,婚禮辦不辦無所謂,只要領了證,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保護她,他已經點好了一桌子菜:“坐下吃飯吧。”
喬簡心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吃飯,她現在巴不得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明天早上九點,我會去民政局等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把股份給我,不過你放心,收購股份的錢,我會還給你,等我還清的那天,我希望你能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看著她離開后,林宋才從包間的洗手間里走了出來,他拿到股份轉讓書,一刻也沒有耽誤,親自送來給顧宇琛,沒想到,卻看到了這樣一幕:“三哥,你為什么要把自己賠進去?想要補償她的方式可不止這一種。”
顧宇琛點燃了一支煙:“她樹敵太多,只有把她留在身邊,才是最好的補償,不然,我不放心。”
林宋在沙發上坐下,也點了一支煙:“婚姻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否則你當年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因為愛,你寧可讓深愛的女人帶著恨離開,現在這么對喬簡心,實在不太公平,她并不愛你,而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愛。”
顧宇琛把煙蒂熄滅:“這些不用你操心,我會用我的方式補償她。”
“既然三哥已經決定,那我也不多說了。”林送起身,讓服務員上一瓶最貴的紅酒,“來,今晚我們兄弟不醉不歸,就當慶祝你這個鉆石級光棍即將告別單身,早點生個孩子,也好讓我家慕程小子有個伴。”
生個孩子?顧宇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更加沒有想過,喬簡心會為他生孩子。
等酒上來了,他喝了一小口,瞇起了眼睛:“11年的拉圖爾,恩,餐廳老板的品味還不錯。”
他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厭倦了商場的紛爭,他就回去經營他的酒莊,走遍世界各地,尋找各種美酒,但目前恐怕是不行了,他必須在這個讓人厭惡的戰場上為喬簡心披荊斬棘。
這一頓,哥倆都喝高了,跌跌撞撞地回到酒店,仿佛回到了剛認識的那年,那時候年輕氣盛,為了追一個女孩,拼酒拼到差點兒進了醫院。
“三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就像我一樣,有生之年能夠遇到程依那個傻丫頭,聽我一句勸,喬簡心不是你的良配,她麻煩事多,脾氣犟,工作差,經常要和男演員摟摟抱抱...也許哪天...哪天給你戴幾頂綠帽子...你都不知道...”林宋搭著顧宇琛的肩膀,說出了他的酒后真言。
顧宇琛的酒量比他好,有點頭暈,但不至于神志不清,他說的這些,他不想理會。
他決定的事,從不后悔。
喬簡心回到酒店時,劉語杰已經回來了,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他捧著打包回來的餛飩跟了進去:“心姐,沒吃飯吧?”
喬簡心放下包包,往沙發上一癱,搖頭:“我不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劉語杰看她臉色不好,既然已經回酒店了,也沒什么不放心的,只好聽她的。
“對了,車鑰匙給我,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劉語杰一聽,又走了回來:“心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去民政局領證。”她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明天開始,我就是顧太太了,怎么樣?這戒指夠土豪吧?等什么時候咱們沒戲拍了,我也把它賣了,省著點花,也能撐個好幾年。”
劉語杰索性不走了,在她身邊坐下:“心姐,你不是剛剛才拒絕他嗎?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喬簡心沖他笑:“沒有啊,既然他那么想對我負責,我還矯情什么?畢竟他有錢有顏,身材又好,對我也不錯,還愿意花重金捧我,多少女藝人想嫁都嫁不了,我能嫁給他,其實不虧。”
“心姐,你不要裝了,肯定是他威脅你了,對不對?”劉語杰很堅持。
喬簡心從包里拿出一粒糖,她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低血糖,包里總是會備著幾粒水果糖,雖然吃不下飯,但也不能讓自己生病,她把糖塞到嘴里,幸好,糖還是甜的,不會像生活這么苦澀:“其實沒有什么威脅不威脅的,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他還能怎么威脅我,他只是想對我負責而已。”
“別扯了,都時候年代了,誰還會因為一次兩次意外就結婚?你們在一起才多久,你愛他嗎?你了解他嗎?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尤其對女藝人,婚姻不圓滿,會引起多少流言蜚語,你又得罪過那么多人,到時候他們會怎么害你,你有沒有想清楚?”劉語杰說得有些激動,說完后,他又補充了一句,“重要的是,你覺得他愛你嗎?”
喬簡心被他的話戳到了心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錯,她和顧宇琛之間,沒有愛,但她又有什么辦法?她不能看著振寧集團落到喬振東的手里,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她戳了戳劉語杰的頭:“你這小P孩,你懂什么是愛嗎?”
劉語杰原地爆炸:“喬簡心,我只比你小三歲!都談過七八次戀愛了,什么小P孩!叫你一聲心姐,是尊重你,既然你不需要,我以后都連名帶姓地叫你!”
“行啊,隨你怎么叫,明天這個證,我非領不可。”喬簡心脫下外套,動作并沒有停下,繼續脫毛衣,他不肯走,她只好用這個辦法讓他走,“我要洗澡了。”
“行,我一會兒再來找你,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劉語杰只好離開她的房間。
一會兒哪里還有機會?喬簡心把房間從里面上了鎖,就算他拿著她的房卡,也根本走不進來。
她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得很大,只有這樣才不會覺得寂寞。
她想,她這輩子也許真的要和寂寞為伍了。
第二天六點,她拿著車鑰匙走向停車場,而劉語杰卻已經早早地等在那里,連連打著呵欠,看樣子,也沒睡好。
“怎么?在這里守了一夜?”喬簡心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他既然來了,要跟就跟著吧。
劉語杰坐到副駕駛座:“讓我瞇一會兒,等我醒了,才和你講道理。”
喬簡心已經接受現實,她認定的事,也是一條道走到黑,這一點,她和顧宇琛倒還真是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