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聽著季景的話,冷笑一聲,他眼神輕蔑而嘲諷,說出來的話更是毫不留情:“說大話誰不會,你現(xiàn)在言之鑿鑿,我憑什么相信你能做到?我女兒跟了你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是看不起你,談及什么夢想,說的好偉大啊,就你有夢想有情懷,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做出成績來,那個之后再來過來跟我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吧。”
安父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安晴的手腕,命令道:“你給我上去。”
“我不。”安晴梗著脖子對安父說:“我要跟他在一起,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你能決定什么?”安父大怒:“你的前途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就為了這么個男人,我看你是瘋了!”
“爸!”安晴深吸一口氣,她眼眶微微泛紅,她深深的看著安父說道:“從小到大,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為您和媽媽都希望我能繼續(xù)走跟你們一樣的路,所以我從小就開始學舞蹈,學唱歌,學表演,我很小的時候你們就帶我進劇組,培養(yǎng)我演戲,可是你們從來都沒問過我,這些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們想讓我過得好,可是我連選擇誰,喜歡誰的權力都沒有嗎?”
“安晴!”安母大驚,忙沖過來說道:“你怎么能這么跟你爸爸說話?你知不知道……”
安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父打斷:“別跟她說這些,我看她就是被人給洗了腦,你再這么一意孤行,以后吃虧受罪的是你的自己。”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安晴眼神固執(zhí),她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不惜和父母頂撞。
安父看著滿臉倔強的安晴,這個時候他反倒冷靜下來了,安父盯著安晴看了好一會,突然冷著臉問了句:“你就這么想跟他走?”
安晴毫不猶豫的說道:“是。”
“好。”安父放開抓著安晴的手,他只對安晴說:“你想跟他走,可以,但是你今天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從今以后,你就當你爸媽死了,你不再是安家的女兒,我跟你媽也再沒有你這么個女兒。”
安晴聽到安父的話愣住了,季景的臉色也跟著變了,安母沖過來一把抓住安父說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就不能好好和女兒說嗎?”
“我說的話她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去。”安父冷著臉說道:“為她好,她總以為我們在害她,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你胡說什么?她是我們的女兒啊,我們就這一個女兒,你這不是要我命嗎?”安母說完扭身一把抓住安晴,她有些急,所以力道有些重,她用力抓著安晴說:“小晴,你快跟你爸道歉啊,你就說你錯了,你不該頂撞你爸爸,你爸說的對啊,就算你真想跟他在一起,等他干出一番事業(yè)來咱們再討論這件事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你才多大,你年紀還小……”
“媽,您不用說了。”安晴用力抓住安母的手,她紅著眼眶對安母說:“對不起。”
安母大驚,安晴看向安父說道:“爸,非如此不可嗎?”
安父憤怒過后冷靜了許多,他沒有像安母那樣激動,他只是冷著臉看著安晴,聽到她說話,咬牙切齒的回道:“非如此不可。”
父女倆的脾氣一模一樣。
“您就那么有自信,在親情和愛情中我一定會妥協(xié),生我養(yǎng)我的父母和我最愛的心上人,我一定會選擇前者嗎?”
“你錯了安晴。”安父說:“我不是有自信,我就是想讓你明白,你所有的選擇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你總覺得我跟你媽禁錮了你的自由,這次我就讓你選擇。”
安晴說:“我不能離開他。”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你選擇了他是吧?”安父說:“你想好,你的人生只有一次機會,沒了我跟你媽媽的扶持,你在演藝圈早晚會被吃了,這小子沒有正經職業(yè),就沒有穩(wěn)定的經濟來源,你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跟我頂嘴沖撞,我看你十年后,二十年后過的又會是什么樣的生活。”
安晴咬牙,她站在那里,就是不想服軟。
她喜歡季景,她可以為季景拋棄一切,她想要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想要讓自己的父母明白了解季景的夢想。
安父深深的看著安晴,他說:“你想好,跟他走,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們的女兒,留下來,你還有更輝煌的人生,你想自己選擇,我就讓你選。”
安晴深深的看著安父,安父的眼中隱藏著太多的情緒,安晴一咬牙,在安父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爸,對不起,是我不孝,您和媽媽要保重身體。”這句話說完,似乎用盡了安晴渾身的力氣,她說完后站起身來拉住季景就跑,安母叫著她的名字想要追上去,被安父一把拉住。
安晴帶著季景跑出了別墅,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身后有人用力拉住了她,安晴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安晴。”季景伸手用力抱住安晴,用那種想要把她揉進身體里的力道。
安晴的淚猛然滴落在季景的手背,季景大驚。
“安晴,你哭了?”季景想要拉過安晴的身體,安晴一把抓住季景抱在她腰間的手,安晴說:“季景,就這么呆一小會。”
季景有些不忍,他覺得自己實在不配安晴犧牲至此,雖然安父的話字字刺耳,但季景自己心里也知道,他的確沒有那個能力,他和安晴的差距……
“安晴。”季景沉聲叫著她的名字。
安晴嗯了一聲。
“如果有一天,電競能夠給大眾接受認可,如果電競能和那些體育項目一樣,設立規(guī)則的比賽體系,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拿到冠軍,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挺起胸膛跟你父母說,你嫁了個世界冠軍。”
安晴眼眶濕潤,她用力的嗯了一聲。
“一定會有那么一天。”
她相信。
安晴就這么跟自己的父母鬧翻,她脾氣犟,既然選擇了季景,就不會后悔,季景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勉強維持生活,安晴沒有住的地方,只能暫時搬過去和季景一起,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女,一來二去,安晴就有了身孕。
那個時候,她還不到二十歲。
未婚先孕,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安晴和季景商量著準備領證,可安晴的戶口本還在家里,沒辦法她只能回家去拿,安晴這一回家才知道安母生病住了院,安父倒是在家,但卻不給安晴開門,家里的傭人跟安晴說:“大小姐,您這次做的可真是太過分了,自從您走之后,夫人隔三岔五就得往醫(yī)院跑兩趟,老爺也是一直都沒有過好臉色,老爺說,既然您現(xiàn)在不是他的女兒了,就沒資格隨便踏進這個家門,請您回去吧。”
安晴對傭人說:“你跟他說,我只是回來拿戶口本結婚。”
傭人去跟安父說了,安晴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傭人把戶口本給安晴拿了過來,安晴接過,問了傭人一句:“他說什么了沒有?”
安晴口中的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安父了,傭人搖了搖頭,安晴有些失落,傭人啊了一聲,忙說道:“老爺是說了句話。”
安晴眼睛一亮,忙問道:“是什么?”
“還請大小姐用完后及時歸還。”
安晴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傭人有些訕訕的看著安晴,安晴有些不自然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安晴說完就走了,這是她和家里鬧翻后第一次回來,沒見到安父也沒見到安母,拿著戶口本回去和季景領了結婚證,兩人的關系這才算是名正言順。
安晴很高興,因為她終于和季景結婚,雖然暫時兩人也辦不了什么酒席,但安晴不在乎,季景變得越來越忙碌,安晴懷孕辛苦,季景能陪她的時間很少,開始安晴還能理解,但季景總是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安晴懷孕沒辦法再去演戲,外面關于她的流言更是從未斷過,安晴有些委屈,終究忍不住和季景說了。
安晴在季景面前發(fā)牢騷,開始季景顧念著安晴懷孕辛苦,也忍著什么都不說,但一天天過去,安晴脾氣越來越差,季景自己也忙活著,他不僅要忙活戰(zhàn)隊的事,還要想方設法兼職賺錢養(yǎng)活安晴,他覺得很累,背上像是壓著一座大山,情緒積攢到一定程度,季景徹底爆發(fā)。
安晴和季景第一次爆發(fā)爭吵,兩人吵得很兇,那個時候安晴懷孕六個多月,也是第一次離家出走,第一次在冷風中失聲痛哭。
后來是季景找到安晴,他先認錯,安晴因為這么一折騰身體更不舒服,不過好在孩子沒事,雖說夫妻之間沒有不吵架的,但這一次的爭吵到底還是讓安晴和季景之間出現(xiàn)了細小的裂縫,這種裂縫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大,隨后兩人的兒子出生,取名季安,季景和安晴,兒子的名字里加入了她的姓氏,這是兩人相愛的最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