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規定,退過婚約就不能嫁入皇族嗎?你們顧及著所謂的皇族顏面,可有為當事人想過?夜王殿下愿意娶我白蕭蕭為妃,許我夜王妃的寶座,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乃天生一對,豈能容得你這個腦子腐朽的臭老頭質疑搗亂?”
話說到最后,白蕭蕭已經是指著張一鳴的頭罵,一點都不留情面了。
白蕭蕭跟夜九辰在一起,是出于彼此的心意,兩情相悅,才會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出現在這里,公布白蕭蕭的身份。
現在就因為這莫須有的話題,就想要把白蕭蕭拖下去,還指著白蕭蕭的腦子罵不要臉?!
尼瑪!
看白蕭蕭不懟死你丫的!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像你這種人,滿口臟話,出言不遜,甚至被揭穿之后還有臉面這樣子說話,怎么有資格嫁入南詔皇族,成為夜王殿下的……”
張一鳴氣得渾身發抖,手指不停指著白蕭蕭,破口大罵。
可下一秒,一陣狂風吹過。
隱藏著一擊掌風,直接撞在了張一鳴的胸口上。
張一鳴根本沒反應過來,身形騰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繼而墜落到地上,重重一砸。
噗。
一口鮮血,便從張一鳴的口中噴射而出。
以張一鳴那老朽的身軀,根本挨不住這一掌。
若不是出掌之人手下留情,怕是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是誰出的手?!
眾人驚呆,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皇宮的宴會下出手,莫不是白蕭蕭惱羞成怒?!
那白蕭蕭是真的瘋了!當眾毆打朝廷命官,而且這樣子的惱羞成怒,無疑就是坐實了白蕭蕭的罪名!
但是——
“閉嘴,張一鳴!
冷冷出聲之人,是夜九辰。
剛才竟是夜九辰出的手!
就連白蕭蕭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夜九辰。
皇叔這個時候出手,重傷了張一鳴,自然是為了保護白蕭蕭。
可是這會不會對夜九辰產生什么不好的影響?
“夜……夜王殿下……”
張一鳴捂著胸口,經由驚慌的家眷攙扶而起,不可置信地看著夜九辰:“為……為什么?”
“誰允許你辱罵本王的王妃了?”
一句清冷的話,直接堵住了張一鳴的嘴巴。
誰允許你辱罵本王的王妃了?
光是這一句話,就足夠證明夜九辰的態度。
夜九辰絲毫不介意白蕭蕭的身份,而且曾經有過婚約的事實。
反正夜九辰就是要定白蕭蕭了,就是要她成為自己的夜王妃!
其他人說再多,也只會讓夜九辰反感!
雪靈鳳渾身一顫。
這一刻,雪靈鳳心中仿佛有什么一直堅定著的東西,逐漸破碎,再也拼湊不起來。
也許這一切只是雪靈鳳的一廂情愿,是她在欺騙著自己。
明明從很多細節上,雪靈鳳都已經看出來了,夜九辰跟白蕭蕭不是在演戲,夜九辰是真的喜歡上了白蕭蕭。
但是雪靈鳳不能夠承認!
一旦承認,就意味著雪靈鳳輸了,再也沒有可能得到夜九辰!
意味著這么多年的付出,將會毀于一旦!
但是夜九辰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無疑就是將雪靈鳳最后的幻想打得粉碎!
就連一絲絲欺騙自己的可能性,都完全掐滅,再也無法復燃……
“為什么……”
張一鳴顫抖著身子,凄厲地喊道:“夜王殿下,您糊涂啊,您這是被那個妖女給迷……”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傾瀉而下的怒意,直接沖刷在了張一鳴的身上。
這股傾巢而出的恐怖感,就連當初朝堂之上,皇帝夜良辰發怒,也沒有讓張一鳴如此深刻地感受到過。
仿佛全身置身于冰窖之中,被寒霜不停覆蓋身體,緊接著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沖刷,直至連感官都快要被冰封,整個人失去意識。
張一鳴已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完全屈服于夜九辰的氣場下,垂著頭,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畏畏縮縮,完全沒了剛才那股指著白蕭蕭罵的理直氣壯。
不只是張一鳴,其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懼怕于夜九辰此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寒氣場。
這份怒意,無人膽敢與之抵抗。
南詔夜王夜九辰,作為南詔的信仰,給予夜九辰這個公認的稱號,一方面,他們于內心對夜九辰的能力敬仰的同時,也是在害怕著夜九辰。
這份害怕,說不定比當今皇上夜良辰還要更深一些。
著實是夜九辰的樣子,比夜良辰更像是一個帝王。
帝王一怒,他們這些普通人,根本無從抵抗,只能夠任由宰割!
“本王說了,這一切,本王都知道,而且也絕不像你所說的那樣,蕭蕭是那種人,當時所發生的一切,都有本王在其身邊陪伴,從今以后,經由這次解釋,本王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關于這些事情的流言蜚語!”
見場面安靜了,夜九辰這才緩緩開口,輕扯嘴角,聲音猶如喪鐘,一聲聲在眾人耳畔敲響——
“違令者,殺無赦!”
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哪怕是南詔國的達官貴人或者是重要群臣都好。
大不了全殺了,再找新的便是!
任何人都不準侮辱夜九辰所認可的王妃,他夜九辰娶白蕭蕭,可不是為了讓別人指指點點的!
夜九辰跟鳳錦越和天音仙人定下過約定,在對自己跟白蕭蕭發過誓——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一定會保護好白蕭蕭!
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夜九辰還算什么男人,說什么保護白蕭蕭,給白蕭蕭幸福呢!
連別人的流言蜚語都止不住!
殺無赦……
這一下,所有人都徹底禁了聲。
空氣之中,蔓延著一股可怕的氣息,迫使著他們顫抖著身子,垂下頭,不敢去看夜九辰。
暴怒的帝王,與之對上雙眼,無疑就是要被抽空靈魂,代表著死亡。
他們沒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能力跟這個時候的夜九辰對視。
別看夜九辰平時冰冷冷的,似乎對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鮮少發怒,但這個男人一旦發怒起來,所說出來的話,是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