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蕭蕭聽了之后,只是單單吐出一個字,就沒有再回答什么。
對于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要接受的懲罰,來償還他們如此對待自己跟師傅的債務,已經足夠了。
夜九辰輕輕撫摸著白蕭蕭的頭:“蕭蕭,你是不是猶豫了?”
“我沒有猶豫,只是覺得足夠了。”
白蕭蕭享受著夜九辰的撫摸,輕輕說道:“這次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衛(wèi)長老和月長老已經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不……你還忘了一個人!”
夜九辰這個時候卻是口氣微寒。
“花云云……”
白蕭蕭瞇了瞇眸子,透著幾分猶豫:“這才是我真正猶豫的對象,花云云是芷君的姐姐,芷君對我們有大恩大德,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要讓芷君知道她姐姐也曾經想要謀害于我,而且要是花云云被抓了起來,芷君也許……”
“這不能夠當做我們可以無視花云云曾經所作所為的借口,別忘了,她差點害死你跟鳳錦越!且不管花云云到底是為了什么,但她終歸這么做了!”
夜九辰可不會就這么輕易地善罷甘休,哪怕要面對之人是花芷君的姐姐,菩提山花家人,他也要花云云為此事付出一個交代!
白蕭蕭抿了抿唇:“我知道……其實我也很想要知道,花云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跟她無冤無仇,從不相識,她為什么要這么害我!”
如果說衛(wèi)長老是為了桃若兒,月長老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那么花云云又是為了什么?!又必須讓花云云籌謀這么久,甚至聯(lián)合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來對付白蕭蕭,要白蕭蕭的命?!
半個時辰之后,天音仙人等人這才歸來。
鳳錦越站到白蕭蕭和夜九辰的面前,淡淡說道:“已經將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關入無盡黑暗,他們得到懲罰了。”
口氣之中,帶著絲絲的……惋惜。
在以前,鳳錦越哪怕是死都沒有想到,終有一日,自己會親手殺死桃若兒,甚至還將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兩人關入無盡黑暗,這個屬于無雙谷內最可怕的刑罰!
人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難以預料,但錯了便是錯了,就必須付出代價,不管是誰,哪怕是鳳錦越自身,都是如此!
“好。”
白蕭蕭深吸了一口氣兒:“既然他們兩個已經得到了懲罰,那么……放下吧,師傅,不管是你,還是我,我不會再憎恨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師傅你也……別一直牽掛在心上,人終歸是要往前方走的。”
“恩,謝謝你,徒兒,在最后的時刻,讓為師還了一份人情。”
鳳錦越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這下子,為師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不愧是他鳳錦越所認可的徒弟,不知不覺中,白蕭蕭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足以獨當一面了,真是讓鳳錦越欣慰不已。
師徒兩相視一笑。
“風長老去將那封信交給長東,無垠也被飛羽帶下去安置了,既然月長老和衛(wèi)長老已經接受了處罰,那么就剩下黑寡婦提供的花云云了。”
天音仙人這個時候開口:“而且按照方才衛(wèi)長老和月長老的表情,花云云確實參與了此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夜九辰冷冷說道:“天音仙人,我們必須得將花云云帶過來,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但做錯了就必須做錯了!本王定然要讓她將所有的真相吐露出來!還蕭蕭一個公道!”
天音仙人眉頭卻是一皺。
鳳錦越道:“師傅,你是有什么難處嗎?”
天音仙人看了看眾人,嘆了口氣兒:“唉,其實……花云云現在不在無雙谷。”
“什么?!”
夜九辰微微一驚:“那她去哪里了?!”
“前些日子她申請出谷,要回菩提山看看她的父親,那個時候我們沒想到花云云也參與了此事,為了不想讓她擔心芷君,就放她離開了無雙谷,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花云云確實有些異樣。”
天音仙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是我萬分沒有想到……花云云竟然會參與此事,謀害蕭蕭,她跟蕭蕭根本沒有利害關系,無冤無仇,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實在是不理解,蕭蕭,你可有眉目?”
白蕭蕭搖了搖頭:“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若是現在花云云在菩提山的話,想要抓住她來審問可就麻煩了。”
鳳錦越抿了抿唇:“也許她是早知道師傅和夜王會來斷天涯的深淵拯救我們,擔心我們活著回來,從無雙谷逃到了菩提山,想著有花家人的庇護,她能夠不受牽連,逃過一劫?”
白蕭蕭疑惑地說道:“但她為什么不順便通知衛(wèi)長老和月長老呢?”
鳳錦越想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猜測:“也許他們只是利害關系一致,但并不意味著花云云需要保全衛(wèi)長老和月長老……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能安然從斷天涯的深淵回來,再說回來了,也不一定真的能找到黑寡婦,知道最后的真相,若不是為師當年與黑寡婦有那層關系的話……”
天音仙人此刻卻打斷了鳳錦越的話:“不,錦越,當時花云云前來找我要申請離開無雙谷的時候,雖那時我在準備斷天涯打開結界一事,但我仍注意到花云云的神色十分不對勁。”
眾人疑惑:“不對勁?”
“那個時候花云云看起來氣色十分不好,而且瘦骨如柴,像是大病一場過了一樣,那個時候我十分困惑,還問了她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說只是生了病,回去菩提山找自己父親治療一下便足夠了,我那個時候無暇顧及花云云,便通過了她的申請,因為她的拒絕,還特地派人暗暗護送花云云回到了菩提山。”
天音仙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做賊心虛,至于變成那副模樣嗎?而且那個時候我能感覺到……花云云十分悲傷,甚至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她與其說是生病,倒不如說是得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