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只有一個人,又是個斷了腿的,咱們一擁而上,看他能扔出多少石子!”
“對,咱們不怕,先剁了他身后那個女的!”
“剁了也太惜了,這小娘子長得細皮白肉的,要是能……”
一名黑衣人盯著蘇輕眉的臉,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嘴里說出來的污言穢語差點氣破了皇甫曄的肚子。
“別亂說話,咱們的命令是取這三個人的腦袋,你有幾個膽子敢抗命!想要女人,怡紅樓里大把,有銀子還怕沒有漂亮女人嗎?”
“可是怡紅樓里哪有這樣標致的小娘子?”那人似乎還不死心。
“閉嘴!你要女人還是要自己的命!”
那人立馬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情勢危急。
皇甫曄來不及多想,伸手折斷了一根樹枝,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誰敢動她,我要誰的命!”
他身子尚在半空之時,手中樹枝倏地刺中,正刺中那名起了色心的黑衣人咽喉。
那黑衣人登時眼珠突出,喉嚨咯咯作響,身子慢慢軟倒。
皇甫曄這一下出手,既狠又準又快,黑衣人們雖然吃了一驚,卻并不慌亂。
“哼,你小子終于耐不得,自投羅網(wǎng)了!
“看你這次往哪里逃!”
黑衣人們長劍揮舞,舞成了一個劍網(wǎng),將皇甫曄一起困在其中。
皇甫曄呸了一聲:“誰逃了!誰逃誰是烏龜王八蛋!”
話音剛落,他突然彎下腰去,叫了一聲:“啊喲,肚子好痛!
黑衣人們又是一愣。
就在這時,一根樹枝從皇甫曄的腋下猛地伸出,正戳中一名站在他身后黑衣人的胸口。
那黑衣人絕沒想到樹枝會從這個方向刺出,沒有半點提防,一下子被戳中膻中穴。
他眼中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神情,“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眾黑衣人又是一驚。
“這小子使詐!”
“大家小心!”
他們迅速往外擴散了一圈,個個嚴神戒備。
皇甫曄剛才出其不意兩下傷了兩名敵人,這時候想再要偷襲就沒那么容易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笑瞇瞇地直起身來:“這位毛賊老兄怎么倒下了?你也肚子疼嗎?咦,你們怎么都往后退了?是英雄好漢的就來單打獨斗,和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他滿嘴胡說八道,只盼能有黑衣人受不得激站出來,他就可以再滅一個。
哪知道黑衣人個個精似鬼,誰也不上當。
皇甫曄指著他們笑得合不攏嘴:“原來你們一個個都是膽小鬼,連單打獨斗也不敢,你們怕什么,爺爺我手里拿的是樹枝,你們是殺人的長劍,居然這樣都不敢?”
黑衣人們?nèi)允悄蛔髀暋?
皇甫曄突然提起樹枝向前方的一名黑衣人沖去,大叫道:“我來會會你!”
正沖著他的黑衣人急忙打起精神,將長劍提在胸前。
哪知道皇甫曄腳下忽然一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手中的樹枝也脫手飛出,模樣摔得狼狽不堪。
眾黑衣人先是一愣,接著嗤笑出聲。
什么狗屁六皇子,弄個半天是個蠢貨。
早知道他就這身手,根本用不著派他們這許多人來,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一名黑衣人正在哈哈大笑,突然嗓子啞了。
他只覺得嘴巴里多了什么東西,卡住喉嚨口,卻是一截斷掉的樹枝,他喉嚨發(fā)出咕咕幾聲,然后砰一聲摔倒在地。
眾黑衣人笑聲戛然而止。
這也太巧了吧?
這隨手摔出去的樹枝都能傷了一人?
世上怎么會有這種巧法?
“大家小心,這小子裝傻!”
“他的蠢樣全是裝出來的,這小子手下硬著呢!”
皇甫曄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沾染泥土,雪白的袍子也變得泥濘不堪,就像是泥猴子一樣滑稽可笑。
但黑衣人們誰也沒笑,一個個的眼神都中如臨大敵。
“哈哈,哈哈哈!”
皇甫曄突然指著其中一個黑衣人,放聲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那黑衣人被笑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拿手去摸了摸臉,心想我臉上有花?
“小心有詐!”
他旁邊的黑衣人趕緊提醒。
就在這時,呼的一聲風聲驟至,一大團黑乎乎的爛泥巴飛過來,吧唧一聲,糊在那黑衣人的臉上。
那黑衣人急忙伸手去抓。
另一名黑衣人正準備去幫他,就聽得皇甫曄的聲音道:
“給你一個好東西嘗嘗!
那人忽然覺得嘴里多了什么東西,軟乎乎的像是個蟲子,正準備吐出來。
“啊啊啊啊!”
他突然發(fā)出一連串慘烈之極的嚎叫,只覺得嘴里像是被無數(shù)根尖針刺入,疼痛難以遏制,倒在地上不停翻滾,慘叫連連。
黑衣人們被嚇住了。
這是中了暗器?
好厲害的暗器!
“中了什么?”一名黑衣人緊張地問那人。
那人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拼命伸出舌頭,啊啊的慘叫。
黑衣人們一看,他舌頭顏色正常,不腫不大,不像是中了毒,怎么會疼成這樣子?
皇甫曄笑瞇瞇道:“我的蟲子味道好不好?”
他用扔暗器的手法把剛抓到的毛毛蟲丟進了那人嘴里,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不過他心里直叫可惜,這毛毛蟲太少了,要是多來幾條蟲子就好了。
他手上戴著厚厚的棉手套,完全不怕毛蟲身上的刺。
黑衣人們一聽他說話,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皇甫曄連著幾下神出鬼沒的手法有些嚇到他們了,他們生怕皇甫曄又弄出什么古怪花樣來打得他們防不勝防,數(shù)十只精光四射的眼睛全都盯著皇甫曄,而忽略了景王。
當然,更沒人去留意蘇輕眉。
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弱質(zhì)纖纖的,沒半點威脅!
蘇輕眉就站在景王身邊,她一直沒開口,眼珠靈動的轉(zhuǎn)著。
她看到自己身后站了約莫七八個黑衣人,風吹得他們的劍穗飄了起來,在空中飛舞著,像一條條毒蛇。
忽然她就有了一個主意。
“你拿著它,一會我說放,你就把瓶塞拔掉,用內(nèi)力將里面的東西灑到后面那幾人身上。”
她將聲音壓得極低,為了怕黑衣人聽到,她的嘴唇幾乎是貼到了景王的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