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州明白她話里是什么意思，最近公司內部不穩定，各種云潮暗涌，誰也不放心誰，如果不是這份資料重要，她也不會越過秘書部直接交給他。
放下文件后，小雅踟躕的沒有退出門去。
“還有事？”陸行州抬眸。
小雅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我冒昧的問一下，總裁夫人已經好久沒有來公司了，她……還住在您家里嗎？”
陸行州冷銳的掃了她一眼，小雅干笑：“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一下偶像的近況。”
“她在Willo那邊風生水起，不勞你擔心。”
小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無奈的退下。
等人離開辦公室后，陸行州打開文件夾，隨著翻閱，目光越來越深沉。
這居然是一份宋氏制造假貨的詳細證據報告，連制造廠和什么時間去審查會打他個措手不及都寫的一清二楚，完全不像是忽悠。
既然是低調的匿名，就不可能是賀崇，更不可能是宋氏的對手。
陸行州斟酌幾番，他記憶中，把宋家死穴抓得死死的家族幾乎沒有，因為宋家能夠在圈中立足這么長時間，不靠其他，更是因為自身的謹慎和根基穩固，辦事極其穩妥，怎么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
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
不過，當他看見文件最后夾雜的一張紙條后，就恍悟了。
“行州，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剛開始我準備把初始資料交給你，但仔細一想，那樣還是需要你騰出時間來調查，不如這一次測試一下我的人脈網能力，直接把結果交給你比較好。結果還不算令人失望。”
看筆跡，毫無疑問是姜瀾的留言。
陸行州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欣慰：她果然做到了。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陸行州不緊不慢的接聽，里面傳來助理略慌的聲音：“陸總，不好了，有人造謠‘歡喜’名下多名女藝人！”
陸行州凝了凝眉，就聽到對方繼續詳細匯報。
“今早有人向媒體匿名投稿，說是歡喜讓女藝人為了資源陪導演逢場作戲，出賣身體，甚至與您有被迫關系……”
“最棘手的是，那名所謂的舉報人似乎很了解歡喜，幾名女藝人的日常社交被惡意剪輯扭曲，現在已經隨報道一起流出，就算是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們，只會越抹越黑。”
陸行州波瀾不驚的吩咐：“沒必要解釋。”
“可是這樣，不等于我們默認了嗎？”助理不解，陸行州走的從來不是“清者自清”一流，怎么這次反而順其自然了。
陸行州淡然而篤定的開口：“不用擔心，會有人替我們解決。”
與此同時，正在影視城基地的姜瀾，通過手機也看見了陸氏相關新聞。
“唉，我看風行的股價還要跌，這個節骨眼上，歡喜居然被人抓住了把柄……”
一旁的蘇沫嘀咕完，又堅定的搖搖頭。
“不對，一定是有人造謠，我們不是沒在歡喜待過，它什么時候強迫女藝人進行不正當交易了？”
姜瀾目光深深的盯著屏幕上鍵盤俠們對“風行”和“歡喜”影業的侮辱，忽然問道：“今天是不是有鳳凰頻道的專訪欄目？”
“是的，怎么了嗎？”
“去和他們臺聯系一下，把今天準備的采訪題材給換掉，內容和資料我來提供。”
“好的。”
在網上沸沸揚揚爭議了一天，“歡喜”影業的臭名幾乎要坐實，因為“歡喜”并沒有主動站出來解釋一二，仿佛默認了媒體所曝光的。
但是第二天，姜瀾的專人采訪播送后，立刻由一邊倒的謾罵變成了兩派撕逼。
酒店客房內，Lisa陰著臉盯著電視屏幕上姜瀾熟悉的微笑。
“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姜小姐的出道之路。”這是主持人的開場白。
Lisa一聽，就知道內容大概要說什么，果不其然——
“在歡喜待過的那幾年，我漸漸明白這家影視公司為什么能夠多年立于不敗之地，因為它不像某些公司，為了利益不顧道德底線，比如歐天瑤曾經待過的幾家公司。”
主持人犀利的發問：“為什么你能這么肯定？就算歡喜影業不對外進行交易，那么對內呢？或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某些人與風行集團老總有過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瀾聞言，笑得從容。
“在這里我必須要透露一個小秘密，其實——陸行州這個人，有潔癖，如果他能做到和不同的女人有關系，那我倒是挺欣慰的，至少他治好了自己的潔癖。”
詼諧的語氣引得臺下觀眾發笑，采訪氣氛一度充滿輕松愉悅。
這或許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黑姜瀾，卻還是會有大把的人每周準時觀看她的節目，因為她總是能給人帶來歡愉，一個習慣制造幽默和懂得圓場的明星，路人看了也會不自覺感興趣，繼而被圈粉。
Lisa看著這個節目，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這個姜瀾，總是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打破她的一切計劃。
她關掉電視，給某人打去了電話。
“不用針對歡喜了，你就說一說姜瀾的黑料吧。”
那一頭是夏琳的聲音：“除了和陸行州的包養關系，找不出更多了。”
“找不出也要找！”Lisa怒道：“你做她那么多年的經紀人，連一點黑料也摳不出來？”
夏琳聽著，心里也有幾分不爽快，語氣不自覺跟著重了起來。
“她是陸行州的人，做什么都有人撐腰，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制造噱頭，找不到黑點也是正常的，再說，之前曝出她和克勞斯之間的緋聞，不也被輕而易舉化解了嗎？現在一樣有人相信她單純無辜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拿她沒辦法？”Lisa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解釋。
夏琳皺著眉頭想了一想，“我是沒能抓到她的把柄，不過她身邊那個蘇沫或許能知道點什么，姜瀾和我其實不大對付，有什么事情也不會告訴我的。”
“蘇沫……”Lisa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