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愣了一下,看著宣恒認真的眼睛,她張了張口正想說什么,卻被對方截住話頭。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一時沖動才說出這種話?”
宣恒定定的望著她,眼中柔情無限。
“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嗎?幫你成立專門的公關部,給你公司最好的資源,即使你已經不再炙手可熱,我也從未想過降低你在‘嘉實’的地位,只要你有需要,我愿意第一時間過來幫你……”
蘇沫在后面越聽越膽戰心驚,因為她看見陸行州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起來。
“宣先生,大家都是好朋友,您、你就不要再為難姜姜了。”都已經是這種局面了,她只好
“可我不想和她只是做朋友。”
宣恒一句話讓空氣霎時變得凝固。
姜瀾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宣恒一直體貼溫和,做事中規中矩,現在突然這樣……也許都是她的錯,給了他某種錯覺。
“宣恒,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姜瀾鄭重其事的開口:“就算我沒有結婚,也只是把你當做朋友而已,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宣恒眼中流露出滿滿的失望,但并不意外。
“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把這種妄想給放下,只要你開心幸福就好,可是……可是你現在幸福嗎?”
他的語氣驀然變得激動,狠狠瞪向陸行州。
“這個男人根本不珍惜你,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和他在一起?我看著你從籍籍無名努力成大紅大紫,就算以前被人指指點點說不合適,現在也應該合適了,他憑什么還肆意玩弄你!”
蘇沫原本想要勸宣恒離開,可聽完這一通發泄后,默默覺得不無道理。
說完這些,宣恒忽的上前,一把拉過姜瀾的手。
“今天就算你討厭我也好,我一定要把你帶走,絕不能讓你繼續待在這種地方!”
“宣恒,你先松開!”
兩人就這樣在陸行州面前明目張膽的拉拉扯扯起來。
蘇沫看見陸行州眼神冰冷,一個多余的話也沒有,直接抬起手,她心里一個咯噔,下意識就想拽回宣恒。
“宣先生,還是別……”
再怎么樣,也不該在陸行州面前放肆,否則后果……
正忐忑著,幾名保鏢從門外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大力分開兩人。
宣恒被保鏢粗魯的挾制住,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浮起一抹冷笑。
“陸行州,你害怕了吧?如果你對姜瀾放手,多的是人想和她在一起!我早說過,如果你不珍惜她,我是不會讓步的!”
姜瀾聽著分外驚訝,他們陸行州早就知道宣恒的心思?他們什么時候私下交流過,她怎么不知道?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讓宣恒趕緊走人。
陸行州這幅,沒有動怒的表情,讓她心里更加不安。
“宣恒,夠了,我知道你對我有過精心栽培,可我也加倍回報了公司,于情于理和你之間并沒有更多的交情,如果你真正替我著想的話,就是不要插手我的私事,現在就回去吧。”
然而,到底晚了一步。
陸行州冷然話語在薄唇間發出:“我說過,陸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地方,既然敢放肆,那就做好出不去的覺悟。”
話音落下,幾名壯實的保鏢意會,架著宣恒出了房門。
姜瀾急了,轉頭焦急的問:“你要對他做什么?”
“心疼了?”
陸行州眼中的冷諷刺得她心尖生疼。
院子外面,陡然響起宣恒痛苦的哀叫,伴隨著保鏢們拳打腳踢的大動靜,立刻證實了姜瀾的猜想。
她轉過頭,看見正對著門外的景象,那群保鏢下手極狠,宣恒毫無招架能力,蜷著身體勉強抱住頭部,痛苦的慘叫從嘴里發出,卻不見求饒聲。
“宣先生!”蘇沫擔心的沖了出去。
“宣恒!”姜瀾也想跟著出門,但跨出腳步的下一秒,腰上一緊,就被陸行州強行摟了回來。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的男人?”
耳邊,陸行州惱火的聲音傳來,姜瀾腳下一陣失重感,瞬間被男人壓在了沙發上。
“他不是想看看我是怎么對你的?那就讓他看清楚!”
姜瀾掙扎的雙手被鉗制在頭頂,唇上狠狠一痛,陸行州兇狠的吻落下,像懲罰一般蠻橫的力道,讓她很快生出窒息感。
“姜姜!宣先生!”
門口,一邊朝客廳沙發上看去,一邊又沖院子里喊叫的蘇沫,是兩頭擔憂,卻毫無辦法,急得都快要哭了。
“陸行州……”好不容易拉開一絲間隙,姜瀾艱難的開口:“你這么生氣,是因為吃醋嗎?”
陸行州眉梢微挑,“覬覦我的東西,就應該知道會有什么下場。”
姜瀾余光瞥向門外,只見宣恒目光恨恨地盯著他們,盡管臉上是毫不遮掩的痛苦,卻依舊沒有屈服的打算。
“你放過他,我什么都聽你的!”
想到宣恒那弱不禁風的身體,這一頓挨下來,搞不好會進搶救室!
陸行州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你什么時候可以不聽我的?”
姜瀾啞口無言。
就算他不放過宣恒,只要他想,她就有一千個被迫服從的理由,根本沒有資格談條件。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求你,放過他吧,只要你肯放過他……”眼見宣恒越來越不行,姜瀾咬咬牙,“只要你肯放過他,我可以把顧氏交給你!”
陸行州深邃黑眸中的冰冷不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生寒。
為了一個野男人,她連自己父親辛苦經營的企業都可以說賣就賣。
眼前男人勾起一個薄薄的笑,不寒而栗的同時,姜瀾仿佛覺得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還沒有抓住就消散了。
身前一輕,陸行州已經松開了她,姜瀾剛想說什么,就聽到男人嘴里扔出不容置喙的兩個字,冷冷的讓她僵住身體。
“滾吧。”
她愕然抬頭,就見陸行州一眼也不再看她,徑直朝樓上走去。
“陸行州!”姜瀾終于緩過神,唇瓣微微發顫,“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不要趕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