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冷冷的盯著他,賀子渝被她的眼神看得更為憤怒。
“你不用這么看我,這都是你自找的!”
姜瀾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我只是替你賀家可惜,一直在為你的不懂事收拾爛攤子。”
“那你呢?今天的事情不也是陸行州替你擺平的嗎?憑你一個人,恐怕早就在男人懷里呻吟了吧!”
姜瀾神色未變,沒有因他的話有半分氣惱。
塵埃落定,戲也看得差不多,賀子渝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耐,幾名金融圈大腕們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出去。
都是在這個圈子里混的,接下來該怎么處理,其實不會很意外。
看七七八八的人識趣的離開,姜瀾剛想站起身,腳踝一痛還是坐了下來。
之前意識混沌,情緒起伏大,沒注意到腳因為之前香檳砸落而割傷的傷口,現(xiàn)在鎮(zhèn)靜下來,又被包扎好,痛感明顯強烈。
也多虧了這一次受傷,要不是流下的鮮血引起陸行州的注意,他可能也不會那么早找過來。
“我?guī)湍恪?
角落里,薛佳琪見狀趁機上前,想要攙扶,伸出的手下一秒就被陸行州打開。
“陸總,其實我……我就是……”薛佳琪喉嚨里的話半天出不來。
陸行州一個余光也沒給她,直接打橫抱起姜瀾離開了房間。
賀子渝痛苦的聲音因為得不到紓解,越來越大,被人帶走的時候,客房走廊有人撞見這一幕,一臉莫名。
一小時后,姜瀾坐在黑色加長的轎車里,第四次看向車窗外。
她已經等了十來分鐘了,還不見陸行州下來。
這一次,賀家肯定要下血本才能換回安寧,一場可喜可賀的生日宴變成這樣,真讓人唏噓不已。
她望著隱沒在夜色中高聳的“博海”大廈,漸漸出了神。
這就是商場上的角逐么?
稍有把柄,就能讓人粉身碎骨。
她微涼的眸光閃了閃,給吳采萱打去了一個電話。
“半小時后宴會就結束,記得房間是A—201。”
“取個東西而已,放心吧。你和陸先生好好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哦!”吳采萱賊兮兮的笑著掛斷電話。
美妙的夜晚……呵呵,就算有,也全是假象。
五分鐘后,陸行州回到了車上,秦巖也坐進了駕駛座。
車廂里片刻的安靜,姜瀾終于側頭看向男人。
“陸先生這一出將計就計實在讓人佩服,難怪賀家怎么也沒法超過風行。”
陸行州同樣看向她,“你的表演也不錯,看見Lisa失控,就是你的目的?”
姜瀾睫毛微閃,不得不說,陸行州果然很敏銳,連她沖著Lisa大吼大叫全是佯裝都能察覺出來。
“對,就是我的目的。”
姜瀾揚唇。
“我就是要讓你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對你抱了怎樣深的心思,你故意裝作不知道,我就偏偏要揭穿。”
“我說過,我的嫉妒心很重的。所以,你要給我一個什么交代?”
陸行州笑了。
這么多年,誰敢要求他給交代?姜瀾如今說出的話越發(fā)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喜歡把私人感情帶入工作處理中,所以,Lisa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另外,你不該解釋一下你和宣恒之間是怎么回事么?”
姜瀾不緊不慢的整了整裙擺。
“沒什么要解釋的,你都讓人進醫(yī)院了,我還能說什么?多說兩句你就會放過他么?”
“不試試怎么知道。”
出乎意料的,姜瀾居然從男人嘴里聽到這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求情,你會放過他?當真?”
“我什么時候食言過?”
姜瀾來了勁兒,眼睛發(fā)亮。
“那我好好解釋一下,今天我是在門口碰見他的,所以干脆就結為男伴女伴一起進去了,是你說的不會選我做女伴,我就只好小小的報復一下嘍?”
“就是人比較倒霉,沒能報復到你,自己被人整了一通。”
她輕描淡寫的說完,湊近陸行州。
“其實,你早就知道那些人會拿我開刀吧?”
陸行州眸光晦暗。
姜瀾不在意他是否給出回答,繼續(xù)開口:“我不信你只是今天才知道賀家違法,你是在等機會,對么?”
陸行州審視著她,眼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看來,宣恒和顧業(yè)明沒白教你。”
看來,她果然是一顆很不錯的棋子,如果賀子渝對她沒什么感情,怨氣再少一點,也不至于被陸行州逮個徹徹底底。
她只是沒想到,陸行州對她的利用如今能毫不在意的說出口,這算是默認了嗎?
只要在他需要的時候,她隨時能變成一枚棋子?
姜瀾失神了一瞬,但很快很有自知之明的開口:“那是,嚴師出高徒,再說,跟在陸總身邊也能耳濡目染的學到不少,所以剛才默契十足呢。”
女人眉眼帶笑,絲毫不像以前那般因為被算計而惱怒,她這般習以為常的坦然,反而讓陸行州無端升起一股煩躁。
“對了,賀家這事兒,你打算——”姜瀾話題一轉,試探性的問。
陸行州也不避諱,“暫時不會對外公布。”
姜瀾了然,想必賀家為了保住賀子渝那不成器的繼承人,不知道允諾了多少好處。
看女人半晌不出聲,陸行州斜睨她,“怎么,想聽聽賀子渝的情況?”
“不用,沒興趣。”姜瀾眼神微冷。
混跡于娛樂圈,她什么骯臟手段沒見過?“黑鳶尾”這種東西不僅是迷藥,更是一種沒有解藥無法抑制藥效的猛藥。
她和賀子渝多大仇多大怨,至于這么整她?
這時,車窗門被人敲響,顧業(yè)明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外面。
姜瀾搖下車窗,“爸,我們送您一程吧?”
“不用,我的車就在前面。”顧業(yè)明朝陸行州看了一眼,破有深意的開口:“瀾瀾,有什么事記得給爸爸打電話。”
姜瀾溫柔的笑笑:“好。”
“那你們開慢點。”
聽來聽去,對陸行州竟是一句問候也沒有,可見對他這個女婿有多不滿。
這一晚的事情,就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在場見過的幾名大佬被賀家的好處堵上了嘴,和陸行州一樣遵守承諾,沒有捅出去,而那些無權無勢的狗仔們,更是守口如瓶。
姜瀾悠閑的在家養(yǎng)腿傷,不慌不忙,眼見網絡上那些黑她的報道漸漸被其他明星的緋聞壓下,倒是沒引起多少關注了。
經過這么多謠言洗禮,粉她的人倒是更喜歡她,覺得她真性情,而掉粉一波也是事實,路人緣也算盡毀。
繁鬧的商業(yè)大街,某一座咖啡廳內,姜瀾正優(yōu)雅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卡座上等待。
不一會兒,吳采萱到達,朝四周鬼鬼祟祟看了一圈才坐下。
姜瀾玩笑道:“怎么,有狗仔跟蹤你?”
“我是怕別人認出你來了。”吳采萱擺擺手,“不過還好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被拍到也沒關系。”
“可疑人物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