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州臉上終于有了一抹別樣的神情,他唇角弧度微勾,笑意冰冷。
“無所謂,只要記住,以后別打擾到我。”
姜瀾緊緊握著拳心,“那這之后的公關……”
“你自己解決。”陸行州淡淡扔下這一句,邁開長腿從姜瀾身旁繞過,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
姜瀾面色蒼白的站在原地。
難怪陸行州沒有大動肝火,原來他是不在乎了而已。
“姜姜,你還好嗎?”蘇沫看男人離開后,急忙來到她身邊,“那張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克勞斯真的……”
“你也覺得我是那種女人嗎?”
“當然不是!”蘇沫眼神堅定,下一秒又憂心忡忡,“可是我相信你沒有用,要陸先生相信才行啊……要不你和他再解釋解釋?”
“我們先走吧。”
姜瀾收拾好包出了影視基地,發現外面熙熙攘攘的記者和粉絲堵得不可開交,還好蘇沫提前做好了準備,從側門偷偷潛了出去。
不過意外的是,這一頭停著的不止有公司的保姆車,還有陸家的轎車。
車窗內,陸行州那張薄涼的唇吩咐了兩個字:“上車。”
姜瀾一愣過后乖乖上去。
她猜一定是奶奶要求見她。
果不其然,轎車一路前行開往醫院,車上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下車之后,陸行州扔給她一句警告:“不要讓奶奶知道關于你的新聞。”
姜瀾默默點頭。
她今天的新聞八卦那是能氣死陸家人的,讓老夫人知道那還得了?
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里頭傳出一陣騷動。
“老夫人,現在出院還不行,您身體需要慢慢康復的。”
“回去了一樣能做鍛煉,先把出院證辦好。”這是老夫人的聲音。
姜瀾一聽,連忙進去,發現護士在床頭為難的皺眉,一看見家屬進來,忙不迭開口:“陸夫人,您快勸勸老人家吧,她今天就想出院。”
“奶奶,您身體還沒好,現在就出院太早了點兒。”姜瀾勸道。
陸老夫人氣呼呼的看向旁邊的陸行州,“我不出院,任由他欺負你嗎?瀾瀾,你老實給奶奶說說,是不是因為他對你不好,所以你才搬出去?”
原來老人家知道他們分居了。
也對,她已經好幾次沒有從陸宅出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端倪。
“不是,是我工作需要才暫時搬得離拍攝地近一些。”姜瀾忽悠起人來也是得心應手。
聽到是姜瀾要求的,陸老太太神色緩和了一下。
“不管是什么工作,都不能分開,你們可是新婚。”陸老夫人說著看向陸行州,“你也真是的,瀾瀾說不住,你就不知道攔一下?今天瀾瀾不搬回去,我就必須出院。”
老人家一副鐵了心的樣子,最終,姜瀾只得點頭:“那好吧,明天我就搬。”
“不行,今天就搬。”陸老太太這下滿意了,“行州,你現在就去把瀾瀾的行李帶回來。瀾瀾,就算工作地點遠,你可以讓行州接你,沒關系的。”
架不住老夫人的熱情,而且她還在恢復期間,又拿出院當威脅,兩個晚輩只能聽從,免得真氣到她。
關上病房門后,陸行州對門外的醫護囑咐:“不要讓老人家看娛樂新聞。”
“好的。”
聽他特意叮囑,姜瀾臉上劃過心虛,但很快被淡定所替代。
說是搬行李,其實姜瀾的東西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還在陸宅,所以半小時就搞定了一切。
重新來到陸家玄關處,望著里面寬廣的客廳,一成不變的家具,姜瀾感到了一絲家的溫馨,但她將這種感受飛快的驅散。
她不應該留戀這個不屬于她的地方。
“夫人,您回來了。”管家接過她手里的包,微笑的問候。
姜瀾也揚起一個笑容,“是啊,不知道你們歡迎不歡迎。”
“當然歡迎。”
管家回答完,一名女傭玩笑道:“夫人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們就解脫了,您不知道這段時間家主的心情有多么不好。”
剛吐槽完,陸行州的身影來到門口,傭人嚇得連忙噤聲。
來到樓上,管家正準備將姜瀾的行李箱放進主臥,不料陸行州忽的開口:“放去客房。”
管家動作一頓,只好照辦,但姜瀾卻一下攔住了他,命令道:“就放進臥室。”
“這……”管家左右為難。
姜瀾轉頭,“奶奶讓我回來,當然是想要看見我們如膠似漆,你趕我去客房住,到時候她又不高興了該怎么辦?”
說完,她再次對管家重申:“就放進臥室里吧,聽我的沒錯。”
管家看向陸行州,對方沒有開口阻攔,他當即明白家主是什么意思,于是將行李放進了臥室里,不聲不響的趕緊下樓去。
樓上這里硝煙四起,他可不想被無辜波及。
“指揮陸家這些人,你倒是很熟練。”陸行州說完,冷著眼進房門。
姜瀾也跟著進去,“當然啦,怎么說我也是陸家女主人,他們不聽我的那還得了?”
她一邊說一邊往陸行州身邊湊,男人突然轉身,手肘差點撞到她鼻梁,她剛想摸一摸鼻尖,手腕忽然被扣住,捏得生疼。
“要不是因為奶奶,你以為我能容忍你到現在?”
陸行州陰沉的雙眸緊緊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給生吞了似的。
“嘶——疼!”
姜瀾想要掙脫開來,但看見男人眼底的怒火后,反而冷靜了下來。
“今天讓你當眾丟面子,是我的過錯,但我覺得這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以前你不是也為其他女人做過那么多體貼的事嗎?我可沒有計較過。”
陸行州森冷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仿佛能將她看穿似的,下一秒,姜瀾的手被松開。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讓奶奶舒心。”
“這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力做到的。”
“很好。”
陸行州收起充滿怒火的雙眼,臉上的表情淡漠而平和,仿佛剛才沒有什么事激怒過他,又似乎,他和姜瀾之間已經無話可談,所以連一絲情緒也不屑于給她。
看見男人轉身準備離開,姜瀾忍不住問:“你就沒有其他什么要說的嗎?”
“沒有。”
陸行州的話音留在門口,身影已然不見。
姜瀾心里空落落一片,她知道陸行州這幅態度是什么意思,他已經徹底放棄和她的交流了。
以前他會掐著她的脖子憤怒的問個究竟,但是現在,他連和她糾纏的心情都沒有。
他們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實際上距離卻好像天涯海角……
晚餐時間,陸行州正裝整齊,皮鞋蹬亮,似乎要去赴宴。
“你去哪兒?”姜瀾看他準備出門,連忙從樓上下來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