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姜瀾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中。
到達租住的別墅后,進了院子,姜瀾將鑰匙插入門鎖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的一頓。
不對勁。
她記得出門的時候并沒有反鎖,但是剛才擰鑰匙時,發(fā)現(xiàn)居然反鎖了一道,難道有人打開門過?
狐疑的往后退開,她轉(zhuǎn)了個方向來到草坪落地窗前,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射里面。
萬一里面有人,她剛才進去就大不妙了。
不過照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人,或者說,對方或許來過,但已經(jīng)離開。
姜瀾最終還是進入了房子,打開客廳燈光看去,登時有些傻眼。
客廳里被人翻了個七零八落,很明顯,真的有人進來過!
姜瀾驚了,來到臥室里檢查,發(fā)現(xiàn)不僅被翻得亂七八糟,連上鎖的抽屜都已經(jīng)被撬開,連陸行州很久以前送她的首飾盒都被翻了出來。
但驚奇的是,來人絕非謀財,因為那些昂貴飾物一樣也沒有拿走。
姜瀾檢查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什么,“州州?”
奇怪,要是家里來人了,州州應(yīng)該第一時間沖過來沖她喵喵叫才對,這小家伙最喜歡“告狀”了。
“州州?你在哪兒?”
從樓上找到樓下,始終不見貓咪的影子,姜瀾困惑,難不成這小家伙被嚇到,然后溜出院子了?
“州州,再不出來就要被關(guān)在外面了哦。”
姜瀾最后一聲“威脅”后,只得暫時放棄尋找,先洗去一身的疲憊再說。
她揉著僵硬酸疼的肩膀,打開浴室房門——
“啊!”
一聲驚叫,姜瀾踉蹌的往后退去,一下跌坐在地上。
只見浴缸里漂浮著一只死去的橘貓,鮮血濺得缸壁上到處都是,看起來極其恐怖。
片刻的驚嚇過后,姜瀾挪到了浴缸旁,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為什么……州州……他們?yōu)槭裁催@么殘忍!”
哭叫的同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洗手臺上有一張便利貼,于是止住眼淚,拿起來看了看。
“聽說這只貓叫‘州州’?和陸行州的名字真像。既然現(xiàn)在解決不了姓陸的,那就解決一下和他同名的玩意兒,不過總有一天,陸氏這個家族會從金融圈消失!”
姜瀾定定的望著上面的字跡,狠狠咬住了嘴唇。
克勞斯……你欺人太甚!
她抹去眼淚,不放心的給陸行州撥去電話,好半天才被接起。
“陸行州,你在休息嗎?”不等男人開口,她焦灼的問。
“什么事?”男人的嗓音里根本聽不出有沒有休息過,一如既往的淡漠。
姜瀾忍住鼻尖酸意,心里一顆石頭終于放下。
“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奶奶情況怎么樣?還好嗎?”
“你今天不是去看望過?”
姜瀾眼睛微亮,“你知道?你注意過我的行蹤對嗎?”
陸行州幾乎要冷笑,“怎么,覺得又被監(jiān)視了?”
“沒有!”姜瀾急促的回答,“今天……今天我說話有點太沖動,我知道沒有野心的企業(yè)家不是合格的,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以顧氏為目標?就當我求你了。”
如果他一定要強行掠奪,她能做的唯有反抗。
“不能。”
男人冷冰冰的話語讓姜瀾徹底死了心,久久沉默。
“你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吵醒我?”陸行州語氣變得慵懶。
姜瀾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落寞,“抱歉,我沒注意時間,下次不會了……你先休息吧,晚安。”
她掛斷電話,忍著痛意將貓咪埋在了院子里。
“州州,對不起,跟了我這樣一個沒能保護好你的主人……你放心,姐姐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最后一句,姜瀾說得極其堅定,但緊接著,她又呢喃自語。
“連你都走了,還有誰能陪著我?”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子里,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打開冰箱準備拿一罐啤酒緩解情緒,結(jié)果一眼看見了里頭儲存的貓糧。
想到州州慘死的模樣,姜瀾關(guān)上冰箱,緩緩蹲下身無力的抱住了自己。
是她沒用,連一只寵物都保護不了……
居然還想著要保護陸行州,可笑,她顧氏就是害死他父母的兇手,她有什么資格要求他繼續(xù)對自己好?有什么資格進陸家的門?
她和陸行州……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
長夜漫漫,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瀾在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這個聲音是那樣熟悉,熟悉到她不敢面對。
“姜瀾,醒醒。”
終于,她沉重的眼皮睜開,發(fā)現(xiàn)眼前居然是陸行州的臉龐。
“你怎么……”
陸行州斂眉,“睡覺不回臥室,在客廳干什么?”
姜瀾這才想起,她蹲在客廳冰箱角落心力交瘁的胡思亂想,結(jié)果不知不覺睡著了。
現(xiàn)在定睛一看,她已經(jīng)躺在了柔軟床上,很明星是陸行州把她抱進來的。
“你怎么會過來?”
被姜瀾這么一問,陸行州的臉色有些不大自然。
就是因為接了姜瀾一通電話,他聽出女人語氣里與往常有所不同,似乎特別難過。
放下電話后,他始終不放心,所以大半夜驅(qū)車來到這里,這一棟別墅是他讓租給姜瀾的,鑰匙自然也有。
打開門之后,發(fā)現(xiàn)姜瀾果然不對勁。
“不想讓我過來,又何必打電話。”陸行州直起身,打量姜瀾一眼,看她似乎除了情緒不對,身體上沒什么大礙,于是就想出門。
“你不問問我出了什么事嗎?”姜瀾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
陸行州眉心微皺,像是嫌棄什么一般抽回手。
“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奶奶那邊不好交代,她才恢復意識,精神刺激是大忌。”
姜瀾驚喜的睜大眼,“奶奶能說話了?她好起來了?什么時候的事兒?怎么沒有通知我?”
看見女人眼中的喜悅是真實的,半點不作假,陸行州的語氣緩和了一下。
“今晚醫(yī)院通知的。”
姜瀾舒心的松下一口氣,“那我明天去探望她。”
如果不是這大半夜怕吵到老夫人,她真想現(xiàn)在就去。
“不必了。”陸行州的音調(diào)又恢復成之前的淡漠,“她老人家身邊沒有你,要安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