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恒一愣,臉色瞬間變得不自在,耳根甚至有些發(fā)紅。
姜瀾注意到他的神色,忙著澄清:“行州,你別和宣恒開這種玩笑,他臉皮薄,不經(jīng)逗,很容易害羞的。”
陸行州一聲冷呵:“是么,我看,是被我說中了吧。”
宣恒聞言,表情里隱隱透出幾分赧然,連話語說得不那么利索。
“姜瀾這么好,就算被人喜歡也很正常吧,再說你對她也不怎么樣,如果可以,她完全能夠有更好的選擇!
姜瀾欲哭無淚,宣恒這會兒是吃錯藥了嗎?什么不該說的他都挑著說。
“宣先生,你先回房間吧,我的私事我自己來處理!
宣恒一愣過后,表情有些受傷,姜瀾也覺得過意不去,人家好歹是在幫她說話,她這態(tài)度可算不上好。
“那好吧,我先進(jìn)去!毙憧戳岁懶兄菀谎,對姜瀾叮囑:“如果他對你胡來,你就喊一聲!
他不說這話還好,加上這一句,關(guān)心就變了味。
陸行州的冷笑愈發(fā)濃郁,驀的把姜瀾抵到墻面上,按住她的手腕眼神鋒銳。
“既然是夫妻,做什么都不需要外人置喙。”
姜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唇上被陸行州啃吻得一陣疼痛,一股血腥感彌漫開來,她便下意識的去推他。
“陸行州,你!”
正要進(jìn)門的宣恒看見這一幕,腳步折返,義憤填膺的去拽男人。
姜瀾被暈頭轉(zhuǎn)向的放開,眨眼就看見兩個男人糾纏在了一起,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似的,連忙沖上前攔住他們。
“住手!陸行州,你快放手!”
聽到女人只急著叫住自己而不是宣恒,陸行州冷冷的瞥向她,“心疼了?”
姜瀾趁機(jī)拉住他的胳膊,聲音里也有一絲生氣,“你過來就是為了發(fā)泄怒火的嗎?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對我出氣,不要傷害到無辜的人!”
陸行州陰鷙的盯了宣恒一眼,狠狠甩開他。
宣恒被摜得撞在墻上,連連咳嗽。
想到之前陸行州就針對過宣恒,姜瀾心頭一涼,“陸行州,宣恒就只是看我可憐,幫了個小忙而已,你趕我走,難道連別人的施舍也不許我接受嗎?”
“不許!”陸行州猛地轉(zhuǎn)頭,一聲惡狠狠的警告。
姜瀾怔了怔,她印象中,陸行州生氣時只會拿別人開刀,是帶有懲罰性的,不過現(xiàn)在,他似乎在克制著什么。
如果讓她大膽猜測,會不會是因為……其實他心底是舍不得懲罰她的,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沒折磨她,而是把怒火撒到了別人身上。
“那你帶我回家啊!苯獮懢o緊盯著他的眼睛,“你來這里不是帶我回去的嗎?”
陸行州眸色復(fù)雜。
姜瀾還想說點什么,陸行州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他便抽身離開了走廊。
“宣恒,你沒事吧?”姜瀾見男人走開,連忙扶起宣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他沒傷到才放下心來。
宣恒臉色有些沉,還有些無奈,“姜瀾,你就那么喜歡他嗎?為了他可以連自尊都不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姜瀾回應(yīng)得很敷衍,“抱歉,連累到你了,我沒想到陸行州會過來!
宣恒看她壓根沒在乎他所說的那些,表情失望,“看來是我錯了,我以為你被他那樣對待,會很生氣才對!
姜瀾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她不是不在乎他所說的那些,但她不想和陸行州總是以吵架的方式結(jié)束。
“一昧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苯獮戅D(zhuǎn)過身,“他今天所說的那些,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宣恒面色陰郁的看著女人追了出去。
剛到大門口,姜瀾就看見陸行州準(zhǔn)備上車,連忙叫住他,“你這就要走了?”
陸行州視線冰冷,“這不是你所期望的?”
姜瀾上前,“我和你一起走!
陸行州伸手?jǐn)r住她想要上車的動作,語氣充滿諷刺:“姜瀾,你現(xiàn)在連僅存的那點自尊,都不要了?”
這女人以前一副尊嚴(yán)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被他說一兩句是能離家出走的人,現(xiàn)在被他羞辱,居然還能追出來,不得不說臉皮厚了不止一倍。
姜瀾被攔住,咬了咬唇后開口:“我承認(rèn)奶奶出事我有責(zé)任,但總要調(diào)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才能下結(jié)論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彼此也能有個照應(yīng)……”
她的話被陸行州打斷,“你真以為自己現(xiàn)在成為了賢內(nèi)助?”
姜瀾一聽這三個字,眼睛一亮,“對啊,以前不都說我配不上你嗎?今非昔比,如今我也算大咖一名,奶奶出了這樣的事,我沒理由不幫忙調(diào)查吧。”
陸行州凜眉,剛要開口,姜瀾一句話又冒出:“我知道,你肯定要說,姜瀾,你的膽子越來越肥了。這一回你真的冤枉我了,要不是因為奶奶,我一定服從陸總的命令!
陸行州陰沉著臉,徑直上了車,姜瀾看他沒說話,立刻識趣的擠進(jìn)車門里。
是醫(yī)院那邊來的電話,說老夫人突然醒過來了,但情況不大好,又送進(jìn)了急救室。
姜瀾趕過去的時候,急救室的門還未開,她心急如焚的等在走廊上,腳步不停走來走去,在空曠寂靜的大理石上顯得格外刺耳。
“坐下。”陸行州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不丁對女人開口。
姜瀾這才意識到不大好,于是坐在了陸行州身旁,嘴里碎碎念:“奶奶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陸行州閉著眼沒搭理她。
姜瀾抬頭正大光明的端詳他,看出他眉宇間淡淡的疲倦,心疼的蹙眉。
“我真的是因為不想打擾別人,所以才選擇去宣恒那里,沒有其他意思。行州,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待會兒我就把行李拿回來,我們回家好嗎?”
陸行州只有三個極其冷漠的字眼回復(fù)給她,“別說話!
姜瀾失望的垂下頭,等著等著,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陸行州的肩頭忽然一沉,側(cè)目看去,只見坐在身旁的女人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得比較沉。
他伸出手準(zhǔn)備叫醒她,卻聽到姜瀾幾聲細(xì)碎的夢囈。
“別趕我走,陸行州……”
男人神色晦暗,手緩緩放了下來。
一切都是他縱容得太過,這個女人才敢在他面前越來越膽大妄為,得寸進(jìn)尺,變著方法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在縱容她。
“姜瀾,你成功了。”陸行州的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