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迅速沖進去,第一時間就是護送姜瀾離開房子,她捂著嘴似乎被嗆到,焦急的開口提醒:“趙醫(yī)生好像還在樓上!”
這下,保鏢們不得不拿起滅火器陸續(xù)上樓查看狀況。
一時間,整棟別墅“兵荒馬亂”,姜瀾趁著他們忙于上樓的間隙,悄悄溜出了大門。
她等的就是大門未上鎖的這一刻。
匆匆跑出一段距離后,姜瀾根據(jù)趙婉描述的方位環(huán)顧四周,看見一輛吉普車停在右邊草叢里,似乎等待多時。
為了防止認錯撞到陸行州的人手上,姜瀾小心翼翼走上前,這時,車門突然打開,宣恒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姜瀾,快上車!”
這下不用猶豫,姜瀾立刻坐進車廂內(nèi),吉普車一溜煙拐上大道,絕塵而去。
“謝謝。”
心有余悸的朝后方看了看,車后面并沒有車輛追蹤,姜瀾松下一口氣,終于能夠好好對開車的男人表達謝意。
宣恒掃了她一眼,“我還要謝謝你,能夠這么信任我。”
姜瀾扯了扯嘴角,“除了你,透露給誰估計都會被陸行州發(fā)現(xiàn)端倪。對了,我們這是回公司嗎?”
回去陸宅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去任何一個地方似乎都會被陸行州逮到,姜瀾忽然發(fā)覺自己就像逃犯一樣提心吊膽。
宣恒目不斜視的開著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突兀的問道:“你……還喜歡陸行州嗎?”
姜瀾一愣,“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宣恒輕輕嘆氣,醞釀了一下才開口。
“如果你還喜歡他,大可以回去陸宅,讓陸老夫人給你做主,陸行州以后應該不會再軟禁你,但如果你決意和他到此為止,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個去處,只是你跟我走的話,陸行州恐怕……”
恐怕不會讓她好過。
姜瀾眸光閃了閃,復雜心緒轉瞬即逝,堅定的回答:“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你開車吧,我跟你走。”
宣恒淡淡笑了笑,語氣稍微放松玩笑道:“你放心,就算以后他找你麻煩,我也會不遺余力的保護你,畢竟你是‘嘉實’的王牌。”
姜瀾忍俊不禁,“知道了,宣先生愛護員工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要不然我怎么一直待在‘嘉實’呢。”
果然,只要不和陸行州待在一起,她和誰都能心情愉快的相處。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痛苦多過快樂,為什么不斷了呢?
吉普車一路平穩(wěn)的疾馳,直到“Willo”集團分部公司大門前才停下。
姜瀾望著高聳入云的建筑物,忽然反應過來宣恒帶自己過來的目的,轉頭朝他會心一笑,“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宣恒失笑:“之前就算知道也不會實施吧,你和陸行州感情多好。”
姜瀾下了車,扯了扯嘴角:“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和他從來沒有感情好過,一直都是在媒體面前逢場作戲。”
“那今天的訂婚,你準備怎么辦?”宣恒緊緊跟在她身后。
姜瀾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今天就是陸行州之前對外公布的訂婚典禮時間,沒想到她居然被囚禁了幾乎快一個月!
“什么怎么辦,你真以為那個男人會娶我?他當時就是說出來應付媒體的而已。”姜瀾邁開雙腿,徑直朝“Willo”的旋轉玻璃門走了進去。
費城臨海別墅,最為昂貴的一棟之一,此刻里面正人聲嘈雜。
“先生馬上就過來了,我看你們拿什么交代!”
客廳內(nèi),管家一聲威嚴的呵斥令所有人閉上嘴。
保鏢和傭人們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多言,弄丟了姜小姐,他們難辭其咎,就看先生到時候怎么懲罰了,但一定不會輕,畢竟,今天先生可是準備好了一切,只等過來接人,結果關鍵時刻……
果不其然,門口幾輛車緩緩開來,停在了空曠的院中。
管家忙不迭的為男人拉開車門,討好的聲音響起:“先生,您過來了。”
早在路上,陸行州就已經(jīng)聽保鏢來電話說明了一切,這會兒下車,眾人都絕望的等待著他陰云密布的臉,可是出乎意料的,男人的臉色竟然沒有預料中那樣的怒不可遏。
“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姜小姐了,但目前還不清楚……”
“不用追了。”
管家的話被陸行州冷聲打斷,男人黑沉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溫度。
“把人帶出來。”管家一愣,接著皺眉吩咐,立刻有人將趙婉拽了出來。
“對不起,陸先生,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搞清楚青紅皂白就喊了出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誰能知道姜小姐居然會利用我……”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可憐狀讓管家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是姜瀾太狡猾,居然會想出用加濕器冒充起火的濃煙。
趙婉當時并沒有進房間查個究竟,一看見陽臺冒煙就緊張的喊了出來,結果這一喊,讓滿屋子的人信以為真,紛紛手忙腳亂忙著上樓“滅火”,一時不察,這才讓姜瀾成功逃脫。
管家無奈,只能讓趙婉出來解釋具體情況,希望責備能少一些。
“陸先生,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我可以幫忙找姜……”
趙婉說著說著抬起頭,勇敢瞅了男人一眼,目光霎時有些癡。
今天的陸行州明顯和她之前見過的模樣都不一樣。
雖然依舊西裝革履,但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領口不再是筆挺的領帶,而是造型別有風情的領結,發(fā)型也梳成了精神煥發(fā)的大背頭,配上他此時生人勿進的氣場,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卻又不敢輕易靠近。
“陸行州,你責罰我吧!”
趙婉語氣一改,深深埋頭。
“其實,是我配合姜小姐演的這出戲。她一直計劃著離開,求了我很多次,我看她實在想出去,所以才會幫她故意制造混亂。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們的訂婚典禮,否則一定不會幫忙的!”
其實她知道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典禮,畢竟陸行州公開宣布的消息絕對言而有信,但有什么關系,現(xiàn)在的重點又不在她身上。
“她什么時候開始計劃離開?”陸行州聽完她的話,淡淡的問。
趙婉回憶了一下,“好像很早吧,從我發(fā)現(xiàn)她有紋身的那天起,當然我也不確定。”
“把這里收拾一下,散了吧。”
陸行州一句簡單命令后,轉身離開。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等待的怒火和責罰居然一個也沒發(fā)生,這未免太不符合上司的一貫作風,也不合常理,但沒人敢多問。
趙婉傻傻的跟上去,一臉真誠的安慰:“陸先生,您別生氣,可能姜小姐不知道你會來接她,否則她一定不會選在今天離開,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她離開你應該是有苦衷的。”
陸行州瞥她一眼,“有什么苦衷。”
趙婉沒想到男人居然會搭理她,連忙磕磕絆絆的回答:“比如、比如她知道自己和您不會長久,又比如,她心里裝著別人,不想當面拒絕你。陸先生,您總不可能關她一輩子。”
陸行州瞇了瞇眸。
只要他想,關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