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我不吃!”顧惜恩此刻是誰的面子都不給,語氣惡狠狠的。
然而薛佳琪下一句話卻讓她動搖了,“就算你不吃,難道孩子也不吃嗎?多少替肚子里的寶寶想想。”
顧惜恩猶豫的沒有說話。
“我給你帶了喜歡的菜。”薛佳琪知道對方松口了,于是推開門進去,“來嘗嘗,味道都不錯,剛才你一定也沒吃飽。”
顧惜恩慢吞吞挪到桌前,剛拿起筷子準備吃上一口,轉念想起什么,眼睛變得微紅。
“我還吃什么吃,餓死算了,反正他們都不關心!”
薛佳琪輕嘆一聲:“你怎么這么傻呢?就因為他們都被姜瀾鬼迷了心竅,你才更不能在這兒自艾自憐。”
終于聽到有一句安撫她的話,顧惜恩登時把薛佳琪當成了自己人,氣哼哼道:“可是那個姜瀾現在風頭這么大,人人都向著她,我能怎么辦?”
“你不是有孩子嗎?”薛佳琪摸著她的肚子循循善誘:“孩子就是你最大的保護傘,你大可以肆無忌憚,想怎么對付姜瀾都可以,難道他們還會懲罰你這個即將做母親的人?”
顧惜恩握著筷子,遲疑的皺眉,“可是……可我要是真的和姜瀾關系交惡,阿尋一定會不高興的。”
“呵,不高興又怎樣,這不正能驗證他是不是真的愛你?你就是太顧忌其他人的立場了,可你看看那個姜瀾,她有照顧過你的感受嗎?”
薛佳琪字字句句戳在顧惜恩的心窩。
“她搶了你的行州哥不說,還分走了你爸爸的愛,就連你喜歡的姜尋都因為是她的弟弟而斥責你。”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忽然變得陰沉。
“你媽媽要是知道她女兒現在過得這么憋屈,還不知道心情該怎樣呢,一定在后悔當初沒有幫你徹底鏟除姜瀾這個禍患。”
顧惜恩捏著筷子的手輕輕顫抖。
原本她對姜瀾的敵意還沒有多大,可被薛佳琪這么一說,頓時有種血海深仇的恨意。
“你也聽見今天你爸是怎么宣布的了,他有意讓姜瀾繼承家業,以后你和姜尋豈不是永遠低她一頭?就算分家產也是她拿大頭,到時候她為了利益處處打壓你和姜尋,就算你只想追求愛情不在乎,可你的孩子以后呢?”
聽薛佳琪說得句句在理,顧惜恩也醒悟了過來。
沒錯,就算她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該為了孩子的未來考慮,更何況還有母親的那一筆賬,她不該變得這么軟弱!
客廳內,姜瀾一臉疲憊的等待著離開,卻被顧業明一再挽留。
“瀾瀾,今天都已經這么晚了,就歇在這里吧,我給你和行州已經準備好了房間,不會麻煩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姜瀾只好求助一般看向陸行州,“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回去處理公司事務?不能外宿的吧?”
她說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希望男人配合一下,誰知陸行州不按提示出牌,“我的工作效率還不至于這樣低。”
姜瀾:“……”
顧業明欣慰的笑:“那正好有時間留在這里。”
說著吩咐管家把客廳收拾一下,已然篤定兩人會留下來。
因為來參加聚會的人有些特意趕回來,還有些當天回不去,所以有的被安排在酒店,有的直接被安排在顧宅休息,薛佳琪就是后者。
原本她是要去酒店的,但顧惜恩讓她留了下來,顧業明看都是親戚,也不好多說什么。
寬大的臥房內,姜瀾靠在床頭正在平板上和蘇沫聊工作。
“姜姜,你不知道那個薛佳琪有多自信,偏要趕著和你的劇一起放,現在兩家電視撞到同一期,我看要做好防范工作,免得有水軍和通稿突然殺出來。”蘇沫在那頭發來一串信息。
“她不是才接了劇?這么快就殺青了?”
“她能和你比嗎?我聽說啊,她現在攀上兩大巨頭,在‘歡喜’連走路都是飄的,這一次又是Lisa為她謀來的劇本,有那么一個后臺撐腰,她只想早早演完一炮成名,哪里顧得上演技?而且人家現在不走實力派路線,專走流量,想要先把名聲打響。”
姜瀾打字:“這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當初我怎么就那么傻,也應該走流量路線。”
這是一句玩笑話,她剛發過去,就聽到耳畔響起低沉男音:“當初你不是不樂意?”
姜瀾側頭,一眼看見陸行州那張俊毅無雙的臉龐,下意識往后靠了靠,“當初那是年輕不懂事。”
要是自己當初聰慧,就不會偏偏往陸行州的槍口上撞了。
看見女人往后退,陸行州微微斂眉,他最討厭姜瀾這種習慣性抗拒他的動作,仿佛骨子里就帶著討厭他的意識。
“躲什么。”陸行州上床,抽走姜瀾手里的工作工具,一下將她壓到身下。
姜瀾驚了,這是要二話不說就來一場愛的鼓掌?
“等等!這是在顧家,我們還是矜持一點好吧。”姜瀾急忙撐住男人堅實的胸膛,“而且我應付了一整天,特別累,今天能不能早點休息?”
又是拒絕,他就知道。
這是第幾次了?
想到女人面對宣恒時歡愉的眉眼,對比她此刻不耐的抗拒,陸行州眸色一沉,“換成是別人,你就來者不拒了吧。”
姜瀾一愣,隨即感到幾分惱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說得她好像多放浪一樣!
“說穿就沒意思了。”陸行州捏住她的臉頰,語氣沒有分毫溫柔,“記住,不論你心里想著誰,你只會是我的。”
姜瀾心里早就憋著一口怨氣,此刻也不怕頂撞,直接開口。
“彼此彼此,就算陸總你心里有一萬個女人,現在也只能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所以我勸你不要對其他女人太過關懷,免得讓人非議。以前我管不著,現在和你在一起也關系到顧氏聲譽,我就必須要提一提了。”
陸行州笑得有些邪氣,“你弄錯了重點,你的主要身份不是顧業明的女兒,而是我陸行州的太太。”
“做你妻子有什么好的?”姜瀾冷笑一聲:“就連收到的禮物也能和其他女人撞到同款,被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可憐我這個陸太太。”
陸行州皺起眉,“有話直說,不要陰陽怪氣。”
“這可是你說的。”姜瀾揮開他鉗制住臉頰的手,“今天那條丟失的項鏈你也看見了吧,不覺得很眼熟嗎?”
陸行州輕描淡寫的開口:“我送給顧惜恩的,眼熟很正常。”
沒想到男人就這么理直氣壯的說了出來,沒有絲毫反省掩飾的意思,姜瀾睜大眼瞪著他,滿腔憤懣好像被堵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