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就沒想過現(xiàn)實一點的問題嗎?”姜瀾轉(zhuǎn)過身,“你也看見了,顧惜恩懷孕了,我和陸行州之間最終是不可能的。”
蘇沫失望的低頭,“其實,之前我有偷偷調(diào)查過那個顧家小姐,我感覺……我感覺她和陸總不是一路人,而且說句不好聽的,看她之前那樣瘋玩的程度,誰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陸總的啊……”
姜瀾正拿起茶杯喝水,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不得不說,她這個經(jīng)紀(jì)人直覺還挺準(zhǔn),一語中的。
“可以呀沫沫,你都學(xué)會調(diào)查別人了?”
蘇沫鄭重其事道:“因為,經(jīng)過上一次的失誤,我發(fā)現(xiàn)光有業(yè)務(wù)能力還不夠,應(yīng)該隨時保持警惕,多搜集一下周圍人的信息,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樣,讓你受到出其不意的傷害了。”
姜瀾鼻尖微澀,心中涌過一絲暖流,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個人在真心實意的關(guān)心著她。
“叮咚——”房門鈴聲響起,蘇沫打起精神去開門,一見到門口兩人不由得愣住了。
“陸先生,顧小姐……”
陸行州身后跟著顧惜恩,他直接進(jìn)門,顧惜恩咬了咬牙,也跟了進(jìn)來。
姜瀾轉(zhuǎn)頭看去,倍感意外,“顧惜恩?”
“……姜瀾姐,我是特意過來拜訪你的。”顧惜恩說出這話之后,空氣里彌漫出一絲尷尬,蘇沫見狀,只得默默退出去,不打擾房間里三個人。
姜瀾表情微妙。
從情敵轉(zhuǎn)為半個親人這種關(guān)系,任誰都會覺得古怪,何況她們之間并沒有真正和解,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孩子才各退一步。
“你沒必要來拜訪我,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顧惜恩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fā)上,猶豫的開口:“那我可以問一下,阿尋現(xiàn)在在哪里?你找到他了嗎?”
在這之前,她已經(jīng)追問過陸行州很多次,陸行州并沒有告訴她墜車的真相,只是說沒有找到而已,可她不相信,所以才會偷偷和陸行州一道過來,企圖從姜瀾身上問到真相。
“你的行州哥哥都沒有找到,我怎么可能比他更快。”姜瀾面無表情的開口。
顧惜恩一聽,以為姜瀾是在吃醋,連忙道:“姜瀾姐,其實我和行州哥哥從來沒有彼此相愛過,一直以來,他只是把我當(dāng)妹妹,我把他當(dāng)哥哥,我們之間以前沒有男女之情,以后更不會有,你放心好了。”
聽到這個,姜瀾心底隱隱有那么一些高興,可是又猛然清醒過來。
“他和你關(guān)系怎樣,不用解釋給我聽,我也不關(guān)心。”姜瀾掃了男人一眼,又補(bǔ)充一句:“反正無論如何,當(dāng)初的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
顧惜恩嘟嘴:“可是你當(dāng)初如果不把腎捐給我,我很有可能就死了,那樣也就沒機(jī)會碰見阿尋了啊……”
姜瀾發(fā)現(xiàn),這個刁蠻小丫頭還是像以前那樣狼心狗肺,不過現(xiàn)在三句話不離她弟弟的名字,完全就是一副戀愛腦的樣子,幾乎裝不下別人了。
“姜瀾姐,如果你和行州哥在一起,我很支持的。”顧惜恩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妥,連忙換了一個話題,“我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不懂事,我也絕對不會和行州哥結(jié)婚,你放心好了。”
姜瀾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最后笑了笑。
“顧惜恩,你弄錯了,從始至終我只關(guān)心你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你和陸行州之間怎樣,我無所謂。”
她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以后也不會讓你和我弟弟在一起。”
這些話讓一旁陸行州的臉色沉了下來,“你無所謂?”
“對啊,畢竟陸總想要喜歡誰,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何必庸人自擾呢?”姜瀾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因為她看見男人眼中涌動的慍意波濤,不免有些心虛。
三人話不投機(jī),也沒有聊多久,于是顧惜恩被秦巖送了回去,而陸行州則意外的留在影城,打著探班的名義,在一旁光明正大的觀看姜瀾的拍攝。
不得不說,姜瀾對于演戲還是很有天賦的,一場下來,陸行州也被她感情飽滿的表演吸引了進(jìn)去,只是——
“停。”
一聲令下,陸行州陰著臉開口,導(dǎo)演也不得不喊“cut”。
“陸總,怎么了?”導(dǎo)演急匆匆上前,身后跟著姜瀾和一臉不悅的賀子渝。
陸行州面無表情道:“吻戲刪掉。”
導(dǎo)演一愣,表情有些為難:“這……”
“不能刪掉,這場吻戲可是將兩人感情推向高潮的一個看點,再說電視里這些鏡頭也能充當(dāng)賣點,怎么能隨便刪掉?”沒等導(dǎo)演發(fā)話,賀子渝就噼里啪啦一大堆理由蓋下來。
姜瀾沒有發(fā)言,因為她知道,陸行州一旦發(fā)話,結(jié)果不會變。
果不其然,導(dǎo)演只是象征性的猶豫一下,而后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那陸總,要不這樣,不讓姜小姐親自上陣,我們找個吻替可以嗎?這場吻戲還是很有看點的,而且是劇情感情中的推進(jìn),刪了實在有點為難。”
“可以。”
陸行州的回答總算讓大家松了一口氣,只是他隨即朝姜瀾幽幽看了一眼,把她看得莫名其妙。
賀子渝盯著陸行州的目光里充滿恨意,然而他也并沒有說什么。
上一回,他回去后向爺爺提及陸行州這個人,爺爺對他的告誡是不要輕易招惹,能忍則忍,畢竟陸氏在燕京的地位和勢力不是一般家族可以抗衡的。
等姜瀾再一次上場后,陸行州預(yù)備離開,不過有人搶先一步來到他身旁。
“陸先生,請問你要喝點什么嗎?”薛佳琪妝容精致的端著一杯咖啡上前。
陸行州反應(yīng)冷淡,“不用。”
“這是我泡的咖啡,陸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嘗一嘗……”
薛佳琪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整,就被男人冷酷的打斷:“介意。”
“……”薛佳琪不甘心,還想嘗試靠近,卻被男人一步讓開,她尷尬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陸行州走遠(yuǎn)。
這一幕,被姜瀾不偏不倚的看進(jìn)眼中。
難道……薛佳琪喜歡陸行州?
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這個男人,走到哪里都是藍(lán)顏禍水。
結(jié)束拍攝后,薛佳琪與姜瀾打了個照面,姜瀾并不喜歡遮遮掩掩,拐彎抹角,所以直接就問了出來。
“佳琪,剛才我看見你和陸先生在聊天,你們很談得來呀?”
薛佳琪臉蛋立刻紅了一片,“也不是,陸總只是說我的咖啡還不錯,不過,他也沒有多喝兩口就走了。”
看著好友一副少女懷春的神情,姜瀾聲音酸澀,“你……對陸總有意思?”
薛佳琪一愣,隨即嗔道:“你胡說什么呢,陸先生是怎樣的人,我怎么敢高攀他呢?再說、再說你不是和他也有來往嗎?”
看這反應(yīng),必定是真對陸行州有意思了。
也是,沒有哪個女人抵擋得住陸行州那相當(dāng)于“行走的荷爾蒙”一般的魅力,然而,這種朋友愛上男友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陸行州之間,分明談不上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