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溫度剎那間降低。
男人眸光一變,冷冷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姜、瀾。”
姜瀾連忙移開視線,但語氣依舊不好:“我有人照顧,不勞煩陸總了,您還是去照顧您該照顧的人吧。”
陸行州冷笑:“你想說什么?”
姜瀾不信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嘲諷道:“該不會昨晚我幫陸總擋了一下子彈,陸總就對我另眼相待了吧。”
陸行州臉色更冷了一分。
不等他開口,姜瀾居然又笑著說:“陸總應該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想要補償我,明碼標價來得更好,不如八千萬?”
蒼白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他的命,可比八千萬更值錢。
姜瀾知道陸行州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不過是因為那一點點的愧疚而已。
她再明白不過兩人的關系,但說出這些話后,胸口還是會覺得悶。
陸行州已經恢復平時的冷漠,忽然坐到床邊,挑起她的下巴:“不錯,很有自知之明。”
姜瀾的心莫名抽了一下,搖晃著頭,想要脫開他的束縛。
可不等她反應,男人竟然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她瞪大了眼珠,肩膀被死死的按住,根本反抗不了。
男人的力道太大,很快她就嘗到了一股腥甜。
“嗚嗚。”她叫了一聲。
陸行州沒放開,反而更加用力。
唇瓣火辣辣的疼,像泡了辣椒水。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放開。
姜瀾氣憤的瞪他:“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她這樣怎么見人。
陸行州再次捏緊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不要試圖挑釁我,我可以給你一切,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男人手指往下一滑,在她的痛處重重按了一下,退開。
她冷吸了口氣,低頭迅速收斂了眸子里的痛色,那唯一的一點愧疚應該也沒有了吧。
她不在乎。
笨拙的拿起勺子,舀了粥緩緩往嘴里送,像剛剛學吃飯的小孩。
陸行州只是站在一邊,再沒上來幫忙。
病房外,姜尋去洗手間回來后,做賊似的靠著門,偷偷往里面瞧。
剛才他就覺得奇怪,現在一瞧,更不明白了。
這英俊不凡的男人親自來照顧他姐,難道不是對他姐有意思,怎么他一走,就袖手旁觀起來?
上次姐說和男友分手了,看著沒事,但姜尋還是感覺她心里應該挺難受的,她年齡不算大,但也不小了,要是能找個可靠的男友,結婚生子,媽媽知道也一定特別開心。
姜尋已經開始為姜瀾考慮她的終身大事。
姜尋實在看不下去,又迅速進了病房。
“姐,我來幫你。”說著目光又往陸行州身上瞄了幾眼,這個男人不行,一點都不懂什么叫紳士風度。
等陸行州一離開,姜尋就湊到了姜瀾身邊:“姐,你嘴怎么回事?”
“剛才喝粥不小心咬到了。”姜瀾眼神閃爍的說。
“哦。”姜尋狐疑的盯著她,“你和陸總什么關系,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你胡說什么,我和他什么都沒有,就是以前幫過他一個忙,他心里感激我。”她這不算說謊,畢竟她可是用孩子和她的一個腎幫他救了他心愛的未婚妻。
姜瀾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轉移話題說:“我最近都沒檢查你的功課,復習的怎么樣。”
姜尋可不想她這樣蒙混過關:“真的就只是這樣,姐,我覺得這個陸總看著不太靠譜,你要是再交男朋友,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把關。”
“你替我把關?自己都還是個小菜鳥,你怎么幫我把關。”姜瀾沖著他翻了個白眼。
姜尋拍了拍胸脯:“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對了,你怎么會出車禍?”
愣了一下,姜瀾旋即明白過來,這應該是秦巖他們編的借口:“就是一場意外,有只貓突然從旁邊跑到了路上,我急剎車,后面恰好來了車。”
姜尋沒有懷疑,只叮囑她以后開車一定要小心。
同時顧家,顧惜恩一進家門,就被張佩萍拉到沙發坐下。
“最近怎么老往外面跑,不是跟你說要準備生日宴會的事。”
顧惜恩挽住她的胳膊撒嬌,其實有點心虛:“媽,這些事,您幫我準備不就好了,您慌忙的把我叫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哼,不著急點,你能回來。”
那就是沒什么事了,顧惜恩一陣惋惜,本來可以去見家長的。
“恩恩?”張佩萍皺著眉頭,連著喊了顧惜恩兩聲。
“啊,媽,你說,我聽著呢。”顧惜恩抽回思緒。
張佩萍發現她臉色不大好,眼中立刻噙上擔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好著呢。”雖然有些疲憊,但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可千萬不能讓媽發現什么端倪。
“這幾天你都給我乖乖呆在家里,等生日宴會那天,你爸就會宣布你和行州正式訂婚。”張佩萍希望顧惜恩和陸行州趕緊結婚,這樣也算了了她的一樁心事。
“媽,我又不是囚犯。”顧惜恩哪里愿意,她和姜尋好不容易有了一些進展,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拿下。
張佩萍繃起臉:“聽話。”
顧惜恩還要反對,但對上張佩萍嚴厲的眼神,不甘心的低下頭,她是真怕惹惱了她,真被關進房間,反正等她出門,她還可以偷偷溜出去。
“那我先回房間了。”顧惜恩剛站起來,卻感覺眼前猛地一黑,身體搖晃著便朝沙發上倒去。
張佩萍驚呼一聲,連忙扶住她,“恩恩,你怎么了?”
顧惜恩恢復過來,搖搖頭:“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張佩萍卻不敢大意,立刻吩咐傭人叫醫生來家里。
顧惜恩垂下眼簾,怎么辦?一定不能見醫生。
不行,她必須想個法子糊弄過去。
眼珠骨碌碌直轉,然后一亮,有了。
她趁著張佩萍給她倒水的間隙,給陸行州電話:“行州哥,你能讓秦巖馬上來我家接我嗎?說帶我去試禮服。”
“好。”陸行州沒問什么,就答應了。
顧惜恩也沒懷疑,畢竟陸行州對她向來有求必應。
但陸行州卻猜到了她的目的,可能是因為輸血的事不想讓家里知道。
于是,秦巖還沒趕回醫院,就調轉方向,去了顧家。
他比醫生先到,見了張佩萍表明來意。
張佩萍擔心顧惜恩的身體:“要不還是明天吧。”
“媽,您放心好了,我讓秦特助先送我去醫院,您難道還不放心?”顧惜恩搖晃著張佩萍的手。
張佩萍架不住她再三撒嬌,看她精神很好,只好妥協。
顧惜恩可算逃過一劫。
醫院病房,姜瀾無聊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姜尋被她趕回去上課了,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傷比較嚴重,需要靜養一個星期才能康復,而且兩天不能亂動,只能躺著。
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微微偏頭,看到是秦巖,狀似輕松的舒了口氣,可胸口還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