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畫尊強者,眼看著唐天候連人帶坐騎被雷矛釘死在地上,都是目恣欲裂!
唐天候作為唐家的第一天驕,被家族寄予厚望,作為未來幾百年的扛鼎人物,居然就這么死在了牧園當中,而且殺人者還是一個無人小輩。
跟隨而來的三千刀馬騎士都是渾身膽寒,唐天候被人釘死,他們就算是能夠活著回到唐家,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那三名千夫長嘶吼了一聲,帶著從尸山之中爬出來的無盡煞氣,橫刀立馬:“布陣!”
三千刀馬陣,可殺皇級以下任一強者,尤其是有唐家畫尊的率領,便是畫皇武皇都是有資格一戰。
唐天候一死,便是將這些唐家隨從拉入了必死的局面,若是沒有斬殺掉罪魁禍首的洛宇,那么倒霉的便是各自的小家庭了。
殺氣沖霄,三千鐵騎洶涌沖鋒,要將天地捅一個通透。
洛宇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一般,只是安靜作畫,一筆接著一筆,一畫接著一畫,旁若無人。
牧園的廝殺,不知道是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便是一些行事低調的勢力,都是紛紛派出了探子,前來牧園守著,想要獲得第一手的情報。
皇庭供奉院,坐鎮的乃是當今天子冊封的一名異姓王者,此刻這名異姓王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大供奉和牧無敵一戰,勝負如何,卻是連一點消息都是沒有,而派遣前往牧園的其他供奉,已是傳回了消息,無功而返。
“這唐家也是越來越是猖獗了,居然敢將刀馬騎士調入帝都來,不過唐天候居然會是被洛宇以雷矛釘死,這實在是大快人心。”洛宇不過前腳釘死了唐天候,這消息已經是被異姓王得到,這樣的情報網絡,也是讓人膽寒。
“只是不知道這洛宇的后手到底是什么,膽敢在牧園大打出手,難道是牧無敵?可若是牧無敵的話,牧院以及牧園的人便不會摻和其中了。這洛宇崛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快,如云里霧里,背后到底站著什么高人,實在是難以預料。”
“難道是逍遙畫圣?可逍遙畫圣消失已經是十數年的時間,若真的活著的話,那么孫靖等人也不會是苦苦尋找了。”
異姓王也是大感頭疼,現在洛宇將寫意樓第一百層的造化報了出來,接下來便是皇級圣級的舞臺了,一旦有圣級在帝都開戰,那么對于紫川帝國來說,不啻于是一場災難。
“這小子,暗藏禍心!”異姓王也是無比惱怒,現在各方都只是出動尊級,保持著一種克制,這寫意樓的終極造化,到底是花落誰家,看來還有一番爭斗。
雖說異姓王認為洛宇的背后站著高人,但異姓王可不認為,洛宇背后的高人能夠保得住這寫意樓的終極造化。
風起云涌,整個帝都的氣氛都是陷入了一種壓抑之中,待在了驛站之中的洛傾城也是心神不寧,驛站四周出現了不少強者的氣息,比起先前的探子來說,不知道是強上了多少,而且看態勢,明顯是將她包圍在了驛站之中。
“洛宇哥哥,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夠出事呀!”洛傾城眼中有著驚慌之意一閃而過。
在這等壓抑的環境之下,卻是有一座府邸,仿佛是被世人遺忘了一般,猶如往昔那般安靜,沒有過多的消息傳了出來。
練幼凝被禁錮在了房間當中,有些憂心忡忡的練家家主來回踱步,說道:“你說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偏要去摻和那什么事情干嘛,寫意樓的終極造化,是我們能夠拿到手的嗎?我們練家看起來家大業大,但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我們卷入這漩渦當中,好借刀殺人!”
練幼凝嘟著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爹,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洛宇只是一個秋水畫師,便是能夠闖進寫意樓第一百層,你讓女兒去闖,絕對不比洛宇差!”
“闖什么闖,以為爹不懂你的心思,你還不是想要去牧園救那人族小子。你在城門口跟那人族小子打了一架,不勝不負,怎么,你還要再去打一架嗎?”
練家家主苦口婆心,奈何練幼凝連一句都是聽不進去。
“若是那人族小子能夠將寫意樓的終極造化讓出來,壯士斷腕,讓他來我們練家修煉,倒也不成問題。但只怕這人族小子貪婪不已,偏要和這各大勢力死磕,雞蛋碰石頭,那就讓那人族小子死了干凈才好。”
“爹!”
練幼凝捂住了耳朵,實在是想不出來,這雄霸一方的練家家主,怎么就這么啰嗦。
這時,看到面色清冷的練青衫走了進來,練幼凝連忙一只手挽住了練青衫:“姑姑,還記得上次城門口遇到的那個少年嗎?他快被人打死了,我們去救他吧。”
練家家主嘆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饒是練幼凝如何哀求,練青衫都是無動于衷。
“青衫,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走出來嗎?”練家家主有些惋惜,“你若是走不出來,終究是無法入圣。”
練青衫咬緊嘴唇,許久才蹦出一句:“哥,我想進畫師陵!”
“胡鬧!”練家家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周圍的氣勢也是往下一壓,讓練幼凝都是有些瑟瑟發抖了起來,若不是練青衫擋在了身前,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爹!”練幼凝幽怨地喊了一聲。
練家家主連忙是卸去自身氣勢,干笑著向練幼凝賠著不是。
忽然,練家家主的動作停住,有些直愣愣地看著練青衫所背著的劍。
劍名青缸,乃是當年逍遙畫圣以九階畫卷糅煉而成的巔頂符劍,不管是在畫道還是武道之中,都是可以稱得上是圣物的存在。
試問天下之間,能夠有多少九階畫卷,便是一些畫圣,終其一生都是沒有完成一幅九階畫卷。
這以九階畫卷制作而成的青缸符劍,論起威能來說,比起九階畫卷還要強大了不少,不知道有多少的強者垂涎于這柄符劍。
如今這柄青缸符劍輕輕顫鳴了起來,看起來仿若是激動不已。
唰的一聲,這柄青缸符劍脫鞘而去,直沖天際。
面色清冷的女子忽然是淚流滿面,帶著喜意:“我不去畫師陵了。”
三千刀馬騎士,聲勢浩大,在距離洛宇也不過是五十丈的距離時,一道青光從天而降,帶著滔天的劍氣,朝著那沖鋒的三千刀馬騎士,便是攔腰一斬。
洶涌澎湃的劍氣,便是猶如浪潮一般,朝著三千刀馬騎士拍擊了過來。
那些退出了數里之外遠遠觀看的畫尊強者們,看到了畢生難以遺忘的一幕,只一劍,三千刀馬騎士攔腰斬斷,便是那幾名唐家畫尊級別的強者,也是死得不能夠再死。
這青缸符劍一劍斬去了強敵,唰的一聲便是落到了洛宇的身邊,看起來靦腆得像是個孩子一般。
洛宇看著青缸符劍,微微一笑,道:“這么些年,青衫多虧了你照顧。”
青缸符劍像是吃了蜜桃一般,歡快地繞著洛宇盤旋了起來。
有眼見的畫尊強者認出了那柄青缸符劍,都是面面相覷,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柄讓畫圣都是忌憚不已的青缸符劍,怎么會是突然出手,斬殺了唐家的三千刀馬騎士。
一些畫尊強者暗自后悔,覺得自己卷入了這么一場漩渦當中,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洛宇輕輕落筆,在那青白狐的殘皮上,出現了一條奔騰不止的黃河。
“居然是九幽冥河!”體內的魔皇也是有些驚訝,“小子,你到底是從哪里看來的九幽冥河,居然能夠刻畫出來,這已經是相當于九幽冥河的虛影了。”
“九曲冥河卷,逍遙畫圣的招牌絕技,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認得出來。”
洛宇將青白狐殘皮望著天際扔去,電閃雷鳴,整個帝都瞬息之間便是被烏云壓頂,一股澎湃的氣機也是從天際爆發了開來。
練家,不知道為何姑姑會流淚的練幼凝忽然抬頭看向外面的天空,看到了一條倒掛而起,橫亙了整個帝都,不禁是喃喃低語:“好美!”
練家家主則是臉色大變:“九曲冥河卷,真的是他回來了。”
練青衫輕輕一笑,道:“師尊,你終于是回來了。”
一條黃河,倒掛在整個帝都的上空,何其壯觀,在這條黃河的下面,不管是畫圣還是畫皇境界的存在,都是在這一刻隱伏自己的氣息,瑟瑟發抖,根本就不敢抬頭觀看。
便是強如畫圣級別的存在,此刻也是唏噓不已,九曲冥河卷,只有那一個瘋狂的家伙才是施展得出來,傳聞那家伙隕落在畫師陵當中,如今九曲冥河卷一出,所有的謠言都是被破得一干二凈。
看著那倒灌的黃河源頭,一些畫圣也是苦笑地搖了搖頭,看來寫意樓的終極造化,要落入這人的手中了。
而還身處在牧園當中的畫尊強者們,卻是頭皮發麻,如今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起來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若是逍遙畫圣現身,他們也不會覺得什么,但此時施展了這九曲冥河卷的乃是先前和他們對敵的少年,如何不讓他們感到了毛骨悚然。
九曲黃河倒掛天際,好看是好看,但若是落將下來,恐怕皇級以下,都是要盡數隕落。
體內的魔皇也是曬笑了一聲:“這小子,原來還留有這樣的后手,不過敢用青白狐的殘皮來當畫紙,實在是大氣魄!”
帝都北方數百里的地方,一名中年文士和一名虬髯大漢互相攙扶著,仿若是感受到了什么,兩人都是齊齊抬頭,朝著帝都的方向看過來,不禁是喜極而泣。
“大師兄,師尊真是不厚道,明明都離開了畫師陵了,也不給我們留一句兩句訊息,害得我們鉆入畫師陵中去找他。”
“可不是,回頭小師弟要是看到師尊,絕對會是讓師尊大出血。不過這一次進畫師陵,為兄已經是摸到了入圣的門檻,再有兩三月,為兄便是能夠入圣了。二師弟,你也要多努力呀!”
中年文士爽朗一笑,虬髯大漢則是苦著臉,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