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衫,看得洛宇都是神情恍惚。
背劍女子看了一眼練幼凝,練幼凝吐了吐舌頭,對于這個姑姑,練幼凝可不敢有什么小動作,不過心中也是奇怪,姑姑不是待在族中潛心作畫嗎,怎么這個時候出現在城頭。
練青衫毫無緣由的,心中不禁是升起了一種焦躁的思緒,否則也不會看到練幼凝要動用三階上品畫卷的時候,直接以劍氣將那三階上品畫卷絞碎。
那和練幼凝對戰的少年,那似乎是在追憶的眼神,讓練青衫都是心煩意亂了起來,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有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歲月中緩緩走來。
“師尊,”練青衫苦澀一笑,自從逍遙畫圣失蹤以來,紫川帝國境內可謂是謠言四起,不過更多的是謠傳逍遙畫圣已經隕落。
練青衫遙看著畫師陵的方向,自從逍遙畫圣隕落的消息傳了出來以后,大師兄二師兄便是猶如瘋魔一般闖入了畫師陵中,想要尋找逍遙畫圣的蹤跡,便是小師弟,殺入那幾個散播謠言的家族,那時節血雨腥風。
練青衫情緒低落,嘆了口氣,也不說話,身形便是從城墻上消失。
洛宇也是有一些失落的感覺,但也知道,此時不是相認的時候,他如今的實力不過是畫靈巔峰,就算是練幼凝,他都是沒有把握可以一舉戰勝之,在這睜眼便是仇家遍地的紫川帝國,若自己是逍遙畫圣轉世的消息傳出去的話,絕對會有人不惜將整個紫川帝國給崩潰,也要殺了自己。
練青衫的出現,唐小軍的死,都是在眾人的心中埋下了一層陰影,連初次見到帝都的那種興奮也是有些壓抑了起來。
隨著練幼凝的放行,眾人魚貫入城。
看著洛宇的身影,練幼凝眼中也是有著炙熱的戰意在積蓄:“秋水畫師,看來這一次的畫師大會可有得打了。”
若是洛宇知道,練幼凝和自己對戰根本就無關唐小軍而本是一名好戰分子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帝都的龐大,便是一些帝都的居民恐怕一輩子都是沒有走遍帝都的區域,十年一度的畫師大會,讓整個帝都顯得更為繁華熱鬧,便是一些偏僻的客棧此時也是一房難求。
一入城,便是有一名家仆迎了上來,在趙承武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讓趙承武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了起來。
趙承武擺了擺手,讓這名家仆離去,說道:“王原和芊芊公主已經是到了帝都,洛宇,王原放出聲來要在帝都斬了你的頭顱。”
對于王原這一號跳梁小丑似的人物,洛宇從來就不放在心上,相反,對于王原的口出狂言,洛宇只是輕輕一笑。
洛傾城哼了一聲,道:“王原若是在我這個年歲,我一只手指就可以捏死他。我倒是要掂量掂量,如今的王原,到底能夠在我的手底下撐得住幾招。”
王原的實力不過是畫靈下境,在境界上并不占據優勢,趙承武曬然一笑,自己這一行三人,如今的實力和在秋水王國那時,早就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可謂是強上了十倍不止。
“畫師大會舉辦還有三天的時間,壓軸好戲之前,總會是有些小節目助興的。聽說牧院的茶道會就設在了牧園當中,我們可不能夠錯過這一次機會。”顯然,趙承武是從家仆得來的這個消息。
洛宇心中也是一動,牧院,乃是紫川帝國幾大畫院之一,牧院的主人更是曾經強霸了一個時代的牧無敵畫圣,對于牧無敵來說,前世的洛宇還是一個晚輩。
每一屆的畫師大會,牧院都會舉辦一次茶道會,天下的少年英杰都是可以參加這茶道會,以供交流。
“而且這一次牧院也是大出血,拿出了四階畫卷,若是有人能夠在這茶道會上大放異彩,便是能夠得到這四階畫卷。”趙承武不禁是舔了舔嘴唇,那可是四階畫卷呀,畫尊強者才是能夠使用的四階畫卷。
一道四階畫卷,放在秋水王國這樣的小地方,足以稱得上是鎮國圣物了。
“小氣,”洛宇只是輕輕一笑。
有牧無敵坐鎮的牧院,只是拿出了一幅四階畫卷,確實是小氣。
牧院要舉辦茶道會的消息也是傳遍了整座帝都,十大王國的天驕們早就是按耐不住,早早便來到了牧院,爭先恐后,想要率先進入牧園之內。
人聲鼎沸,不知道是有多少少年英杰聚集在這里,但都被牧院的弟子們攔住,根本就無法靠近牧園。
“一群鄉巴佬,真以來到了帝都就能夠進入這牧園來!帝都多少英杰,能夠進入這牧園里的不過是寥寥無幾,哼!就你們,一群畫童畫師修為的鄉巴佬想要進入牧園,癡人說夢!”
牧園一群弟子擋在了牧園的大門口,一名黃衣弟子傲然說道,分毫不留給眾人臉面。
牧院在紫川帝國擁有著赫大的聲威,身為牧院重地的牧園,便是牧院中的精英弟子能夠入內一坐,便是巨大的榮耀了。
此時牧園開放,外界的阿貓阿狗都是能夠進來,自然讓牧院的弟子心生不滿,一大早便是攔阻在這里,便是十大王國過來參加畫師大會的天驕到來,也分毫不給一點好臉色。
十大王國,在紫川帝國的居民當中,不過是化外的蠻夷罷了,沒有跟在這些“外鄉人”的身后沿途擦洗就已經極為不錯了,還想要進入牧園參加茶道會,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若是紫川帝國牧院一家獨大,一言九鼎,想決定誰進入牧園就誰進入牧園的話,那么我杜成第一個就轉頭走出這地,今生再也不踏入一步牧院。”一名大塊頭少年撥開了眾人,走到了前面,直視著牧院弟子。
牧院的弟子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杜成的這話實在是太毒,牧園的地位一直是超然世外,便是牧院的院長都是管不了多少,牧園舉辦茶道會,面向天下少杰之輩,若牧院弟子真的擋住了大門口,不放一人進去的話,恐怕就是牧院院長都是無法交代了。
而且杜成的身份在帝都之中也是有著極大的名頭,當代逍遙畫院院長之子,一身畫道修為非同小可,和練幼凝都是有著一戰之力。
單單一個杜成,便是可以大鬧牧院。
“杜成,你不好好待在逍遙畫院,跑來這邊摻和什么!”那牧院黃衣弟子氣急敗壞,若不是顧忌對方實力的話,恐怕會出手踏著杜成的肩膀來立威。
杜成握了握拳頭,然后環視眾人,道:“牧院弟子擋在這里,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們參加茶道會,看來牧園放出的那些獎品,根本就不想讓我們這些外人得到,那可是四階畫卷呀,畫尊想要制作一幅都是要費上極大的功夫。”
眾人只是知道牧園的茶道會非同小可,但是對于獎品卻是一無所知,現在被杜成道破了四階畫卷的消息,猶如是在人群當中扔下了一顆炸彈,群情激奮,原本還有些畏懼牧院弟子的眾人頓時是逼向前來。
遠處的洛宇搖了搖頭,這杜成看起來人高馬大,這鬼心眼倒是很多,不過一想起是那個家伙的兒子,也就釋然了。
牧園茶道會,自然不是誰想要參加就能夠參加的,想要取得進入牧園的資格,必須擁有著傲人的實力。
洛宇看了一眼牧園大門,對于洛傾城和趙承武道:“我們先走一步吧!”
話音剛落,一道三階下品畫卷便是在他的手中激發,那磅礴而起的威壓讓眾人的頭皮發麻,緊接著,便是看到一座金橋從畫卷內伸出,直接便是架在了眾人的頭頂上,金橋的另外一端,則是伸進了牧園大門內。
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便是那些牧院弟子也是所料不及,領頭的那個黃衣弟子正要祭出畫卷,將這一架金橋擊潰,震懾一下眾人。
卻看到二男一女已經踏上了金橋,朝著牧園而去。
那看著俊逸的少年只是輕輕看過來一眼,黃衣弟子便是如遭重擊,仿佛是置身于無盡廝殺的地獄當中,連喘口氣都是極難。
黃衣弟子蹬蹬便是退后了幾步,這種氣機的牽引震得他的五臟六腑都是翻滾了起來,若不是有畫道卷軸的加持,恐怕這一次就會傷了根基。
杜成看到這一幕,眼中也是出現了一絲凝重,只是一個眼神便是讓黃衣弟子退后了數步,他自認就算是再修煉十年八年也是做不到這一步。
“閣下便是秋水畫師,能夠和練幼凝爭鋒的那個洛宇吧!”杜成朝著金橋上的洛宇三人抱拳道,接著語氣一頓,便是嬉皮笑臉道,“這可是通天大道,一步便是能夠進入牧園之內,各位想要參加茶道會的,趕緊登橋!”
洛宇氣惱一笑,跟那個家伙的脾性果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實則恭維,早就是挖了陷阱讓人們跳了。
杜成說完,整個人也是一溜煙便是從那黃衣弟子身邊穿過,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直接便是進入了牧園當中,展現出來的身法實在是不俗。
洛宇只是看了一眼便消失的杜成背影,心道日后一定要這個小子好看。
底下眾人群情激奮,看到洛宇三人如此輕易就能夠進入牧園,早就是嫉恨不已,一窩蜂便是朝著金橋沖過來。
“傾城!”
洛宇淡淡說道,同時徑直朝著牧園走去,對于底下的眾人,根本就不加以理會。
洛傾城展顏一笑,從秋水王國一路行來,她都極少出手,心中早就是憋了一股怨氣。
此刻得到了洛宇的允許,洛傾城長袖輕舞,猶如是九天謫仙。周圍有畫卷浮動,蘊含著極為可怖的力量,仿若是淡漠至極的蒼天,在俯視著眾生螻蟻。
那一日,有仙子在牧園門口降下金橋,大打出手,傷敵三千七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