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顧景淵的想法僅僅就只是想要帶許深深像這湖面上所有的情人一樣放花燈而已。
許深深疑惑的盯著顧景淵手心的花燈,等到目光掃過周圍船只上,這才真的注意周圍的小船有些不一樣。
這不是普通渡人過湖的船,船身有精心裝扮,因為是晚上,所以許深深來的時候并沒有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每條小船都用彩色的絲帶裝飾,并且每條船上面似乎都是青年男女。透過船艙角縫,許深深將目光投向小船內的男女身上,尤其是兩人的俊秀的面容之上都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羞赧和柔情。
許深深又將目光移向船內男子的手心,同樣是放著一盞蓮花燈。
船艙內的男女突然起身開始放蓮花燈,許深深見到這一幕,也大概明白了顧景淵的意圖。她神色微動,也自然發現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誤會了顧景淵。
許深深伸手將顧景淵手中的蓮花燈拿起,帶著淡笑道,“少將想要和深深放花燈?”
只要顧景淵能夠盡快幫許深深報仇,許深深愿意陪顧景淵做任何事,何況是小小的放花燈,重活一世,就是為了復仇,精彩重過一生。
許深深主動拉起了顧景淵得手,顧景淵手掌寬大,帶著薄繭子,微涼。
許深深第一次如此真切的去感受顧景淵手心的溫度。她拉著顧景淵來到船頭處,點燃蓮花燈放在湖水上。
許深深盯著給蓮花燈搖曳的燭光說道,“聽說放蓮花燈許愿很靈的,少將有沒有什么心愿?”
許深深并不知道在搖城,這蓮花燈可不是簡單的許愿,而是互相許定終生的見證。
“深深有什么愿望?”顧景淵目光凝視著許深深側臉。
許深深一怔,笑著說道,“我的愿望不是很明顯,復仇!”
“好。”
顧景淵只回了一個字,便將目光投向湖面的蓮花燈。
許深深雙手合十開始許愿。
“少將,好不容易有機會許愿,你不許愿?”
許深深閉著眼睛說道,眼角卻忍不住偷偷露出一絲余光落在顧景淵身上。
顧景淵雙眉微蹙,一臉的不感興趣。
許深深眉間閃爍著幾分失落,似乎是期待顧景淵許愿的。
她將余光落寞的從顧景淵臉上移開,許了一個心愿。
顧景淵緊盯著許深深的目光穆然變得深邃,眸光閃爍間卻閉上了那雙鋒利的眸,默默的在心底許下了一個愿望。
他愿望許的很快,就在許深深睜開眼睛的前一秒,先睜開了雙眼。
許深深再一次看向顧景淵,眼底的失落之色更加明顯,她低垂下眸子將那抹落寞掩飾。
顧景淵卻突然立馬問道,“深深剛才許了什么愿望?”
許深深勾起一抹淡笑,“深深除了報仇,還能許什么愿望,難不成還真的跟這湖面上的情人那般許愿能夠兩人相守一生白頭到老不成。”
許深深越說到最后的時候語氣帶著諷刺,“深深可以一直陪著少將,但是人心是難以控制的,深深對少將除了感激之情以外沒有其他的感情,自然也不會去去像這其他女子那般嬌羞許愿。”
許深深的每一句話之間都是疏離之感,讓顧景淵的臉色慢慢覆上了一層寒霜。
等到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是寡言。
很快到了住處,顧景淵突然伸手拉住許深深的手腕。
夜色深沉,月光灑在二人身上,銀色的月光似乎更加讓兩人之間透著冷漠。
許深深怔然的盯著顧景淵,還未做出任何反應,神色突然一驚。
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出現在許深深面前。
其中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許深深光用腳趾頭都能夠猜到會是誰,她沒想到這羅炎這么快追了過來。
許深深勾起唇角帶著一股冷笑,她想也是,如果不是她,羅炎也不會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羅炎一雙鷹鳩似的眸子緊盯著許深深,他突然伸手命令身后的人開始動手。
顧景淵迅速將許深深拉開,卻在一眨眼之間,羅炎已經用槍指著顧景淵。
許深深緊咬嘴唇,面部突然變得格外冷冽嚇人。
她冷笑道,“羅炎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嘛,那我給你,你放了少將,顧景淵身為少將,若是除了什么事情,你們羅家可是脫不了干系。”
許深深清冷的面容從容不迫,“羅司令,你突然消失可是將少將推上了水深火熱的境地,你故意一直不現身不就是為了讓顧景淵成為眾矢之的?現在你不可能用同樣的方式把以及推向風口浪尖,不僅僅暴露了你沒死的真相,反而害了羅家,我想少帥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許深深的話倒是讓羅炎有些遲疑。
他厭惡羅君在羅家爭奪他的地位,從小到大相比他那個弟弟羅君,他得到的權利永遠都是最少的。
雖然在羅家的庇佑下得了一個副少帥職位,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他這個副少帥不過是表面光鮮,手底下的權利比不上顧景淵這個少將。
但是羅炎厭惡歸厭惡,他畢竟是羅家的人,還要依靠著羅家才能一步步走到最高位置。
羅炎陰蟄的眸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冷笑道,“許深深,從前我從來沒有想到你一個女人能夠有什么手段,宮家二少爺的死想必和你脫不了干系,我早就懷疑那宮家大少奶奶有些奇怪,想必那經常遮著面紗示人的顧晴雪和許深深你脫不了干系或者說……”
羅炎突然促狹著眸子盯著許深深,繼續說道,“或許說許深深和這宮家大少奶奶就是同一個人!”
羅炎的話一落,許深深眸色冷冽的駭人。
羅炎已經發現了顧晴雪就是許深深,而許父又還在安城,為了許父的安危,許深深定然是不能讓羅炎將她就是顧晴雪的事情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