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拿起桌子上的袋子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少了,卻還是帶著討好式的笑。
“不知道小公子是哪家的,眼生的很!
許深深有些不悅蹙眉,只能再拿了幾張銀票,語氣冷漠,“小爺你能打聽的?我要那個姑娘!”
她伸手指了指最高閣樓處的房間。
許深深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房間。
房間光從外表看去就比其他房間裝飾的要好,而且還要大上一輩。
尤其是房間外還貼著大大的海報,海報上是一位穿著白色刺繡旗袍的女子。
女子拿著一把紋繡扇子半淹著面,一雙靈動的美眸顧盼生輝。
許深深猜想著那肯定是這花樓的頭牌!
頭牌頭牌,自然是讓有錢人揮金如土的人,擠破腦袋想要一探香閨。
而能夠接觸頭牌的肯定不是達官顯貴,就是軍統世家!
許深深突然有些肉疼。
在宮家撈的這些油水看來全部要砸在這里了。
京都就是京都,一個老鴇都不敢對付。
許深深余光掃過那媽媽,見那媽媽拿了銀票依然不滿意。
也是,這見多了大錢的人,如何看的上她這些小錢!
“爺!你眼光真好,那可是我們樓里的頭牌,一般是不露面的,除非……”
那媽媽一張脂粉老臉笑的跟朵花兒似得。
意思已經很清楚,許深深給的錢不夠!
許深深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子。
她開始謀劃著怎么讓這媽媽對自己畢恭畢敬,不給錢也能把她當成祖宗給供起來。
許深深拿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不再掏錢。
她好不容易從宮家那些人嘴里掏出來的錢,怎么能夠就隨意給了別人。
那媽媽見許深深沒有動作,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僵硬起來。
覺得許深深就是一個小家庭里的少爺,沒錢來她這里充大爺的!
不過這媽媽收了錢,流程總歸是需要走一趟的。
她拍了拍手,招呼著樓里的管事將姑娘叫了過來。
這樓里的姑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許深深給的這點錢在媽媽眼中也就只能夠格挑選她樓里的四等姑娘。
而這四等姑娘大多是有些姿色,不過年紀卻稍微大一點的。
許深深淡淡的看著這一排站在她面前,甚至可以稱之為阿姨的人!
她勾唇笑的冷冽,她覺得這媽媽是在把她當做叫花子打發了!
好歹她也給了不少錢!
許深深拿著扇子的手下意識握緊。
花樓的媽媽卻依然臉色帶著虛偽的笑,只不過這笑容沒有了剛才那般明艷動人!
“爺,這是我們樓里姿色還算不錯的姑娘,您看,有沒有看中了的!”
許深深面色寡淡,眉峰之間確是冷漠。
她粉唇緊抿沒有回答,一雙水色的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姑娘,嘴角的笑越來越冷冽。
這是欺負她從鄉下來的!
許深深瞳孔驟縮,伸手指了指那媽媽笑道,“我要的可是頭牌,你這是打發我?”
許深深沒有好臉色,和花樓的媽媽也不愿意繼續裝下去。
原本的笑臉瞬間變得猙獰,雙手叉腰,指著許深深嘲諷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來我這樓里玩女人,我這可是京都最大的花樓,來這里都是有錢有權的人,沒錢就別在這里打腫臉充胖子!”
這媽媽說完,立馬叫來花樓中的打手,準備將許深深趕出花樓。
許深深繼續冷笑。
這給了錢,沒有玩的開心也就算了,還受了嘲諷!
自打她重生以來,她就發過誓,沒人能夠欺負她。
她也不會讓自己被別人白白欺負過去。
媽媽叫過來的打手很快就將許深深給團團圍住。
并且靠近準備對許深深動手。
而這一幕吸引了酒樓不少人前來觀看。
這樣鬧事被趕出去的事情在花樓中也不是第一次,自然都覺得許深深只是來鬧事的!
大家只是看熱鬧不怕事情大!
許深深伸手偷偷放進衣服口袋。
口袋里有一把手槍,出門的時候特意帶著的。
許深深心知這京都定是危險重重!
她能夠在安城自保其身,可是來了京都她不太有自信。
槍只是用來防身,但是不到必然時刻,她也清楚,不能隨便用!
“真沒想到這京都的老鴇針這么的不要臉,拿了錢就不認人了!”許深深語氣譏諷。
那老鴇是開門做生意的,明面上被人如此說,自然尷尬。
“給我打!往死里打!我最討厭這種來鬧事的!年紀輕輕不干好事!”老鴇氣的瞪眼大叫。
幾個人沖上前抓許深深。
許深深反應很快,立馬往閣樓上爬。
身后一群男人開始追。
許深深一路奔跑,最后逃到了頂層。
她盯著那頭排的房間,悄悄走了進去。
房間外,一群人依然在搜尋著許深深的身影。
許深深剛進房間,就被一冰冷的東西頂著腦門。
她全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起來,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衣衫半敞,雖然已經年過半百的模樣,可是眉宇之間的英氣可以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定然氣宇軒揚。
不過這不是許深深在意的,許深深在意的是男人手中的那把槍。
槍口抵在許深深腦門處,帶著一些冷意滲透肌膚。
許深深底下的手不由的輕顫起來,全是冷汗。
而中年男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盯著許深深。
視線寸步不離許深深那張秀美的小臉。
腦海中和另外一張柔美的臉重疊起來。
像,真的太像!
“先生!我知道打擾你嫖娼實在是件無理的事情,你放下手槍,我這就出去!”許深深眸光純動的模樣簡直讓中年男人動心不已。
中年男人銳利的眸子瞇起,如一只鷹!
目光定格在許深深的耳垂處,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就連上唇的黑色胡子都有一股冷冽的囂張之感。
女子!
這女子女扮男裝來花樓,倒是稀奇!
許深深十分不滿被這中年男人盯著看。
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就是一色鬼!
但是被男人用槍抵著,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是被一槍斃了可就死得冤枉。
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房間,最后視線定格在掛在衣架處的軍裝上。
居然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