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是不是下一秒就死相極慘。
許深深并不是膽小怕事,只是她很惜命。
她又不是第一次死亡,重活一世,有些東西更加珍惜。
顧景淵挑眉。
“不敢吃?你不吃,今天晚上可就什么都沒有,到時候餓死在這片雪山上也好,直接埋在雪里,我也懶得讓人把你拖回去。”
顧景淵的話十分無情,許深深的命在他眼里似乎就是一件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
他一點都不在乎。
“吃!”許深深抓過那塊烤肉。
烤肉還有些燙手,但是許深深太冷了,她寧愿燙手,也不愿意被寒冷侵蝕身體。
餓死也是死,毒死也是死。
許深深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做個飽死鬼比較劃算。
烤肉入口,許深深十分滿足。
她一天都沒有進食了!
顧景淵唇角深陷,繼續烤肉。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兩人吃飽喝足。
顧景淵上了軍車,手里拿著那條熊皮。
上面的血跡已經清洗干凈,加上在火邊晾了一個時辰,已經將那股腥臭味都給去除。
“可有銀針。”顧景淵道。
許深深從小包里拿出銀針遞給顧景淵。
同時,顧景淵粗魯的奪走了許深深的銀線。
許深深是大夫,身上隨時都會帶銀針銀線,以備不時之需。
顧景淵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
今夜反正是無事可做,就將熊毛整理好,給許深深穿上。
雪山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很多,他可不希望身邊帶個病秧子回家。
顧景淵長年在外生存,女人會的他也會,女人不會做的事情他更會。
比雪山更為艱苦的環境他都待過,所以雪山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但是許深深不同,她就算平時在表現得堅強,卻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許深深盯著顧景淵拿著銀針一番把弄,有些好奇。
顧景淵穿針引線的模樣格外認真,卻一點都不娘氣。
那根銀針在他手中,倒是像是能夠殺人致命的利器。
顧景淵唇線緊抿,一針一線,縫的整齊又好看。
許深深雙手撐著下巴,卷翹的睫毛覆下,興致十足。
這穿針引線的活,她一個女子都不會。
許父是大夫,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是生活也算過得去。
別人有的,許父也都會給許深深,從來不讓許深深做一些粗活臟活。
許深深一直疑惑,為什么父親沒有像其他人家的父親一樣,要求她做女工。
要求她不要拋頭露面,要求她知書達理。她也曾問過,父親只告訴她,只要她一生開心就好。
顧景淵突然將那件縫制好的熊毛披在了許深深身上。
貼身的暖意拉回了許深深的思緒,許深深還沒開口,顧景淵就靠在座椅處閉目休息。
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今日需要在這里度過一夜,這白熊的毛是最好的抗凍品,為了防止你明日病死,你最好還是聽話。”
許深深伸手摸了摸身上雪白的皮毛,內心微動。
白熊的皮毛確實很抗寒,沒過一會,許深深身體就暖和了起來。
“少將的手真巧,幾針下來,比那上好的裁縫都要做得好。”許深深笑道。
“本將的手巧不巧,深深也不是第一次體驗,用不著突然驚訝。”顧景淵深邃的眸猛然睜開。
一雙粗獷的大手摟住許深深的腰。
那厚實的胸膛緊壓在許深深身上,將她嬌小的身軀禁錮在身下。
一雙獵豹一般的冷眸直勾勾的盯著許深深的小臉。
目光赤裸又曖昧!
許深深小臉陡然爬上兩抹紅云。
她躲開顧景淵的注視,一雙小手緊張的抓著汽車坐椅。
“深深臉紅什么?”
許深深難得露出女子的嬌羞,顧景淵起了逗弄的心思。
如此漫漫長夜,天寒地凍的也是無趣,倒不如捉弄許深深來的有意思。
“臉紅?我這是太熱了。”許深深儒囁道。
顧景淵并不打算就此放過許深深,繼續調侃,“天寒地凍的,深深為何會覺得熱。”
許深深臉色僵硬,立馬反駁,“那還多謝了少將送的熊毛,果然抗寒。”
顧景淵突然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盯著許深深。
許深深被盯得一陣心虛,更是頭皮發麻。
車內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微妙,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一重一淺,格外清晰。
是夜!
皚皚白雪下,雪山深處神秘又危險。
等到許深深睡著后,顧景淵直起了身子。
許深深在來雪山已經精疲力盡,如下被顧景淵喂飽,又給暖,自然舒服的很快就困了。
顧景淵悄悄下了車,獨自坐在火堆旁。
而就在火堆外兩米遠的地方,有一群白狐正在虎視眈眈。
顧景淵面前當著白熊的頭顱,頭顱刀口處還有血流出。
格外的駭人。
那群白狐猶豫想要上前,卻在看到死了的白熊,一直不敢上前。
一直到天亮,白狐也知道在顧景淵這里討不到甜頭,撤離。
等到白狐全部撤離,顧景淵緊繃的側臉才有一絲松懈。
如果昨天晚上這群白狐不顧一切的攻擊他,他不能保證能夠護住許深深。
要是沒有這白熊的頭顱恐嚇,昨夜怕是一陣煎熬。
顧景淵又開始烤肉。
只有吃了東西,自身才會發熱,才有力氣走出雪山。
許深深醒來的時候就盯著烤肉的顧景淵。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坐椅,一片冰冷。
顧景淵什么時候起來的?
許深深面色微沉,將身上的熊毛披好,走下了軍車。
等到走到顧景淵身旁的時候,許深深才注意到顧景淵手臂有幾道深深的血痕。
看傷痕,應該是被熊掌劃傷。
昨天夜里太黑,許深深并沒有注意到,今日里,那血跡都已經凝固住了。
許深深立馬上前,她從小包里拿出繃帶,和日常帶的一些創傷藥,抓起顧景淵的胳膊準備處理傷口。
雖然顧景淵嘴上沒有什么入耳好聽的話,但是許深深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昨日要不是顧景淵,她恐怕難以活到現在。
不管顧景淵出于什么目的,他總歸是又救了她一次。
許深深內心萬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