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言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顧景淵通過這女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女傭突然臉色大變,驚覺自己剛才是說錯了話。
女傭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不敢言語。
許深深冷聲繼續說道,“要是少將在問起,就說一切還好,你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深深心情陰郁。
她連自由都沒了!
顧景淵到底再打什么算盤,為什么偏偏要他待在顧家?
許深深想不通。
“深深是怕我擔心?”就在許深深出神之際,一囂張又醇厚的男聲響起。
許深深身體猛然一僵,裝作沒有聽見。
顧景淵邁步上前,脫下軍裝直接蓋在許深深身上。
一旁的隨從替顧景淵同樣拿了長椅過來,顧景淵躺了上去。
陽光鋪灑在兩人身上,一切美好又寧靜。
顧景淵卻直接抓住許深深的小手,放在胸口處,聲音帶著沙啞,“深深知道關心為夫,也是甚好。”
許深深指尖微顫,拼了命的想要將手從顧景淵手中抽出來。
身上的那件軍綠色大衣更是將許深深悶得喘不過氣。
許深深害怕顧景淵。
怕到連抽出手的力度都是那般猶豫不決。
“真沒想到,少將還有自作多情的臭毛病!”即使害怕,許深深嘴上卻不服軟。
她小臉緋紅,另一只手試圖要將身上的大衣拿開。
但是大衣真的太重,許深深一只手提不動。
許深深快要瘋了!
被顧景淵欺負的要瘋了!
“少將。深深的手好摸嘛?”因為被大衣壓著身體,許深深的聲音異常憋屈。
顧景淵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甚好,甚好,深深,要不來本少將懷中躺躺,算是禮尚往來!”
言下之意就是他摸了許深深的手,不介意給許深深靠靠胸膛。
許深深以前只覺得顧景淵冷血無情,現在還多了一個印象。
臉皮厚起來簡直比城墻還要厚。
許深深咬牙切齒卻擠出一抹冷笑,“不了!深深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睡。”
她再次試圖抽出自己那只被顧景淵抓住的手。
依然無果。
許深深放棄了。
可是顧景淵怎么可能這么輕而易舉放過許深深。
他剛從軍區回來,處理了一些事情,心情沉重又陰郁。
一回來,他就往許深深別院里趕了過來。
和許深深待在一起,雖然總是爭鋒相對,并且有無數次要掐死對方的沖動,卻也確實比和軍區那幫男人待在一起心情愉悅許多。
許深深斗不過顧景淵,選擇享受日光的洗禮。
卻直接被顧景淵單手給撈了過去。
這男人力氣是有多大!
平時是搬石頭長大的嘛!
許深深不敢亂動,因為身體上還有傷。
“你放開我!”她惱怒低吼。
顧景淵聲音卻波瀾不驚,“別動,我想睡會。”
顧景淵是真的累了。
兩夜未曾合眼。
在后山的時候,為了防止半夜野獸進入山洞,一夜沒睡。
許深深受傷,他在病床旁又是守了一夜。
許深深被顧景淵緊緊的圈在懷中,難以動彈。
如若不是受了傷,許深深真的想不管頭破血流也要和顧景淵抗爭一番。
但是許深深明白,身體一日不養好,宮家一日回不去。
她可不想在顧公館過多浪費時間。
很快,顧景淵沉穩又有力的呼吸聲響起。
他是真的睡著了,并且睡得安穩。
午間的陽光越來越暖,像是在按摩著許深深渾身的毛孔,讓她覺得舒服又溫暖。
很快,她也便被這大自然的暖被安撫的有了困意。
花園內,棕綠色的枝丫開始生出了嫩綠的芽苗。
橘紅色的楓葉隨著微風在草坪處勾勒畫卷。
躺在棕紅色長木椅上的男女相擁而眠,格外的和諧又美好。
等到許深深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然沒了顧景淵的身影。
而身上那件軍大衣還在。
許深深從布袋子中拿出草藥和銀針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顧景淵又讓顧公館的大夫過來幫許深深醫治。
可是最后,所謂的大夫卻一個都沒有看見過。
許深深內心冷笑。
這顧公館的大夫只聽主子的安排,顧景淵安排既然敢不過來,自然是有人從中作梗。
而能夠從從顧景淵命令下支配人員的人,定然是顧公館的老爺夫人。
顧老爺子從來不參與這些瑣事,所以,故意支配走大夫的人,恐怕也只有蘇荷花和李蘭。
不管是誰,許深深都不怕。
無論是在顧公館還是宮家,她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只有自己強大了,別人才傷害不了自己!
許深深處理好傷口,便準備偷偷去宮家
瞧一瞧。
許深深特意找了一套女傭穿的淺藍色粗布套衫,在顧公館繞了好幾圈才勉強將暗處跟隨的士兵甩開。
她剛準備走出顧公館,卻看見了顧景淵。
顧景淵上了一輛軍車,同行的還有王氏的妹夫,那位少帥。
許深深眼眸微動,盯著顧景淵的目光有些厭惡。
果然!顧景淵和宮家有勾結!
看著軍車離開,許深深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不去宮家,跟著顧景淵的車,看看顧景淵和這少帥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是顧景淵真的非要阻礙她的復仇計劃,她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和顧景淵抗爭到底。
許深深叫了一輛黃包車,跟了上去。
最后軍車在一家酒樓停下,許深深見顧景淵和少帥進了包廂。
她立馬付了錢給黃包車師傅,而后偷偷跟了上去。
包廂里還坐著宮正新!
許深深眸光越來越冷,偷偷將身體藏在門后。
她眼珠子一轉,轉身偷偷進了廚房。
片刻功夫,許深深又換上了一套酒樓小廝的衣服,手中中托盤內放著酒菜。
她故意將一張小臉用鍋灰抹的臟兮兮的防止被認出。
許深深來到包廂門口,輕輕敲了敲包廂門,而后推門走了進去。
里面的氣氛壓抑又緊張,顧景淵面色陰沉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