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剛轉(zhuǎn)身,顧景淵拽住許深深的手。
“我顧景淵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要收回來的。”
“那好!我就收著,這么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許深深并不在意。
既然顧景淵要送,她接著就是了!
但是意義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她就當(dāng)顧景淵這個公子哥銀元有多,白丟給她。
“我父親的眼光真差!”顧景淵語氣惡劣,拖著許深深就往大堂走去。
既然許深深不愿意穿那就不穿就是了。
那衣服并不是他安排的,而是管家考慮到許深深今天要見顧家長輩特意為許深深準(zhǔn)備的。
顧景淵拽著許深深的動作有些粗魯,直到拉到大堂前,才故作溫柔的摟著許深深的肩膀。
許深深雖然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真的看見大堂里的人還是杵了一下。
大堂中間,最左邊坐著是顧老爺子,右邊應(yīng)該是顧景淵的母親。
而兩側(cè)做著十幾個女人,應(yīng)該是姨太太,包括站著的又是幾十個。
起碼有上百只眼睛盯著許深深瞧,打量的意思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許深深伸手將將顧景淵搭在她肩膀處的手拿開,挺直了身板走了進(jìn)去。
顧景淵的母親姓李,名蘭心。
整個人氣質(zhì)也是溫婉如蘭,看著十分年輕。
李蘭起身走到許深深面前,拉住許深深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你就是許家小姐吧!我聽老爺提起你,今天見了,覺得長得還真的是標(biāo)致。”
許深深淡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蘭將許深深拉向一旁,緊接著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
“許小姐,聽說你父親是那保和堂的大夫,保和堂我聽過,醫(yī)術(shù)不錯的!
“許小姐,你和我們少將怎么認(rèn)識的?少將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
“是。≌l要是嫁給我們家少將,一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雖然許小姐你家世差了一些,只能做個姨太太,但是多少人擠破腦門想進(jìn)我們顧家我們老爺都看不上!
……
一句話,讓許深深臉色緊繃。
姨太太?
這是告訴她,她身份地位配不上少將,做小已經(jīng)是算她們大發(fā)慈悲了么?
許深深唇角略過一抹冷笑。
她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顧景淵。
顧景淵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
也是,用顧景淵的話來說,娶她不過他父親的意思,他并不在意。
可是許深深在意。
前世嫁給宮崎,她發(fā)現(xiàn)被宮崎騙了,從正室做了小妾。
前世她受不了,今世她也不會去委屈自己。
她許深深寧愿嫁給普通人,也不愿意嫁給這豪門當(dāng)小妾。
許深深嘴角的冷意越來越烈,挑唇笑道,“我來這里,其實(shí)是想要退婚。”
在場的人轟然。
退婚!
許深深要退了少將的婚!
大家都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不就是許深深腦子有問題。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人群中一個穿著大紅色旗袍女人尖叫起來。
許深深繼續(xù)笑道,“知道!
許深深的聲音謙虛又委屈,“顧老爺能夠讓我做顧家的兒媳婦,是深深前世修來的福分,可是深深恐怕入不了少將的眼!
她用顧景淵說話。
意思再明顯不過,顧景淵看不上她。
顧景淵墨眉一挑,狂妄的俊臉一臉興味。
“許姑娘,你放心,嫁給我兒子,我兒子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顧夫人尷尬一笑繼續(xù)說道。
許深深不說話,盯著顧景淵。
所有人也在等著顧景淵發(fā)話。
顧景淵卻笑道,“許父的聘禮都收了。”
顧景淵是在告訴所有人,許家同意了。
顧景淵的話一出,明顯著讓許深深難堪。
大家都覺得許深深在這里裝什么裝,聘禮都收了,現(xiàn)在卻要退婚。
一個小小的大夫的女兒,能夠傍上顧家早應(yīng)該感恩戴德了,何必在這里充大爺呢!
“喲!許小姐,你這聘禮都收了,現(xiàn)在又說退婚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可告訴你,我們顧家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紅旗袍女人尖聲嘲諷。
這顧家后院,除了顧太太,也就這紅旗袍女人最為得寵。
女人名叫蘇荷花,其哥哥是前少帥,家世顯赫,一直都是個直性子,誰都不怕,有什么說什么。
都說這顧老爺子有左膀右臂,說的就是李蘭和荷花。
一個琴棋書畫,一個舞刀弄槍,曾經(jīng)在顧老爺子落魄之時可是幫了他不少。
顧家能夠這么直來直去尖酸說話的恐怕只有這荷花。
荷花繼續(xù)冷笑,走到許深深面前,伸手捏住許深深的下巴繼續(xù)說道,“長得還算清秀標(biāo)致,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許深深盯著荷花,不怒反笑,“我一直很好奇你是誰,但是聽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大概猜到了,蘇阿姨,你是覺得自己做了姨太太做的很舒坦么?”
“你這姑娘!”荷花被許深深一句話給氣的!
她直接沖上前就要去拉許深深,揚(yáng)手就要給許深深一巴掌。
蘇荷花從小嬌縱,哪里有人敢這么對她說話。
其他人立馬拉住蘇荷花。
這畢竟顧老爺子在這里,蘇荷花這么做不管是讓許深深難堪,也讓顧老爺子面色沉郁。
“蘇姐姐!這姑娘既然不識好歹就算了,以后可有她后悔的!”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在所有人對著許深深沒有好語氣的時候,李蘭卻上前為許深深說話,“這成親是件大事,許小姐難免會緊張,我那會年輕的時候,也和許小姐差不多,只是希望許小姐能夠考慮清楚!
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許深深倒是覺得可笑。
就好像打了一巴掌,而后立馬給了一顆糖似得,明明受欺負(fù)的是她,大家還不會覺得她們過分。
許深深嬌俏一笑,眼底突然劃過一絲狡黠。
她突然就哭了,抽泣儒囁道,“深深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要不是那日少將強(qiáng)迫……”
許深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卻偷偷抬眸余光觀察著顧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