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的對峙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那天的對話也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
那個囂張的看似和杜篆有仇的男人,在這幾天也并沒有為難樂思遠他們。
但因為他曾經對樂思遠表現出過極大的興趣。
所以……
沈錦年對他抱有極大的惡意。
并且使得他在這段時間,像個老媽子一樣一直跟在樂思遠的身邊——神神叨叨的。
杜篆在這段時間里也很奇怪。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像是熟悉自己地盤的狼。
那么現在,他就像是重回狼群的獨者。
既熟悉周圍環境。
但……
又對周圍伙伴陌生。
換成人話來說就是,杜篆這段時間很頹廢,和末世剛到來時所表現的樣子很不同。
這使得一直在觀察他的樂思遠感到好奇。
她想上前打探。
可是又擔心自己的秘密一同被交代出去。
她猶疑不定。
可是“她”卻不一樣。
“她”在某天下午,接管了她的身體,問出了樂思遠一直好奇的事情……
甚至……
具有了說話的能力。
“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
直到聽見這句問話,杜篆才意識到自己領地范圍出現了別人。
他抬起頭看向了來人。
他的面前站立著一個小女孩,烏黑的大眼閃著好奇的光芒,但是杜篆卻從中看見有銳利似箭的探究之意。
白嫩的臉頰有些圓潤,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子,十二三一般的年紀。
是那個同行的小姑娘?!
杜篆見是樂思遠,微微皺了皺眉,暗暗提高了警惕。
見杜篆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樂思遠”又問了一遍。
“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三分疑問七分肯定。
“是,我以前生活在這里。”
面對不是很重要的問題時,杜篆還是非常樂意回答的。
更何況……
對方對這個答案早有定論。
“你和那個……”
似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所以‘樂思遠’的話頭一頓,又接著道:
“‘老大’很熟?或者說……”
“你們有過節?”
‘她’的問話單刀直入,毫不拖泥帶水。
“……”杜篆這回并沒有說話。
但是‘她’卻十分篤定。
然后,杜篆就看見,并且聽見,她面無表情,像連珠炮似的說出了以下的話。
“有過節,過節不小,你不愿說。”
“你對這個‘過節’產生的影響感到后悔。”
“你憤恨當年沖動的你自己。”
“你并未找到你的家人。”
“你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報復,是為了挽回……”
“夠了!!!”
‘樂思遠’還未說完的話被杜篆的一聲急吼給打斷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仿佛剛剛那一聲急吼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杜篆的這句話溢滿了無奈和……無力。
但‘樂思遠’并沒有輕易住口的意思,她冷漠的,快速的,無動于衷的說出了‘她’的分析。
“你,懦弱但強大,卑微但自傲,膽小卻執著,熱心但也冷漠。”
“……”
“隨便你說什么好了。”
杜篆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少女,既像是認真又像是玩笑似的回了這么一句。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這個看似一直被她哥哥保護的女孩子。
她分明不需要保護。
那么……
沈錦年的目的難道是。
遮蓋住她這極具殺傷力的一面嗎?
又或者,沈錦年根本就不知道她真正的樣子。
“無趣。”
‘樂思遠’依然面無表情,見他并沒有說話的意圖,便轉身就走。
“你不是語言障礙嗎?”
杜篆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玩味的問道。
‘樂思遠’的腳步未停,并未說話,就好像再次語言障礙了一樣。
只在她即將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杜篆聽見她說:“好了。”
聲音依舊冷靜而又毫無感情。
‘樂思遠’出了杜篆的房間后并沒有立刻離開,她站在門口,望著外面,低低的說了一句……
“人類……”
烏黑的大眼中滿是不屑。
但,往更深處看去,卻還有一絲……迷茫!
自那天與杜篆交流過后‘樂思遠’整個人畫風突變。
像是瞬間從乖巧可愛軟萌蘿莉受,進化到了高貴冷漠霸氣御姐攻的狀態。(好像有什么不該出現的東西亂入了(˙-˙))
沈錦年對此感到有些蒙圈。
因為這完全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而且……
‘樂思遠’對待他的態度及其冷淡。
甚至……
在看到他的時候,表現出了厭惡。
對此沈錦年只當是自己感覺錯了,也并沒有多想。
全然不知,樂思遠正在遭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