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獸人來說,之前他們的心情的確特別的復雜,因為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多鐸鐵騎的戰(zhàn)士們在下方的峽谷通過,埋伏在上面的獸人感覺特別揪心,就像是有螞蟻在他們心臟里爬一樣,讓他們感覺特別不舒服。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要去攻擊那些狡猾的人類了,不過卻始終沒有得到頭領的攻擊命令,而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時候,那些獸人也不敢冒然攻擊,畢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盡管他們是獸人,但是也有著跟人族軍隊一樣的規(guī)矩。
不過在看到下方的那些多鐸鐵騎的大部隊之時,那些獸人的心情頓時就興奮了起來。那一刻,他們的心情是與剛才截然相反的,他們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對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先去的等待是值得的。
在剛才的那個時候,埋伏在這里的獸人的確感到特別的失落,特別是看到人族鐵騎兵一批又一批安全通過的那個時候,他們感覺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現(xiàn)在,他們心中的那股不舒服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興奮。
那個獸人老者在看到那數千的多鐸鐵騎的大部隊之時,也是眼前一亮,畢竟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而現(xiàn)在他也是終于等到了。而這個時候,獸人老者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笑著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老夫我的確沒有猜錯,那些人類并不確定這里有我們的埋伏,他們只是太過于謹慎了而已。”
一直站在獸人老者旁邊的那個獸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真是讓晚輩我佩服不已。”不過先前這個獸人可不是這么想的,而現(xiàn)在他在看到下方的人族鐵騎兵一批又一批通過之時,他的心里面一直在暗罵那個獸人老者,覺得獸人老者就是一個大笨蛋。
旁邊另外一個獸人這個時候也急忙向老者賠笑臉,說道:“沒想到真被大人才對了,剛才的事情還請大人不要見外,我也只是一時之氣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
獸人老者擺了擺手,說道:“之前的那些事情不必再說,你們現(xiàn)在趕快去前線,只要他們的軍隊完全進入了峽谷,立刻下令攻擊。”
那兩個獸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都特別興奮的點頭離開了。而在他們看來,這次必定會讓下面的數千鐵騎兵死無葬身之地的,畢竟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下面的鐵騎兵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這個時候,那兩個獸人也來到了自己的位置,瞇著眼睛看著克魯爾帶著數千多鐸鐵騎緩緩走來。
克魯爾帶頭走在最前面,神色顯得特別嚴厲,而且也顯得特別謹慎,在行走的時候總會去注意兩側的情況。而蔓兒奴跟麒麟則走在克魯爾的身后,他們的臉色也顯得很平靜,看上去比平時要嚴肅很多。不過話說回來,此刻蔓兒奴心里可不是很嚴肅,因為她很想笑,畢竟她知道那些獸人此刻還埋伏在峽谷之上,不過那些傻里吧唧的獸人卻不知道此刻已經有一支多鐸鐵騎的軍隊已經繞到了他們的后面,那只鐵騎兵有兩千多人,他們分成兩隊人馬,分別想峽谷兩岸進發(fā)。
事實上,之前那二十批通過峽谷的多鐸鐵騎戰(zhàn)士此刻已經繞到了獸人的身后去了。那些戰(zhàn)士有一千多人,他們在通過峽谷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繞過獸人的監(jiān)視,然后從樹林之中繞到了獸人的身后的樹林之中去了。而這些鐵騎兵也跟早已經隱藏在樹林之中的鐵騎兵匯合,然后分別向峽谷兩岸的樹林進軍過去。
克魯爾在走到峽谷的前邊并沒有離開進去,而是帶領著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克魯爾抬頭看了看峽谷之上,不過在這里他什么也看不到,根本不能夠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情況。在仔細看了一眼之后,克魯爾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后再次策馬往前走去。
真別說,克魯爾的演技還是非常不錯的,裝的就跟真的一樣。而這也讓埋伏在峽谷只是的獸人對覺得下方的人族軍隊就是一只進入虎口的羔羊,所以獸人們都顯得特別的興奮,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了下方,根本沒有人去注意后方的情況。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時候他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的人族軍隊。
克魯爾帶著數千鐵騎兵緩緩進入了峽谷之中,部隊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才全部進入峽谷。而這個時候那些獸人也終于選擇發(fā)動了攻擊。這時只聽到一個獸人吹響了進攻的號角,然后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獸人們紛紛將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同時將手中的巨石朝下方拋了下去。
不過他們的第一輪攻擊并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因為就在那個時候,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獸人的攻擊都給擋住了。那些箭矢跟扔下去的巖石都被擋在了屏障外面,然后滾落在了地上。至于那些巖石,也只能夠掉落在鐵騎兵們的腳下,并不能夠傷害到他們。
而就在那群獸人準備發(fā)出第二次進攻的時候,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了鐵騎兵沖殺的聲音,然后他們基本上是下意識轉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身后正有一群鐵騎兵瘋狂的沖過來。那些獸人的手里這個時候拿著的都是弓箭跟巖石,哪里有跟鐵騎兵一戰(zhàn)的實力?所以在看到那些沖過來的鐵騎兵之時,那些獸人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巖石,然后轉身逃跑去了。
也就是這樣,那些獸人并沒有對下方的鐵騎兵發(fā)動第二次的進攻,因為他們覺得這個時候逃跑并進攻更加重要。再說了,在他們看來就算這個時候發(fā)動進攻,有很多幾率也會再次被無形的屏障給阻攔,并不能夠對下方的鐵騎兵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他們自然選擇了逃跑。
其實只要那些獸人發(fā)動第二次進攻,那無形的屏障只怕根本防御不住,畢竟麒麟的能力有限,不可能防御住那種猛烈的攻擊兩次。畢竟他所制造出來的結界范圍實在太過于大了,需要保護數千個鐵騎兵戰(zhàn)士。而眾所周知,結界范圍越大,防御的效果也就越差,而在經過剛才第一次攻擊的那個時候,結界的能力差不多就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如果第二次進攻的話,那么結界能夠抵擋的效果只怕就不會很明顯了。
特別是麒麟,剛才在制造出這個范圍特別大的結界之后,他的精神力也消耗的特別多,此刻的臉上顯得極為蒼白,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暈倒過去似的。不過他依然很頑強的坐在馬背上,神色之中沒有任何的表情,顯得特別的堅強。
其實也正是因為那些獸人沒有發(fā)動第二次進攻,所以下方的鐵騎兵戰(zhàn)士才能夠安然無恙。而這個時候克魯爾也毫不猶豫,駕馬就帶領著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峽谷的出口跑去,他們的速度很快,只是幾分鐘的樣子就跑出了峽谷,然后他們駕馬從往不遠處的山坡上沖去,然后繞到了峽谷上方,開始對那些逃竄的獸人展開無情的追殺。
那些獸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與人類的鐵騎兵作戰(zhàn),所以他們大部分使用的武器都是弓箭。那弓箭雖然也是很不錯的武器,但是在近距離面對騎兵的時候,這種武器基本上就是廢物。畢竟在近距離面對騎兵的時候,弓箭想要射出一箭是極為困難的,而騎兵沖過來的速度很快,基本上還沒等待他們發(fā)出一根箭矢的時候,騎兵就能夠砍掉他們的腦袋了。
正因為沒有配備正規(guī)的武器,所以在面對那些鐵騎兵的時候,那些獸人基本上沒有過多的戰(zhàn)斗,就轉身逃跑了。那些獸人的數量的確有些多,而且不遠處就是樹林,所以他們倒是有很多人逃到了樹林之中去了。而對于那些獸人來說,基本上只要逃進樹林之中,差不多就已經安全了,畢竟那里就算鐵騎兵追上來,也無法追上他們。
而對于鐵騎兵來說,殺死那些獸人一點也不困難,所以這一場戰(zhàn)爭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困難,甚至顯得特別輕松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場戰(zhàn)爭只持續(xù)了短短的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那些獸人留下了兩三千具尸體之后,其他的獸人也都跑了。
雖然這場戰(zhàn)役顯得很輕松,但是克魯爾并不是很滿意,因為他們所殺死的獸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剛開始克魯爾還準備將那些獸人一網打盡,將他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可是現(xiàn)在那些獸人卻逃走了數千。確切的說,那些獸人至少有一半逃走了。不過話說回來,那些獸人一開始就選擇了逃跑,這一點也是克魯爾沒有想到的,而在面對一開始就逃跑的獸人,他們能夠殺死這么多獸人已經很不錯了。
而此時此刻,看著那滿地的獸人的尸體,多度鐵騎兵們也顯得特別的興奮,因為之前面對這些獸人的時候,他們除了將那口惡氣咽進肚子里之外,基本上什么也不能夠做了。畢竟那個時候獸人打起了游擊,射幾箭就逃跑,而他們在那茂密的樹林之中也根本無法將獸人怎么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先前獸人殺死了他們好幾個鐵騎兵,可他們卻連獸人的皮毛都沒有傷害到。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現(xiàn)在這里遍地都是獸人的尸體,數量至少有兩三千那么多。當然,這里也有被殺死的人族戰(zhàn)士,或者是死去的戰(zhàn)馬。不過數量并不是很多,只有兩三百而已。也就是說,一個鐵騎兵在殺死了差不多十個獸人之后才倒下,戰(zhàn)績也就是十比一這個數字。
那些鐵騎兵也有一些人受了傷,這個時候蔓兒奴正在替他們包扎傷口。不過那些戰(zhàn)士受的傷都不是很重,都是一些輕傷,所以需要處理的傷口也都很簡單。而那些受了傷的士兵依然可以毫無顧忌的騎馬,所以完全不會影響到行軍的速度。
克魯爾此刻已經從馬背上躍下來了,看著地上那些死去的鐵騎兵戰(zhàn)士,他的臉上顯得有那么一些難看。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多多少少還是給了他那么一些安慰。而此時,他就走到了一個死去的鐵騎士的尸體旁邊,然后蹲下身子將那個死去的鐵騎兵的眼睛捂上,畢竟死去的那個鐵騎兵沒有閉上眼睛。
也許那并不是死不瞑目,但這位鐵騎兵應該死的并不甘心。不過話說回來,在戰(zhàn)場上誰有想去死呢?盡管這些戰(zhàn)士都是有血氣的漢子,但是如果在戰(zhàn)場上能夠活著,他們絕對不會想著去死。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麒麟的聲音:“克魯爾閣下,我們活捉了一個獸人的智者。”
克魯爾轉頭將目光注意到了麒麟的臉上,然后有將目光轉移到了不遠處那個被兩個戰(zhàn)士押著的獸人老者的身上。頓了頓,克魯爾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朝那個獸人老者走了過去,他對押著獸人老者的那兩個戰(zhàn)士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這里交給我來就行了。”
那兩個士兵也沒有任何猶豫,將那個獸人老者松開之后,便轉身離開了。而這個時候獸人老者也松了松有些疼痛的肩膀,然后面帶苦笑的看著克魯爾,說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克魯爾先生,對吧?”
也沒等克魯爾開口說話,獸人老者便繼續(xù)說道:“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也知道你的身份,我還知道你的父親是誰。”
克魯爾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獸人老者,他并沒有說話,只是瞇著眼睛看著獸人老者。
那個獸人老者似乎沉默了那么一會兒,說道:“也許對你來說,誰是你的父親并不重要。好吧,我們不聊你的父親了,我們可以聊聊其他的。”
其實獸人老者說的不錯,克魯爾的確不覺得在自己的父親重要,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只不過是一個強暴了他母親的獸人,是一個極為惡心且該死的家伙。盡管那個該死的惡心獸人是他的父親,但是自他出生以來,他就討厭那個該死的獸人。而且一直以來,他都不愿意跟人交談起他的獸人父親,因為他會因此而感到憤怒。
克魯爾在打量了那個獸族老者好一會兒之后,說道:“你就是教會這些獸人的偷襲我軍隊的罪魁禍首?”也不等獸人老者回答,他又開口說道:“你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獸人,知道利用那種發(fā)誓來攻擊我的軍隊,甚至還知道在這里埋伏下重病,重病將我的軍隊一網打盡……如果我沒有一個很好的軍師的話,那么我還真有可能會中了你的計謀。不過很遺憾的是,我的軍師比你更加聰明。”
那個獸人老者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沒有想到你們會將計就計,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
克魯爾皺著眉頭看了不遠處那些堆在峽谷藍岸的巖石一眼,然后問道:“看這攻勢,你們只怕是準備了好些天吧?”頓了頓,又說:“我有些不明白,幾天前我還在扶桑木,甚至根本沒有打算派軍隊回長安城,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會回長安城,并且提前幾天在這里設下埋伏的?”
獸人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笑容,說道:“其實這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我之所以讓人在這里設下埋伏,是因為我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經過這里,畢竟你們人族的軍隊不可能在扶桑木呆很久。”
說道這里,獸人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提前通知了我。”
克魯爾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可理解的看著獸人老者,問道:“是誰提前通知了你?”
獸人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這個我只怕不能夠告訴你,年輕的半獸人先生。”
克魯爾的眼睛瞇了起來,神色之中帶著一股狠勁,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哦不,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好好折磨你,讓你說出來為止。當然,如果你現(xiàn)在能夠告訴我的話,我會帶你去長安城,并且給你提供一處不錯的住宅,到時候你只需要將你的所學交給長安城的孩子,我會讓你做一個教書先生,體面的活著。”
獸人老者臉上的笑容反倒是更為濃烈了一些,說道:“你的這個建議倒是還真不錯,但是我畢竟是一個獸人,我不可能隱藏背叛我的種族,所以……”說到這里,獸人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特的笑容,說道:“再見了,克魯爾先生。真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夠做對手,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切磋切磋,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一聽到這句話,克魯爾就知道不好,身上就準備去將獸人老者抓住。不過他的速度還是慢了那么一點點,只見那獸人老者咬破了嘴里的毒藥,然后吞了下去。那毒藥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藥,獸人老者在吞下去之后,臉色頓時就變得極為蒼白起來,幾秒鐘之后,那獸人老者就斷了氣,然后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