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你可說好要把重漪嫁給我的。”宋安不甘心自己吃了敗仗。
“誰跟你說好了,別說重漪不同意,我也沒收你定金啊。”趙茹不屑的撇了一眼,都說宋家有錢,這出個聘銀還這么小氣。
“你,你怎么可以翻臉不認人?”
“我怎么翻臉不認人了,對了,我原是見重漪不見了,所以急著跟瑤蘭一起出來找。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趙茹倒打一耙。
“我,我怎么就不能來這里了?”宋安呲了一聲。
“村里頭誰在這里都不奇怪,大家多少都有活忙。你宋安幾回下過田地了,三根半夜在這里,誰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趙茹挑高了聲音道。
宋安的品性村里頭的人都知道,趙茹一嚷嚷,宋安得心思大家不都心知肚明。都對著他搖了搖頭走了。
宋安惹了一鼻子灰。
趙茹收好銀票出去,不慌不忙說到:“剛才還以為重漪不見了,多謝你們幫忙啊,等他們辦喜事,再請來好好喝一杯。”
人剛出去說完這話,草屋里頭的男人悶聲不響的倒了地。
“哎,喂,喂……”李重漪單薄的身體本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想扶也扶不住。
這一撥人來的快散的更快,愣是沒一個人看到這情況的。
這下好了,原本實在不行她可以扔下他不管的。可不知怎么稀里糊涂了,居然跟他就有了婚約。現在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這男人是她夫君了,她總不能扔下他不管。
李重漪搖了搖他的人,他紋絲不動。
她無奈的出去。
趁著去月色去村后竹林砍了幾根竹子,找了些破舊的衣服出來撕成布條把竹子綁成擔架,再把男人給托到擔架上,拉著他一步一步走回家。
李重漪家里也就三間房,沒有她住的地方。她住的是后邊的草屋。
等把這個男人安置好,天都快亮了。
她快累死了,但是還不能睡啊。她剛打水給他擦臉的時候發現他的額頭很燙,可能是發燒了。她得去找個大夫來替他看病,否則他有可能真的會死了。
李重漪看了一眼躺在小床上的人。他高大的身體跟她這張小床格格不入。
她過去墻角打開一個破舊的箱子,翻到最底下拿出一個褪色的荷包,到桌邊把荷包里所有的碎銀和銅錢倒出來。
這是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李重漪數了數,又重新裝回荷包裝進貼身的口袋,趁著天色剛亮關了門就出去。
他們村里沒有大夫,要去鎮上請。
還好鎮上離這里并不是很遠,現在出門加快點腳步的話,中午也應該能到了。
希望能趕在傍晚把大夫帶回來。
走到一半的時候,蔣老伯叫住了她,“重漪,你這一大早去哪里啊?”
“我去鎮上,給我,給他請個大夫。”李重漪還是不習慣把他稱為夫君,但是好像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受傷了嗎?”昨晚見他還站著說話,又沉又穩得。對村里的人來說,能站起來的病都算不得什么大病。蔣老伯就在屋外湊個熱鬧,屋里也沒個燈,自然不清楚那男人有傷沒傷的。
“嗯。”傷的快要死掉了。李重漪心里有些沉,但是也跟蔣老伯細說,哪有女人詛咒自己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