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又來到一處拐彎處,過了這道彎,重力的方向都改變了,此時的山體已經和地面幾乎是平行的,只有靠雙手前行了。
林高與章惜兩人是靈師,和之前也沒什么區別,但是其余五人明顯感覺到比之前吃力了許多。
花錢請來的一人已經有些體力跟不上了,抱怨道:“早早為什么不跟我們說是背面爬靈泉山,待會兒還要對付靈獸,這有點劃不過啊。”
另一人倒是沒他氣喘,但也跟著說:“向老王他們兩多好,呆在山腳下和雙頭飛豹躲貓貓還比咱們拿的錢多。”
“就是,怎么安排的也不知道。”之前那人又補充道。
章雄兇巴巴的轉頭說:“程松濤,你摸著良心說說,你干什么活能一晚上掙這么多錢?這恐怕你平日里一年都掙不到的錢吧?”
程松濤有些慚愧的不再說話,另一人也識相的閉了嘴。
這些話都被冬夜聽了去,冬夜不關心他們是否吃了虧,忽然想到不該帶他們上來的,兩個初級戰士似乎沒什么用。
又爬了一陣后,上方出現了一個一人大小的坑,林高突然不走了。
冬夜幾人也只能跟著他來到坑處,章惜用明珠照了照,發現坑里有兩個巨大的白殼蛋,這個蛋跟一個成人一般大小。
“這是什么?咱們到了嗎?”冬夜口頭上問著,眼睛在四處尋找著,但是并沒有看見任何植被,不像是又玫瑰芝的樣子。
章雄搖了搖頭:“這是獨眼雄鷹的巢穴,大高個說,他要在這里等獨眼雄鷹,咱們再往前爬不到百米的距離就到了。”
“嗯?”冬夜吃了一驚,林高居然不去,他可是冬夜心目中最大的幫手。
章雄歉意的點了點頭,知道這樣不對,但也明白說不動林高,為難的說道:“要不咱們先幫大高個對付了獨眼雄鷹再去?”
冬夜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獨眼雄鷹夜里不在巢,就是去尋覓雙眼雌鷹去了,短則三五天、長則三五月,杜小姐隨時可能無法救治,你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章雄頓時語塞。
“也罷。我來此就從沒想過有人幫忙的,你們留下等獨眼雄鷹吧,告辭!”冬夜扔下一句話自顧先前攀去。
“葉公子,等等!”章雄斷然不可能不去的,剛才只是為了緩和而已。
除了林高其余人都跟了過來,冬夜來到林高所說的山頂,這里有一個小山谷,人呆在里面可以如同地面一樣,但玫瑰芝長在山頂邊緣。
到了此處,冬夜發現似乎真的不需要他們一起上來,本想叫他們回去的,但因為剛才的事現在不想和他們說話,也就沒有開口。
而章雄心中極為慚愧也沒臉來和冬夜說話,不停地向章惜使眼色,讓她過來說兩句話緩和一下氣氛。
章惜不動彈,只是望著夜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人就這么靜靜的坐了近半個時辰,天終于微微的亮了,冬夜連續幾個踏步,轉眼來到山尖,看著幾朵玫瑰芝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章雄五人也立刻跟了上來,停在冬夜旁邊,等著他的命令。
冬夜等了片刻,心道,太陽快點出來啊。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有陽光,天已經大亮,不用明珠都相互看得清彼此。
冬夜回頭一看,在遙遠的山腳下看到一棵高聳的樹影,心一下沉了下去,猛地踏了一腳山體,向側面蹦起了十多米高,這下徹底心涼了。
這座山峰后還有一座更高更大的山峰,恰恰將這座山峰擋的嚴嚴實實的,也就是說只有到了黃昏這些玫瑰芝才可能照射得上陽光。
冬夜合上雙眼,許久沒有如此失敗過了,如此多的努力都白費了。但他更加在意的是杜微的生命,回到山谷之中后,他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她了嗎?”
“肯定有辦法的,不然這種救治方法怎么會被記錄下來?”章惜輕輕抓住他的手,安慰道。
“說得對。“冬夜想到什么,立刻又有了精神,站起身說,”咱們可以將這個山鑿一個洞,讓太陽照過來。“
五人一臉錯愕,這可是座山啊,沒有個把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葉公子,別說這樣喪氣話,你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章雄以為冬夜受到刺激,說起了糊涂話。
“哦對!”冬夜無奈的搖著頭,心道,我又把自己當成四層水靈師了。
“你們三個趕緊想辦法!叫你們來,一點作用沒起到。”章雄為了冬夜能換換腦子,故意罵著三人。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那個叫程松濤的帶頭說道:“章雄,昨天說好的就一個晚上我們才來的,現在還要我們繼續幫忙的話,這個錢恐怕是還得加上點。”
“你說什么?”臨場罷工這是章雄沒有想到的,“給你給的錢還少了嗎?”
“錢多錢少是一回事,說好的一晚上就是一晚上。”程松濤明擺的是想乘火打劫。
“讓他們走吧,留在這兒也是累贅。”冬夜語氣很平靜,氣勢卻很威嚴。
“葉公子這么聰明也想不出辦法,他們三個廢物能干嘛,趕緊走吧。”章惜聽到三人居然要就地起價很是氣憤,毫不客氣的說道。
“滾吧!”最惱火的當屬章雄,以前在自己手底下做工時覺得幾個人還不錯,沒想到稍微有點困難就顯露了本來面貌,讓他丟盡了臉。
程松濤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早已沒有廉恥之心,被人罵著面不改色心不跳,其中一人道:“爬了一晚上了,累死了,喝口水再走。”
“對對對,靈泉山上別的不說,這泉水是真的冰雪領域一絕。”程松濤說著掏出一把短刀,山面鑿開一個三四十公分深的小坑,不一會兒就有泉水撲騰撲騰的涌了出來,三人一人喝了幾大口順便洗了個臉,根本不顧冬夜幾人鄙夷的眼神。
三人從山谷中爬出,準備下山,突然高空中飛來一道黑影,黑影俯沖向正要向下攀爬的程松濤三人,速度太快了,難以分辨出是何物。
距離山谷還有幾百米距離時黑影發出一聲厲嘯,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一只鷹。
“獨眼雄鷹!”章雄第一個想到并喊了出來。
獨眼雄鷹的厲嘯聲還沒結束,它自個已經到了三人不足十米的地方,隨著章雄的話語落下獨眼雄鷹沖向了程松濤。
靈泉山的背面本就近乎與地面相平,它飛沖過來程松濤沒有動彈,旁邊一人手一哆嗦,嗖的一聲墜了下去。
“啊——”那人的驚叫聲慢慢的傳了上來。
獨眼雄鷹并沒有攻擊程松濤,只是沖過來,立刻又飛回了相距十米的位置,雙翅張開在剩余兩人頭上盤旋。
“瞧他多沒出息,沖我來的我一點不怕,他倒掉下去了。”程松濤此時心里早已害怕到了極點,故意這么說是壯壯膽而已。
可在另一人心里聽到就不是這么個味道了,那人道:“程松濤,他可是你侄子,你怎地這么無情無義!”
程松濤道:“他自己掉下去的,又不是我推的。”
獨眼雄鷹就像是能聽懂二人對話一般,一聲厲嘯后用它嘴尖上方的眼睛發射出一道橘黃色的光芒,直沖程松濤而去。
程松濤嚇的打起了擺子,但兩只手一直沒有松開頭頂上兩塊突出的巖石,兩只手由于他的緊張已經磨破了皮流出了鮮血。
而獨眼雄鷹此番又是嚇唬人的,那一道光束并沒有碰到程松濤,但也相距不足十公分了。
另一人嚇得冷汗直流,顧不得那么許多了,只管住著突出的石頭開始迅速向下爬。還沒爬出五米,獨眼雄鷹頭一轉,那道橘黃色的光束跟著也過來了,立刻照到那人身上,“哄”的一下那人全身便燃起了大火。
“啊、啊——”那人慘叫連連的跌入了山下。
此時僅剩程松濤一人,他是動也不敢動,話也沒人說了,忽然他褲腿出現了一道水痕,散發出一股騷臭味,竟然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獨眼雄鷹依舊不攻擊他,只在他頭上盤旋著,獨眼雄鷹體型只有火雞那么大,但是雙翅展開足足有兩米寬,也是很嚇人的。
這時冬夜忽然說道:“這三人其實還是有作用的,應該加點錢把他們留下的,哎。”
章惜錯愕的看著冬夜說:“啊?有什么用,還加錢。”
章雄同樣不能理解,可下方的程松濤心里那個急啊,心里暗暗罵著:早不說,這個混蛋,咦,我現在跟他們答應不要錢,沒準他們會救我上去的。
程松濤正欲開口,冬夜再次開口讓他沒了機會:“可惜,現在只剩下一人了,沒用了。”
“你!我!”程松濤氣的語無倫次起來。
“哈哈……”章雄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冬夜故意在整程松濤,大笑了起來。
獨眼雄鷹眼睛再次看向他,這一次橘色的光芒直接照在了程松濤的身上,但只接觸到了程松濤的腹部,腹部開始一點點的灼燒起來,沒有起明火,緩慢的烤熟再烤焦。
“啊。嗯,啊”程松濤痛苦的呻吟著,但內心對死亡的恐懼使他不敢放手給自己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