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起的拳頭停在半空,那老貨一副嘲諷至極的樣子,笑瞇瞇地看著我們,說還是讓我乖乖地從了他吧,錢沒了可以再賺,要是人被抓進去了,那可就玩完了,管你有多少錢,反正最后都會充公。
我強迫自己的腦袋高速運轉,想著打破這個僵局的辦法,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看著那老貨詭譎一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治你了?”
那老貨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看著我倒吸了口涼氣,勸阻我三思而行了,他那條老命不值錢,關鍵別把我給搭進去。
我嘲笑他想的太美,簡直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我才不會傻到跟他同歸于盡。
我給六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老貨跟我來,滿天星里面人多眼雜,附近不遠處倒是有個垃圾場,拉到車前,我打開后備箱,將老貨給塞了進去,打電話讓秦大力好好照顧滿天星的生意,不用擔心我們,對待那個老貨,我已經有處置的辦法了,保證萬無一失。
秦大力總算是松了口氣,說他帶人已經找到了幾處監控,全是那種針孔探頭,隱藏的非常巧妙,有些甚至在女人的胸罩前,對于那些涉事人員,他都給綁了起來,等我回來處理。
我由衷地感受到他對我的尊敬,笑了笑,跟他說,這種小事,你自己解決就好了,沒必要非要等我來。
然后他跟我商量了下處置的底線,就掛了電話,之后,我上了車,讓六子開著車去垃圾場。
他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沒有多問,過了大概半小時,六子將車停在垃圾場邊上,這會兒深更半夜,這地方臭氣熏天,根本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下車之后,我抽了兩張紙巾把鼻子給堵了起來,拉開后備箱把那老貨給拽了出來,直接拖到了垃圾場里,找了個根繩子將它綁了起來,扔進了垃圾堆里,然后點燃了打火機。
“喂,你要干嘛?”那老貨嚇得渾身發抖,瑟瑟不安。
“不干嘛,就是送你去見上帝,我特么最恨別人威脅我了,你卻要偏偏這么做,反正垃圾場是容易失火的地方,明天估計就有新聞了,誰會管你這樣一個底層的垃圾!”
我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點燃一張紙,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那老貨嚇得屁滾尿流,開始了跟我談判。
“大兄弟,何必呢?我就是騙點錢花花,你們那么能掙,接濟我點怎么啦?”
“你弱你有理?”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特么的,你這老臉真皮厚,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這種廢物真是服了,自己不想著改變,總覺得社會欠他的,有錢的就該接濟他,接濟他去賭博嗎?真是搞笑。
借用諸葛亮的一句話: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懶得再罵他,直接將點燃的紙張扔進了垃圾堆,一股燒焦的味道頓時傳來,那老貨終于開始松嘴了,腆著張老臉求我,讓我放過他,他以后絕對不會再來威脅我。
可這種人的話可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見他怕成那樣,我恐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兩腳將那些明火踩滅。
那老貨長松了口氣,讓我趕緊放了他,他馬上滾蛋。
“呵呵,做夢吧你!”我斜睨著他,“現在給你兩條路,其一,死,其二,帶我們去找你的同黨。”
老貨聽到同黨這兩個詞,嘴角抽搐了兩下,笑瞇瞇地問我有沒有有沒有第三條路,我直接甩給他兩個嘴巴子,“放你娘的狗屁,快說,我的耐心已經被你磨到頭了!”
那老家伙終于老實了,猶豫了幾秒鐘,告訴我,他的同黨其實就只有兩個人,一個人是他媽,一個人是個老鄉,現在就在他們的出租屋里,距離這里也不遠。
“真的?”我狐疑地看著他,這老家伙鬼心眼多了去了,指不定又會給我設什么套子。
他再三的肯定,跟我說,他的交際圈就那么狹窄,怎么可能有什么大人物跟他合作?現在他那條命都在我的手上,就算借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騙我啊。
我跟六子對了眼神,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相信這家伙應該不會欺騙我們,只好暫且就相信了他,對方就一個男人,我們也沒必要叫其他人了,有六子在,我也沒什么可怕的,當下我重新把這家伙從垃圾堆里給踢了出來,問清楚地址好,趕著他繼續睡在后備箱,開上車朝目的地趕過去。
這一次,我必須將那些背后算計我的家伙,一網打盡。
車子行駛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這老家伙所說的城中村,這兒緊靠江邊,已經到了北區的邊緣,望著一片繁華的南區,我心有余悸,這一切,如今看來,恍如隔世,就跟做夢似的。
這老家伙的出租屋一直到城中村的最里頭,其間污水橫流,惡臭不堪,到了中途,車子根本就開不進去了,然后,我們只好下車,帶上老家伙,讓他領著我們走,中途,六子一直拿著一把扳手,架在他的腦袋上。
這是我安排的,他要是敢亂喊亂叫,就當場開瓢。
這老家伙一路上倒也老實,走了大概十分鐘,我們到了一棟破舊的二層小平房面前,里面燈滅著,老家伙說他的人都睡了,得去敲門。
我們緊跟著他,他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拍起了門板,沒兩下,里面就亮起了燈,腳步聲襲來,大概等了半分鐘,一個老太來開門。
她看上去七老八十了,可那雙眸子,炯炯有神,好奇地打量了我倆一眼,透射出了一絲警惕。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怎么還帶人來了啊?”老太太摸索著拉住了老家伙的手,拍了三下。
那老家伙又反拍了老太太的手兩下,笑呵呵地道:“哦,媽,就是朋友,沒什么的。”
然后老太太就讓那老貨請我們進去,我給六子使了個眼色,剛才他們倆好像在對暗號,似乎有詐,六子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怕是他自己也注意到了。
“小伙子啊,大半夜的,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外面風大,我把門關上,隨便坐啊。”
我們進來后,那老太繞到了我身后,把門給關了起來,然后故意摔倒在地,“哎呦”叫喚了一聲,接著,從樓上躥下來了七八個手持鋼筋的男子,看起來,都是一副民工打扮。
那老貨趁著這個空檔,也從我的手里逃了出去,驚慌失措地躲到了那些人之后,得意地笑道:“李峰,沒想到吧,我還留了一手呢。”
老太太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嘚瑟什么,然后讓那幫人干我們。
“你確定?”我神色一凜,松開了領帶,活動起了脖子,六子則擋在我的身前,一臉的戲謔。
老太太陰測測地笑了笑,“我們這么多人,怕你們啊,不過我也不想難為你們,掏錢走人,就這么簡單,不然,拳腳可是不長眼睛的。”看來,他早就認出了我,人窮瘋了,真是可怕,居然密謀起了這種事情。
“好啊,那我倒是要試試了……”
說罷,我首先躥了出去,一腳踢中了最前面那人的肚子,他當即慘叫著后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哀嚎,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手持著鋼筋朝我沖了上來。
這時候,六子突然閃到了我的身前,冷峻地道:“峰哥,交給我吧,你看著就行。”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一臉戲謔地看著老太,六子宛如一頭沖進羊群的狼,三拳兩腳,只要挨到那些人身上,就沒一個人能爬起來的。
短短一分鐘,這幫雜碎就全部躺在地上倒地不起。
老太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讓我們別過來,我也懶得去動這種老嫗,直接將那老貨一把拽了過來,踩在腳下,喝罵道:“留了一手又如何?你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言畢,我讓六子把整間屋子的電子產品都收了起來,有七八臺手機,U盤一個,臺式電腦一臺,反正翻了個遍。
到某間房子,我們還發現了成捆的假幣,和幾塊模板、油彩、紙張之內的東西,還有印刷機,這些人居然在干這種營生,實在太可恨了。
我讓六子把這些都拍下來,又把老貨給毒打了一頓,問他還有沒有別的存儲方式,關于他說的那些視頻,他說沒了,就這么點地方,不信我們自己去找。
“就算你有也沒關系,你要是敢散播出去,你們制造假幣這種事,我也留下證據了,最好大家都相安無事,我就當今晚沒來過。”
一幫人連連點頭,我也懶得再跟他們扯皮,當下把那些東西全部格式化,然后交給了他們,免得這幫雜碎到時候反咬一口,告我搶劫。
還有那些云盤啊網盤里面的,看都沒看,我也全部給清除了。
弄好這一切,我和六子就出來了,兩人迅速地上了車,開到大路上的時候,我以匿名的方式把那些證據都發給了警方。
對付這種垃圾,就不該動惻隱之心。
這會兒,已經下班了,我和六子直接回了家,秦大力跟我們詢問了些情況,然后報告了他處理的方式。
他采用的那種江湖的方式,手段比較硬,直接將那些打斷了腿,丟在了大街上,并且給滿天星全體員工訓話了,算是殺雞儆猴吧。
之后,我們就各自去睡覺了,那三個女人毫無意外地來臨幸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恨不得將我活吞了,直接忙活到早晨才歇息。
睡到午間的時候,起來吃飯,電視里播報新聞,那老貨一行人上了頭條,判刑是必須的了。
一想到他那懵逼的樣子,我就覺得暢快。
有個記者還去采訪他,那老貨說,他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還懷著身孕了,家里沒人管。
我這才想起,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蘭兒!
我忘了問她的下落了。
“特么的,真糟心!”我憤然起身,誰叫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蘭兒那樣,我于心不忍,現在關鍵不知道她在哪。
我打了個電話出去,讓藍毛最近留心點,幫我去打聽下,他最近跟周邊的小混子多有接觸,觸角伸的很長,消息比較靈通,但愿有所收獲吧。
怕就怕在她不再這座城市,想到這里,我又給電視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幫我登個尋人啟事,價錢什么的,都好商量。
蘭兒!但愿你沒事吧!
就這樣,一連幾天過去了,根本沒有一點消息,幾個女人見我愁苦成那樣,都紛紛安慰,可我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滿天星的生意蒸蒸日上,好在有很多要忙的事情,漸漸地,也就把我的心情沖淡了。
又過了一星期,那天早上我正在和袁琴運動,尹天賜打來電話說,有新任務交給我,我問他什么事,他告訴我,有家天域夜總會的領班最近莫名被人砍死了,現在天域被鉆山豹給拿下了,他是榜爺的人,尹天賜說,讓我搶回來。
這特么就比較尷尬了,那榜爺是北區十虎之一,勢力排行老七,比爽爺低四位,但也是了不得的大勢力,讓我去搶他的飯碗,那不是找死嗎?
“瞧你那慫樣,我既然敢這么說,肯定是爽爺首肯的,你盡管去就行了!”尹天賜在電話那邊狂吼。
我尷尬地笑了笑,這種事,真不是我慫,關鍵是從來沒干過這么大的,不了解行情啊,你們大勢力之間的斗爭,采取哪種方式呢?是直接殺過去,還是智取呢?
尹天賜聽到這里狂笑了起來,打趣我說:“你要能智取來天域夜總會,算我輸!”
“那怎么辦啊?”我郁悶地問道,對于天域夜總會,我一無所知,當時能智取滿天星,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一一具備,我相信,運氣不會總站在我這邊。
“硬搶唄,你手下現在也有點勢力了,該把名號打出去了!”尹天賜悠悠地道。
我能想到他那種事不關己的冷峻笑容,死得又不是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上心呢?不過我也不能說什么了,這是一家擴大勢力的機會,無論如何艱難,總得去干啊。
“那好,給我資料。”
掛了電話,尹天賜把天域夜總會那邊的資料給發了過來,它的規模跟鉑金漢宮差不多,營業額抵得上滿天星十幾倍,是塊很大的肥肉,肯定會有其他的大佬看上,看來時間比較緊迫。
鉆山豹是榜爺手下的得力干將,底下養成百十號人,不乏有高手,我這邊雖然有六子坐鎮,如果硬碰硬,實力肯定會大損。
最后我將目標放在了天域夜總會的老板身上,這人名叫秦雙志,今年五十六歲,本地人,名下產業很多,天域夜總會由他的老婆李丹妮掌管。
這個李丹妮,好像是個小明星,我已經看過他拍得微電影,人很年輕,二十三歲,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當過明星總會有緋聞,免不了有實錘,這年頭,娛記無孔不入。
老男人配嬌妻,肯定有生理上的矛盾,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蛛絲馬跡。
之后,我將幾名重要成員都召集了起來,開始商量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大家一致贊成,小薇說,她有娛樂圈的朋友,可以幫我找個靠譜的娛記。
我直接撥給她預算,讓她去運作了,并且囑咐大家保守好這個秘密,因為我能想到的,指不定那些大佬的人,也能想到,所以我們要的快,得先分配好人事安排,到時候直接入駐。
至于人事安排,以個人能力為主,有什么意見,大家盡管可以提,沒必要憋著。
最后經過一致商定,仇虎升任滿天星的主管,黃毛做副手,小波能力強,過去之后,依舊狠抓天域的具體事宜,安保方面,秦大力和袁東負責,他們倆合作無間,足以應對各種場面。
接下來是具體人員的分派,之前我們訓練好那幫人,和仇虎以前的兄弟,各自分散,一邊一部分,這樣可以最好地形成平衡,避免派系斗爭。
公關方面,天域夜總會,似乎沒男公關的業務,我從滿天星抽調出來半數,由大軍牽頭,他是老人,我放心。
至于女公關,消費群體最大,滿天星的我沒動,過去之后,盡量安撫天域夜總會原先的頭牌、紅牌,出高價都沒關系,只要能為吻住她們,我們才算真正地得到了天域夜總會。
然后就是等待了,小薇找的娛記工作效率很高,短短半天就截獲了實錘。
這個李丹妮果然不簡單,竟然在北區江邊新開盤的別墅區那兒買了一套不太顯眼的小別墅,養了五個面首,黃種人、白人、黑人,中東人都有,每一個都身強力壯,這女人挺會玩啊。
娛記給我的那視頻簡直不堪入目,各種重口味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刷新我的世界觀,那是什么概念?我可縱橫夜場的人啊,什么沒見過?什么沒玩過?
而李丹妮進行的這些,我甚至有一半以上,別說聽了,想都沒敢想過。
比如,這女人嗜好排泄物……而且是多人混合的,簡直比當年風靡網絡的那兩女啥杯都惡心。
看到這里,我關了視頻,去廁所里吐了好幾次,才覺得胃里舒服了些。
晚上的時候,我沒去上班,準備和六子去見見這個重口味的十八線小明星。
不過要約她,可不容易,我電話打出去好幾次,她都給掛了,后來直接給拉黑了,無奈,我只好換了個手機,安裝了一個“呼死你”軟件,半個小時后,她終于回電話了。
我剛一接起來,她就瘋狂地破口大罵:“狗娘養的,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我肯定弄死你……”
“咳咳……”我尬笑了幾聲,“秦夫人,別墅里五個家伙都沒降下你的火氣,可見他們很沒用啊,不如甩了他們,找我吧,我肯定好好伺候你。”
我的語氣極度曖昧,她愣了愣,聲音緩和了下來,“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
我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關鍵是我現在挺想見你的,不知道秦夫人有時間嗎?”
“不要叫我秦夫人!”她突然惡狠狠地道,“我聽見這個稱呼就惡心,還有,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為什么要見你?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我笑道:“你盡管掛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掛掉電話的半個小時后,會發生什么事,對了,秦先生,現在應該在夏威夷出差,你說他明天會不會站在你面前啊?”
“你敢威脅我?!”電話那邊傳來歇斯底里的狂吼聲,然后我聽到一個說聲音的家伙安慰她,讓她掛掉電話,別煩心了。
接著,我就聽到了一聲脆響和一個男人的慘叫,八成是她打了那個家伙一巴掌吧。
“你到底有何目的?”李丹妮壓抑著憤怒,艱難地問道。
“沒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跟你做個朋友。”我不假思索地道,“如果你有時間,今晚八點,朝天大酒店,九樓西餐廳,我等你。”她猶豫了一會兒,沉聲道:“我會去的,希望你不要亂來!”
說罷,便狠狠地掛掉了電話。
我跟六子對視一眼,互相笑了笑,換上得體的衣服,朝約定的地點而去。
到達那兒,只不過是十五分鐘后,我和六子足足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李丹妮才姍姍來遲,她帶著兩個黑衣保鏢,穿著一襲黑裙,霸氣十足,引得餐廳里的人,紛紛側目。
“李小姐,在這兒……”我沖她招了招手,李丹妮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帶著保鏢揍了過來,坐在了我對面。
“你好,李小姐,鄙人李峰。”
我客氣地向她伸出手,她懶得搭理我,惡狠狠地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莎莎養的那個小白臉啊。”
我心下一驚,這個女人認識莎莎?
想必她也已經調查過我了,我的底氣不免泄了些,不過手里握著她的實錘,我也不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那都是老黃歷了。”
“哦,是嗎?”李丹妮斜睨著我,趾高氣昂,“說吧,什么事?”
“把天域夜總會的經營權給我!”我開門見山地道。
“妄想!”說著,她朝兩名保鏢使了使眼色,那倆家伙居然摸向了口袋,我看到兩柄黑漆漆的東西,就連剛竄出去的六子,也愣在當場。
“帶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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