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拉著世交的手嘆了口氣。
“老林呀,我何嘗不知道呢,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很多大事還是得有咱們來把關吶!”
顧父繼續說道:“畢竟像咱們這樣的家族,多少人搶紅了眼都想要進來分一杯羹,可是那些人目的不純,之后只會釀成惡果呀,那小子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婚姻這件大事,我是絕對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的!”
林父聞言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倒是一旁的林妍妍,情緒一直很低落。
她怔怔的看著顧厲睿離開的方向,又想去了兒時的往事。
她一直以為那些回憶足夠美好,就算時隔經年,顧厲睿也一定會對她有些記憶的,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顧厲睿竟然根本不記得自己了。
張嵐看了這一場好戲,目光不動聲色的顧父以及林父林妍妍的臉上轉了一圈,對這一切樂見其成。
對她來說,只要顧厲睿不取林妍妍,那就什么都好說了。
與此同時,文芷帶著顧厲睿離開了顧宅,顧厲睿在車上向她道謝。
“今天謝謝你了,文芷,謝謝你站出來為我說話。”
道完謝后,顧厲睿又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我爸說話那樣難聽,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文芷聞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表示這沒什么。
“顧總,你嚴重了,你爸說的話我根本沒有往心里去,再說了,既然答應了你要好好的假扮你的女朋友,我自然就會做好的,不然不就太沒有職業精神了嗎?顧總,你忘了,我還是個演員呢!”
文芷本來是見顧厲睿興致不高,想要挑起話題讓他開心一下,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說完,顧厲睿連眸光都暗了下來。
顧厲睿難掩眼底的失落,語氣黯然的說道:“只是這樣嗎?”
文芷小心瞧著他的臉色,聞言不明所以,想了想,謹慎的開了口、
“當然不僅是這樣了,顧總,你忘了,還因為咱們是朋友呀!”
顧厲睿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里雖然還有些低落,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文芷提議道,“眼看時間也不早了,為了彌補你今天受的委屈,我帶你去吃大餐吧?”
文芷看他臉色已經緩了過來,心里松了口氣,笑著搖頭。
“顧總,真沒有什么委屈的,而且我想回去陪財財,這大餐怕是沒時間去了。”
知道她只要一逮著時間就會趕去醫院陪孩子,顧厲睿也理解文芷跟兒子的感情,便也沒有強求,“行,那我送你回醫院。”
顧厲睿本來還想要跟文芷一起上樓看財財,中途卻接到了柳白打開的電話。
“顧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匯報,是關于四年前的那個女人的!”
顧厲睿聞言眉心跳了跳,跟文芷道別后回到了公司。
……
顧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柳白將查到的信息一一告知顧厲睿。
“顧總,現在有一件很巧的事情,我最近查到有一個偵探社,也在調查四年前安洛酒店十八層的監控錄像,還有,那邊跟我們一樣,也在查詢當年所有的來客入住記錄。”
顧厲睿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從真皮椅背上直起了身子。
“還有沒有其他的信息?有沒有查到是誰在查這些?”
柳白搖了搖頭,“這個沒有,顧總,對方是在網上下單的,而且賬號也已經匿了名,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這邊暫時還查不到對方的信息,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跟進的,一有了消息,就馬上跟你匯報!”
說到這里,柳白想到了另一件事。
“顧總,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四年前的那一晚,文芷也出現在了安洛酒店里。”
顧厲睿聞言眼前一亮,急聲問柳白,“你說文芷?”
柳白看著自家老板,沒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
就是您的私人廚娘文芷呀,這世上能有幾個文芷呀?要不要這么激動呢?
當然,柳白。面上是不敢表現出來半分的,他恭恭敬敬的點頭,“是的,顧總,四年前的那一晚,吳佳薇和唐文哲剛好在安洛酒店里舉行婚禮,文芷去大鬧了婚禮現場。”
柳白說完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瞧了瞧自家老板的神色。
文芷跟唐文哲看來是有一些關系的吧?不然怎么會大鬧婚禮現場呢?不知道老板會不會不高興啊?
然而顧厲睿現在沉默著,絲毫看不出臉上有什么情緒,他頓了頓,開口道,“行,你下去吧,盡量再多查查文芷當晚在安洛酒店里具體做了什么。”
“好的,顧總,我記下了。”柳白應下,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又折返了回來。
“顧總,上次網上的緋聞,就是文芷跟同劇組演員莫文瀚的緋聞,現在查實了,就是許佳綺指使助理拍下來并放到網上去的,而且她私下里還和張嵐見面了。”
顧厲睿聞言嘴角勾起了一絲冷淡的弧度,柳白瞧著,只覺得后背隱隱滲出了冷意。
許佳綺這個女人,在自家老板面前每每都裝的人畜無害善解人意又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呢,心里的彎彎繞繞多著呢!
這樣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女人,其實是最讓人厭煩的了,難怪自家老板從來不待見她。
顧厲睿薄唇輕啟,“好,我知道了,下去吧,繼續留心這個女人的舉動,有異樣就來匯報。”
“好的,顧總。”
柳白離開后,顧厲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后,沉默了許久。
無人的寂靜中,好像心中的聲音會越發強烈。
白天的一幕幕在腦海里回放,在顧父的數落以及冷聲訓斥下,他本來以為自己早已經練就了一副刀qiang不入的冷硬心腸,但是當文芷握住自己的手,站在他身前對顧父冷言相斥的時候,他心中的情緒幾乎是在驟然間涌了上來。
他細細的回想著那個女人不卑不亢的神情,怔怔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只覺得上面還留有那個女人掌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