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雷進了京城,以他的謀略加上二叔林長生和昆侖兩個人,在加上彎背老六留下來的本錢,京城那邊肯定是波光詭異風(fēng)云突變,而三里屯這邊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xiàn)在劉青云也進了北京接替了袁天道原來的位置,算是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說實話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那隱藏在背后的對手到底是誰,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能隱約之中猜測,這一切斷然是跟九龍拉棺有關(guān),而更顯而易見的是那幫人并不想讓我活著。
而我則是趁著這難得的平靜休養(yǎng)生息,丹田破損的這些年里我算是荒廢了練功,要么餓死要么撐死,現(xiàn)在我不僅是恢復(fù)了丹田之力,又得了喇嘛的金剛不壞,更是在洛陽的那場大戰(zhàn)之中領(lǐng)悟了很多東西,這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寶庫,但是還需要我去慢慢的消化和融合,打鐵還需自身硬,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我要面對什么樣的對手。
再說句難聽的話,要是能像那個我一樣霸道無雙,誰又愿意躲在別人的身后茍延殘喘?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三里屯還是平靜如水,我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聯(lián)系趙無極,李東雷臨走的時候已經(jīng)給我指了一條線索,趙無極那邊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當時在洛陽的那場劫難面前,趙無極除了開始的現(xiàn)身之外后面一直沒有露面,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理解,不過這無疑是讓我們兩個本身就不算牢固的“表親”關(guān)系蒙上了一層隔閡。
這個時候并非是我在生他的氣,也絕非是我放不下架子去主動的聯(lián)系他,而是我越是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處境,就越是不想勉強別人參與進來。
誰也不欠誰的,我又有什么資格要求別人與自己生死與共?
結(jié)果第二天,村子里有人捎信兒是有人在村口打聽我,因為我之前身上帶傷的原因他們害怕是仇家過來尋仇,所以沒告訴他我住在哪里而是先找我問一下,我還以為是趙無極回來了,結(jié)果過去一看竟然是洛陽的那個古董商人老王頭,老王頭這個人雖然是無商不奸,卻也是性情中人有時候還非?蓯,見到我之后,老王頭對我一抱拳,滿臉歉意的道:“林兄弟,這次老哥我是來賠罪來了,按理說你在洛陽那一畝三分地上出了事,老哥我義不容辭,結(jié)果老哥我丟下林兄弟跑路了,這事老哥我心里有愧,眼見著風(fēng)頭過去了, 我本來想找林兄弟問個平安,卻發(fā)現(xiàn)林兄弟已經(jīng)離開了洛陽,可把老哥給擔(dān)心壞了。”
我拍了拍老王頭的肩膀道:“老哥說的哪里話,此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還連累了老哥,該說抱歉的人應(yīng)該是我。”
我把老王頭帶回了家里,有朋自遠方來,自然是要喝上兩杯,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后, 老王頭瞇著眼睛端起了一杯酒說道:“我其實一早就察覺出來了林兄弟你不是凡人,是個干大事的, 不是個干大事的, 也惹不上這樣的仇家。有些事林兄弟不方便說,老哥我也不敢多問,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咱們哥倆的情誼,就在這杯酒里了!
我舉起酒杯跟老王頭碰了一下杯,之后老王頭放下了酒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大概的猜到了一下事情, 就說道:“王哥,有什么話要說的,您但說無妨!
“林兄弟,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嗎?” 老王頭說道。
“整個洛陽知道我住在這里的人只有一個,這個還需要我來說嗎?” 我笑道。
老王頭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林兄弟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說完,老王頭從兜里拿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我道:“臨行前趙無極拖我把這個東西帶給林兄弟。他說這個東西對于林兄弟來說至關(guān)重要。”
我接過了這個小盒子,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層金綢布,我輕輕的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方印璽,雕工精美,但是下面的字我卻拿捏不準,就問道:“老哥,這下面刻的是什么?”
老王頭瞧了一眼道:“魯王印,這個魯王不是春秋戰(zhàn)國時候的那個魯國,朱元璋得了天下之后,把藩王分封各地, 這個魯王名叫朱檀,子憑母貴,幼年封王,這個魯?shù)刂傅木褪乾F(xiàn)在的兗州,這魯王年少的時候還算是好學(xué),也深得朱元璋的喜歡, 可是后來不知道受誰的影響竟然沉迷于道家的長生術(shù),每天就在封地里煉丹,結(jié)果有一天自己吞了自己煉制的金丹中毒死了,朱元璋氣的不行, 賜了他一個謚號為荒,后世都稱他為魯荒王。這魯荒王的墓啊,就在九龍山上。”
朱元璋,洪武年間,朱檀,長生之術(shù),九龍拉棺,九龍山。
網(wǎng)上的搜索引擎上有個關(guān)鍵字關(guān)鍵詞的搜索,老王頭說的這些話里包含的這些關(guān)鍵詞讓我瞬間的想起了很多的東西,我也立馬意識到趙無極送我這個魯王印肯定別有一番深意,很有可能里面隱藏著關(guān)于青龍山九龍拉棺的線索,至于說趙無極為什么不親自送過來而是讓老王頭過來, 我大概的也能猜到一些東西,肯定是趙無極自己心里對上次的事情也有所愧疚,所以讓老王頭先來試探我的反應(yīng)。
我假裝不動聲色,用手指輕輕的扣著桌子問道:“王哥,我那個老表趙無極還有帶什么話沒?”
老王頭看著我道:“他說,他想回來給姑姑,爺爺奶奶上個墳。 就是不知道當年他的老爹趙建國帶著他們離開家鄉(xiāng)已然將近二十年,老家的墳可曾荒了。”
我也看著老王頭道:“王哥,你轉(zhuǎn)告給趙無極,我林八千還沒死,青龍山下那三座墳不是無主孤墳。”
老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林兄弟敞亮,說真的,老哥我這次來就怕自己的這張老臉掉地上, 已經(jīng)虧過林兄弟一次了,再掉地上就真的撿起不起來了。實不相瞞,這一次老哥我跟趙無極一起來的方城,他怕林兄弟你怪罪于他,現(xiàn)在人在方城, 讓老哥我來打的頭陣!
我拿出了手機就要給趙無極打電話,老王頭壓住了我的手道:“林兄弟,若是有空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去方城接他過來,老趙那人我交道打的不多,可是我卻也知道他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你這個時候把面子和里子都給他,以后他能把命交給你!
我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人跟人相處其實也是一門學(xué)問,在這方面我肯定是不及八面玲瓏的老王頭,我們倆一起就要往外面走,李雪其實在看到老王頭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么,她走到我身邊幫我收拾了一下衣領(lǐng)道:“還回來嗎?”
“回來。”我?guī)退杨~前的一縷亂發(fā)攏好道。
李雪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這時候爺爺也走了過來,他對老王頭笑道:“朋友,八千年少少不更事,出門在外還希望你們多多照顧!
老王頭看到我爺爺稍微的愣了一下,隨即伸出手要跟爺爺握手,我爺爺對這些禮節(jié)不算是非常習(xí)慣,不過還是僵硬的伸出布滿了老繭的手跟老王頭握了一下手, 之后我跟老王頭一起走出了家,李雪跟爺爺一直送我們送到了村外,我們上了老王頭的車, 我倆都喝了酒,好在老王頭帶的有司機, 上了車之后, 老王頭一直把自己的手捂在鼻子上,看起來形色復(fù)雜, 我想起了老王頭招牌一般比警犬還要靈的鼻子,就問道:“怎么說?”
老王頭看了看我道:“林兄弟,老爺子身上的味兒, 可不對啊!
老王頭可是曾經(jīng)在我跟青木的身上都聞出了那奇怪的死人味,而且事實也印證了他的鼻子的確是有過人之處而非是無的放矢, 他這么一說我甚至都有點頭皮發(fā)麻了, 我問道:“難道你從我爺爺身上也聞出了了死人的味道?”
老王頭鄭重其事的對我點了點頭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