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的那一群人在山腰的位置看到了我們, 他們像是土匪一樣呼嘯著沖了下來, 袁天道此時都落在了他們的手上, 我自然不再奢望劉家或者青木會給我面子, 除了青木的人之外, 人扒子挨了趙無極的那一刀, 此時也是對我們窮追不舍。此時可以說我們遇到了絕對的險地, 不管是落入人扒子的手里還是青木那邊都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老表,實在不行咱們就往山頂的方向跑, 青木或許不會要咱們的命, 人扒子是畜生, 落到他的手里絕對沒好。” 我喘著氣對趙無極道。
我們這次進山最主要的力量就是袁天道和老黑, 此刻他們一個被五花大綁成了俘虜,一個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幾乎沒有周全的可能。
“八千, 你怕嗎?” 趙無極問我道。
“怕倒是不怕。” 我道。
趙無極發出了一聲獰笑道:“你要是不怕, 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我看了一眼趙無極,心道這時候我們怕是連拼命的資格都已經沒有了, 結果我轉頭一看, 看到趙無極從腰間摸出來了一把手槍,這家伙藏的夠深, 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他竟然帶的有這個, 不過現在的情況下一把手槍估計也不頂用。 就在這個時候, 趙無極對我說道:“八千, 往山下跑, 能跑多快跑多快。”
說完, 趙無極回頭, 對著人扒子的方向砰砰砰的就開始放槍, 我看他的槍放的十分隨意, 也不知道到底打中了沒有, 他一口氣打完了一梭子的子彈,之后立馬開始跟著我一起往山下的方向跑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 趙無極的槍法看來是極差, 一梭子的子彈估計是一發也沒有打在人扒子的身上, 反而是進一步的激怒了人扒子, 它此時像是一個巨大的雪彈一樣快速的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也正是在此時, 我忽然聽到了在我們的頭頂傳來了一聲悶響, 我回頭一看, 看到青木的那一幫人沒有繼續朝著我們沖來, 反而是開始快速的后退,往山的那邊跑去, 我心道難道是他們知道了趙無極手里有槍知難而退了? 不過下一刻我立馬就知道我錯了! 因為在這一聲悶響之后, 整個地面都開始了震動, 在頭頂更是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抬起頭一看, 看到從山頂的位置, 開始傾瀉下來一道巨大無比蹦騰的白線。
雪崩!
趙無極所謂的跟他們拼了, 就是要靠打槍的巨大聲響引發雪山的雪崩!
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知道在這一道白線的蔓延之下, 我跟趙無極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趙無極看到了我愣在了原地, 他拉住了對著我怒吼道:“看到那塊山坳沒有, 躲在那塊山坳的下面, 我們未必會死!!”
他這一聲怒吼把我從懵圈的狀態之中叫醒, 我打開手電往前一看, 立馬就看到了在我們的前方有一個小型的山坳, 說是山坳, 其實就是山體表面的一個坑。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在我們的身后, 此刻考慮任何東西都是不切實際的, 我們倆瘋了一樣的朝著山坳的地方跑去, 終于, 當那一道雪線跟我的后背來了一個親密撞擊的時候, 我借著這個力道整個人撲倒在了山坳之中。
幾乎與此同時, 我聽到了頭頂那山崩地裂的聲音。
山頂的積雪并非全是柔軟的雪層, 在表面的雪層下面夾雜著不知道多少的冰晶, 它們下滾的速度很快,也正因為他們這極快的速度, 導致大量的雪層是從我們的頭頂部位呼嘯而過, 只有一些冰晶和積雪在這個過程中落在我們的頭頂。 哪怕僅僅是如此, 我依舊感覺到頭頂那巨大的壓力,耳朵被頭頂的呼嘯之聲震的發麻,連同腦袋都被整的一片空白。
好在這個過程并不長久,頭頂排山倒海的呼嘯之聲很快就結束了,落在這山坳里的雪層并不算是十分的厚重, 我跟趙無極立馬就開始了自救,而當我的頭探出了雪層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 我立馬感覺到了眼前那讓人無比炫目的光,我看到了幾個人影朝著我走了過來, 當我的眼睛適應了眼前的光線, 我看到了一臉獰笑的劉青云, 我張嘴要說什么。 但是后腦勺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我只感覺眼前一陣發黑接下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這種半睡半醒之間, 我放佛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叫我的名字, 我睜開了眼睛, 第一感覺是后腦勺傳來一陣的劇痛, 我想要摸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無法動彈。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我抬頭看了看,看到袁天道睜著眼睛看著我, 而趙無極則也是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在我的旁邊, 他此刻還在昏迷當中。
我晃了晃腦袋, 在看袁天道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血痕, 那血液干掉的地方已經發黑, 甚至都遮擋住了那霸氣猙獰的青龍紋身, 在這樣冰冷惡略的天氣下袁天道赤裸著上身, 看的我一陣的心疼, 我道:“你怎么回事? 怎么會落到青木的手上?”
袁天道看了看外面,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故意混進來的, 你先別問我, 外面是什么情況? 你們倆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他跟老黑走之后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說完我道:“那個陰兵虎符呢? 是你拿走了嗎?”
這個其實是我最關心的地方, 因為這次我們進山有兩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一個是我們要走正確的路線到達那個地方, 另外一個則是陰兵虎符——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陰兵虎符到底是要做什么用的,但是從青木以前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那個東西來看, 那東西定然是十分大熱重要。
“東西我交給老黑了, 沒想到他沒有回去找你們。”袁天道說道。
袁天道的話說的十分自然, 我能想象一下在他跟老黑走之后, 也就是那個暴風雪的夜里發生了什么—— 他在離開之后發現了青木, 之后遠遠的跟著青木的隊伍, 之后老黑找到了他, 他臨時決定的混進青木的隊伍中, 但是在混進來之前他把陰兵虎符交給了老黑, 讓老黑回去跟我們匯合, 并且告知我們袁天道的行蹤, 結果老黑卻并沒有回去。
這樣的事件發生看起來是順的, 但是其中卻有一個致命的bug, 依照我對袁天道的了解, 他這樣的謹慎的一個人, 是絕對不可能把陰兵虎符交給一個他并不是十分信任的老黑的。有了這個前提存在, 一切的假設都會站不住腳。
“都到這個時候了, 你還不說實話? 你怎么可能會把陰兵虎符交給老黑?” 我瞪了一眼袁天道說道。
“我故意給他的,我急需要打破局面,只有把東西交給他, 我才能知道他是誰, 到底要干什么, 因為當時我在摸進青木營地的時候, 我發現我們跟青木, 全部都被人給算計了, 我們偏離了正確的線路。”袁天道說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道。
“你想不明白嗎?” 袁天道看著我道。
“李狗子?” 我問道。
袁天道點了點頭。
我們跟青木行進的路線其實是相同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青木這邊帶隊的人是李狗子, 而我們的向導則是李狗子的兒子, 如果我們兩個隊伍都走了一個錯誤的路線的話, 那就只能是李狗子那邊出了問題。
“你是怎么發現青木他們情況不對的?” 我看著袁天道問道。
“我發現他們當時駐扎在這里, 并沒有前進的意向, 而且按照我們的教程, 要追上他們絕對不可能這么快,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他們在前面停了下來, 而且我還發現, 青木跟劉家的人似乎是發生了爭執。”袁天道說道。
“結果呢?” 我問道。
“結果證明我是對的, 他們在進山之前, 給人扒子準備了祭品,這看似是給人扒子買路錢, 其實他們是被李狗子給算計了, 畜生總歸是畜生, 你給畜生投食想要買路, 只有一個后果, 那就是這個畜生會一直跟著你們, 當祭品用完的時候, 就需要用其他的人偷喂, 劉家的那些人讓別人死可以, 當輪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就不樂意了, 可是已經喂熟了的人扒子怎么可能放過他們? 所以就干了起來, 劉家的這一代人一代不如一代了, 幾個人扒子就讓他們陷入了大亂, 李狗子就是趁著這個時候偷偷溜走的。”袁天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