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房門被敲響,張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太太,該吃晚飯了。”
陸艾希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手里的彩筆,神情恍惚的厲害。
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趙芊芊回去了嗎?
她現(xiàn)在要不要出去?
萬一遇到趙芊芊了,她該怎么辦?
陸艾希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害怕一個人過,恨不得在空間里挖出一個時空地洞,鉆進(jìn)去,永遠(yuǎn)的躲在里面不要出來。
可她沒有那樣的超能力,她只能硬著頭皮出去面對一切。
畫室的門被打開,張嫂見她肯出來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剛小開口說些什么,陸艾希已經(jīng)打斷了她:“下去吧。”
張嫂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傅司朝受了傷,自然不能跟她一起吃飯,陸艾希到了樓下,才知道趙芊芊早已經(jīng)離開。
這么久了也沒人跟她說一聲,她在這個家里到底還只是一個外人。
她安靜的吃著飯,沒有吃兩口就上樓了,剛想去畫室,張嫂趕緊說道:“太太,先生讓你去臥室。”
陸艾希皺起了眉頭,問她:“他有說有什么事嗎?”
張嫂愣了一下,心想那是你們的臥室,難道沒什么事你就不過去了嗎?
但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太太還是親自去問一下先生吧。”
陸艾希不再說話了,轉(zhuǎn)身去了臥室,推開臥室的門,里面的燈很暗,床上的男人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傅司朝。”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臥室里響起,很輕,也很淡,就像她平時清清淡淡的模樣一樣。
男人沒有出聲,也不知道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了,陸艾希只好又喊了一聲,過了好幾秒,才響起男人的聲音。
“在這里。”
“我可以打開燈嗎?”她的聲音淡淡的問他,沒有一絲溫度和情緒,就像一個冰冷的機(jī)器。
這讓傅司朝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聲音冷淡:“開燈做什么?刺激我的眼睛嗎?”
陸艾希點(diǎn)點(diǎn)頭,將放在開關(guān)上的手落了下來,繼續(xù)往前走。
傅司朝的眉頭卻皺得更緊,急忙叫住她:“誰讓你不開燈就走路了,你要是傷到肚子里的孩子誰來負(fù)責(zé)?你負(fù)責(zé)得起嗎?”
陸艾希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了。
所以他到底是要她開燈,還是不開燈呢?
是要她來這邊,還是不要呢?
她躊躇了幾秒鐘,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把燈打開,讓人送飯上來,你自己吃了東西就不管我了是嗎?”
“我不知道你沒有吃東西。”陸艾希的聲音很冷,淡漠至極,“我這就去給你端上來。”
“我讓你去端了嗎?那些傭人,我是請他們來當(dāng)大爺?shù)膯幔磕悴粫屗麄兯蜕蟻韱幔俊?
男人的火氣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大,那暴躁的樣子,好像又是誰惹到他了一樣。
陸艾希皺著眉頭,只好對外面的張嫂喊道:“送點(diǎn)吃的上來。”
張嫂離開后,陸艾希才回頭問傅司朝:“還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陸艾希,你什么意思?”吩咐兩個字刺痛了傅司朝的神經(jīng),她這是把自己當(dāng)做這個家里的傭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