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他的聲音在頭頂啞啞的響起。

霍昔知道他有話要說，沒有跟他拐彎抹角：“你爸爸給你打的電話？”

男人靜默了一瞬，點頭：“嗯。”

他不繼續說，霍昔也懶得問了，反正與陸長盛有關的，她都不想知道。

以前她或許會對陸長盛抱著一絲同情，覺得他深情又可憐，如果陸笙媽媽沒有去世，他們應該會成為最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但自從他三番四次對她下手后，霍昔再強大的圣母心，也堅持不下去了。

“今天是我媽的祭日。”陸笙凝視著她的臉，聲音再度響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腰。

霍昔心尖輕輕刺疼了一下，平靜的表情剎那間顯得有些狼狽。

“所以你們想帶我去你母親的墓前賠罪嗎？”霍昔譏笑著，眼底盡是無可奈何的悲傷。

事到如今，她真的有種我為魚肉的無力感，不管他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她都無力阻止，也無法拒絕。

陸笙的手臂突然收緊，將女孩摟在懷中，低頭親吻她的頭發：“你不想去就別去了，見她不在這一年。”

他們以后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霍昔沉默著沒有說話，她的確是不想去，不想面對陸笙的家人，哪怕是他那位已經過世的母親。

還有想要她死的陸長盛。

但是他母親的祭日，陸笙不能不回去，哪怕她已經不愛他，也不能綁著他做一個不孝的兒子。

“如果我不去，你也不會去嗎？”霍昔轉頭看向男人。

“嗯。”男人沒有任何遲疑，他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但也不想他父親用這件事來刺傷她。

霍昔垂下眼眸，眼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然后又問：“如果我去懺悔，你父親會趁機對我下手嗎？”

如果她的懺悔能換來陸長盛的不針對，陸笙也就沒有必要再把她關得這么嚴實了吧？

雖然她從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陸笙盯著她的眼睛，“還有，你不是去懺悔的，你是以我妻子的身份，去見我的母親。”

霍昔緊抿著唇，心情復雜極了。

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了，時間淡化了許多，唯獨每年一次的祭日，在一遍遍的加深陸長盛的傷疤，也加深他們之間的仇恨。

“好，我跟你去。”霍昔做下這個決定，就當是最后一次的賭注。

更何況，她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她如果不去，是對陸笙母親的不尊重，陸長盛后面會對她展出如何瘋狂的報復，誰都不知道。

陸笙現在每天守在她的身邊，但是他總有別的事情去做。

而這次祭日，陸笙會在她的身邊，起碼她受到陸長盛的迫害的幾率會很小。

答應了要去墓地后，陸笙沒有帶她去陸家，沒有跟陸家人一起，而是直接帶著她去了墓地。

霍昔穿了一身莊嚴的衣服，不管怎么樣，陸笙媽媽當年算是救了她一條命，所以她尊重她，掃墓也不摻雜任何假意。

下了車后，陸笙就牽著她的手，讓她緊跟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