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在耳畔，傅靳言每每想到他之前對唐錦瑟所說的一系列混賬話，心底的后悔就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狠狠地折磨著他。

他不是對唐錦瑟失望，是對自己失望。

“錦瑟……”

“靳言哥，對不起啊。”

唐錦瑟苦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我把我們之間的關系搞砸了。”

傅靳言緊緊攥著方向盤，心口那里疼得厲害。

良久之后，他才稍稍緩過來，卻并沒有開口。

唐錦瑟也不再說話。

長長的沉寂便在車子里彌散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靳言才開口問道：“你回家里還是城西？”

唐錦瑟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回家吧，我也好幾天沒回去看我爸媽了，而且太晚了，到城西太費時間了。”

傅靳言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將唐錦瑟送到了唐家的別墅大門口，又下車為唐錦瑟打開了車門。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進去了，我看你進去再走。”

唐錦瑟看著傅靳言的眼睛，心里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只剩下一句“好”，又跟傅靳言說了再見之后，轉身進去了。

其實剛才在車上說出那些話，她真的輕松了不少，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腳步卻還是有些沉重。

可能說出這些話，她和傅靳言的關系還可以再回到從前，可那是她想要的嗎？

她想要的，這輩子是不是都沒辦法得到了？

傅靳言看著唐錦瑟的背影，耳邊回蕩著唐錦瑟剛才說的話，他真的好想把唐錦瑟拉回來，緊緊抱住，告訴她，是他不好。

他只是想讓她愛他，可到最后，他卻把她推得越來越遠。

傅靳言咬了咬牙，就在唐錦瑟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黑夜里的時候，傅靳言終是再也忍不住，語氣近乎有些焦急地喚了她一聲。

“錦瑟！”

唐錦瑟腳步猛地一頓，定定地站在原地，還未來得及轉身，身后就再次響起了傅靳言的聲音。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錦瑟，對不起。”

雖然已經來不及了，可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原諒我以前說了那么多傷害你的話，原諒我不懂如何如愛你，原諒我的嫉妒和不甘……

這是唐錦瑟第一次聽到傅靳言說對不起，這三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劃開了她藏在心底的情感。

晶瑩的淚滴怎么也止不住，就那么掉了下來，毫無征兆。

她緊繃著全身的肌肉，這才忍住那股轉身沖進傅靳言懷里的沖動，扯了扯唇，笑了出來。

“沒關系，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也很好啊，又可以像從前那樣了，你還是……還是我的哥哥……靳言哥，我不跟你說了，我先進去了，你開車慢點。”

說到最后，唐錦瑟幾乎是逃也似的朝別墅而去。

她知道傅靳言放下了，也就代表著，他可能真的只把她當成妹妹了。

唐錦瑟在外面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進了別墅。

這會都已經快到十點了，唐正勤和林婉還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