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卻再次響起了傅靳言幽幽的聲音。

“你……懷孕了？”

唐錦瑟沒聽到傅靳言話里的艱難，她輕撫著小腹的手微微發顫，從鼻子里應了一聲：“嗯。”

唐錦瑟低下頭，緊緊咬著下唇，才沒讓淚水掉落下來。

傅靳言稍稍放緩了車速，這樣也好，能夠拉長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即便跟她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什么都不做，他也是滿足的。

只是，傅靳言還是忍不住問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是杜恒生吧？

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

唐錦瑟終于放開了自己的下唇，粉嫩的唇瓣上卻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她張了張嘴，好半響，聲音才從泛著炙熱痛苦的喉嚨里發了出來。

“杜恒生。”

傅靳言攥著方向盤的大掌又緊了緊。

真的是杜恒生。

傅靳言心里著了火，怒意熊熊燃燒了起來。

當初他就告訴過杜恒生，唐錦瑟是他的女人，他甚至還讓杜恒生當初誤以為唐錦瑟懷孕，讓他別有戴綠帽子的心思。

這才幾個月而已，唐錦瑟就真的懷孕了，可懷的卻是杜恒生的孩子。

呵……

傅靳言薄唇勾了勾，唇角的弧度變得鋒利。

杜恒生，如果不是錦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護著你，你現在早就死了十萬八千次了。

傅靳言在心里將杜恒生千刀萬剮，一開口，聲音卻是溫柔的。

“我沒想到，你會跟杜恒生在一起。”

唐錦瑟一直低著頭，緊緊自己的手指，口不對心地說道：“他對我很好，我們兩個……很合拍。”

傅靳言緊緊蹙起眉心，心底那股劇烈的痛楚再次泛濫。

“我……我還以為你會考慮初陽。”

三年前，她就是跟顧初陽離開的。

三年后，她又跟杜恒生在一起了。

傅靳言心底冒出了滾滾的不甘情緒。

唐錦瑟聽到傅靳言這么說，連忙解釋道：“我和初陽哥只是兄妹。”

脫口解釋完，唐錦瑟才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傅靳言根本不在乎她跟誰在一起，就算不是顧初陽，不是杜恒生，是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是他就好了。

他巴不得自己離他遠遠的。

唐錦瑟緊抿著唇，她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那股情感，直接告訴了傅靳言。

靳言哥，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又或許，在最最開始的時候，你哄我玩，教我學腳踏車，在學校里保護我，陪我寫作業……

我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你。

或許早在每一個都有你的階段里，我的心里就已經深埋下喜歡你的種子了吧。

可是你卻只陪我走到了這里，接下來的路，我要自己走了。

人都是犯賤的，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

我失去了你，才知道我愛你，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傅靳言聽到唐錦瑟那句話，心底涌起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可能是后悔吧。

她這么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和顧初陽只是兄妹，而他卻誤會了她那么多年，甚至放她離開了三年……

傅靳言想到這些，指間微微顫抖著。

他沒有再說話，默默地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