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瑟原本還想給這位孫小姐留點面子的，但偏偏有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默默看了孫舒一會，唐錦瑟身子朝椅背上靠了靠，雙手環胸，聲音有些微涼地開口。

“第一件禮服，Dior去年大熱的星空禮服，孫小姐，照抄也要有點腦子，你至少變個顏色啊。”

唐錦瑟的話剛落下，孫舒的臉色頓時就通紅一片。

而唐錦瑟身后的沈峰看著唐錦瑟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外，甚至帶著一絲絲的驚訝。

“第二件……”

唐錦瑟再次開口，毫不留情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ElieSaab2014年的春夏款，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是他們家每件衣服我都很喜歡，也買了不少。”

聽到這里，孫舒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淡定不下來了，眸底閃過一抹被人揭穿的羞憤。

唐錦瑟看著孫舒閃爍的眼神，以及她眸底的淚光，卻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憐。

照扒別人的作品到這來班門弄斧，她今天說出這些話來，也是為了孫舒好。

或者去了別家公司，她可能會被錄用，但是那樣的話，她就將失去對服裝行業的熱忱，也終將會忘記自己選擇服裝設計這個專業最初的信念和意義是什么。

當然，如果她想要的只是賺錢，那么唐錦瑟只能當自己說了些廢話。

“孫小姐，我想你的作品已經不用我來一一點評了，再見。”

孫舒的眼睛都濕潤了，最后看了唐錦瑟一眼，轉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唐錦瑟并未在意這個小插曲，而是側頭看向沈峰，開口問道：“下一個什么時候？”

沈峰怔怔地看著唐錦瑟好一會了，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看了眼手表，回答道：“下一個兩點會過來，快了。”

唐錦瑟點了點頭，并未說什么。

“那……我先出去了。”沈峰說著，又看了看唐錦瑟，出去了。

“頭兒，怎么回事啊？”劉蕓大步跑了過來。

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關嚴了，劉蕓才小聲問道：“那個小姑娘怎么哭著跑出去了？”

沈峰的耳邊到現在還在回蕩著唐錦瑟剛才說的話。

孫舒抄襲的那件衣服，什么牌子，包括什么年份，唐錦瑟都記得一清二楚……

看來這個花瓶還是有兩下子的。

“頭兒，你在想什么呢？我問你話呢。”劉蕓推了沈峰一下。

“她照抄，還出言不遜，那個花瓶……唐經理給指了出來，她就哭了，估計是掛不住面兒了。”

沈峰輕咳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又問道：“哎，小蕓我問你個問題，你都能記得你買的衣服都是哪年的，什么牌子嗎？”

“我那些衣服還什么牌子不牌子的，又不是香奈兒古馳……你問這個干什么啊？”劉蕓反問。

沈峰掃了一眼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就將剛才面試時候唐錦瑟的表現都跟劉蕓說了一遍。

劉蕓聽完卻并沒有覺得很驚奇，而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嗨，這有什么啊，我跟你說，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可都不是便宜貨，再說了，咱們大老板能給她買地攤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