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剛包扎好,唐錦瑟就像是在避瘟神似得,‘唰’地一下就從傅靳言的腿上站了起來,整套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利落無比。
傅靳言見此,眉頭微挑,倒也并未再多加阻攔。
原本他就是想逗逗這女人,也沒生出什么旁的心思,畢竟這個女人目前還在養傷期……
不過這懷中的嬌軟就這么毫無預兆地消失了,的確讓他覺得有些空落。
“嗯,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但在面上,傅靳言卻從不會表露自己真正的心理活動。
神色寡淡的說了句后,就又垂眸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文件上,沒再去多關心唐錦瑟一眼。
唐錦瑟聞言點頭應了聲,隨后就快步向書房外走去……
直到她走回臥室后,那股憋在胸腔內的濁氣,這才被緩緩釋放了出來!
一個人的房間內,寂靜的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唐錦瑟坐在床沿,腦子浮現的卻是剛才傅靳言對她說的那句話:早點睡,不用等他?
等他……
為什么這句話聽上去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像極了夫妻間的日常相處碎片。
夫妻?
唐錦瑟猛然一頓。
接著用力晃了晃頭,想要把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晃晃出去。
什么夫妻,瞎想什么呢!
唐錦瑟一邊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一邊干脆鉆進了被窩。
窗外的風越刮越大,那呼嘯而過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寒夜中,顯得格外聲大,惹得躲在被窩里的唐錦瑟聽了,都不禁又裹緊了些被子,總覺這樣,就能徹底避開在屋外四散的濃郁冷意。
夜,愈加深暗。
屋內,伴著昏暗的燈光,聽著呼呼的風聲,唐錦瑟眼眸輕闔,呼吸漸重。
一夜的時光,就這么悄然度過。
等唐錦瑟醒來的時候,入目是光線昏暗的臥室,以及……
一個不知何時躺在她身側的男人!
眸眼緊閉,呼吸綿長,似乎睡得很沉。
那張俊冷的臉龐,也每每只有在入睡時,才會少了那幾分平日覆在臉上的冷硬之色。
……
而在見到傅靳言的那一刻,唐錦瑟眼底惺忪睡意便在頃刻間消散。
她先是定了定神,壓下了心底突然涌上的慌亂感,然后才神經放緩,思緒重歸平穩……
傅靳言是側著身子睡的,身體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留給了睡得有些肆無忌憚的唐錦瑟了。
唐錦瑟這看著,突然就覺得傅靳言有點可憐……
那么大的個子,那么健碩的身體,就睡那么小的一塊地方,只要一個翻身,大概都能從床上給掉下去!
想著想著,唐錦瑟心底便有些過意不去了。
畢竟她是客,傅靳言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哪有被她逼仄到床沿睡覺的道理?
伸手摸索著拿起壓在枕頭下的手機,點亮屏幕,時間倒還早,才剛過六點。
由于窗簾被拉的嚴實,一時也看不清外面的天色……
昨晚睡得早,所以現在醒了后,唐錦瑟愣是沒一點再睡個回籠覺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