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莫家。
在經(jīng)過一番云雨之后,莫涉心躺在床上,瞇著眼睛思考一些事情。
宋月珊倚靠在莫涉心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修塵,我覺得你沒必要再糾結(jié)了,那個神一有于家保住,暫時動不了,那就先不動他好了,等他來到江北,我們有的是機(jī)會。”
只要一想起那天在清水湖上,被神一當(dāng)眾羞辱的情景,莫涉心就滿胸戾氣。
他是什么人?他是江北第一武道世家,莫家的大公子!是欽定的未來莫家家主!
可那個該死的神一,不僅殺了他帶去的兩位族老,還當(dāng)眾要求他道歉!
這種屈辱,莫涉心何曾遭受過?
在回到江北后,莫涉心一直在想著如何對付神一。
但他思前想后,竟想不到很好的辦法!
因?yàn)樯褚皇怯谕砬锏娜耍谕砬锬壳罢诔荨?
莫涉心要找神一的麻煩,相當(dāng)于要與于家作對,并且還要把手伸到楚州去。
在清水湖發(fā)生的事情,他利用莫家的能量將消息封鎖了,因此江北沒有任何世家知道這件事。
但如果莫涉心主動去楚州找神一的麻煩,肯定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清水湖上那件事恐怕要被翻出來……莫家的名譽(yù)必然受損!
而且與于家正面作對,恐怕也不是很好的選擇。
在種種因素下,莫涉心遲遲想不出一個對付神一的辦法,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很郁悶。
“你的意思是先幫你解決林仙芝對吧?”莫涉心似笑非笑地看了宋月珊一眼,說道。
宋月珊臉色不變,坦然答道:“沒錯,我的意思就是先解決林仙芝。”
宋月珊讓宋家成為了莫家的附屬家族,甚至連身子都出賣了,為的就是報仇!
這一段時間,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對付林仙芝,如何讓林仙芝痛不欲生!
除此之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
看到宋月珊臉上的怨恨,莫涉心伸出手,撥弄她的秀發(fā),說道:“關(guān)于林仙芝,你應(yīng)該有方案了吧?”
聽到這句話,宋月珊美眸一亮,立即說道:“當(dāng)然!”
“那就說來聽聽吧。”莫涉心說道。
“我要先把跟林仙芝交好的兩個家族毀了,以莫家的影響力,這應(yīng)該很容易做到……”宋月珊說道。
莫涉心微微瞇眼,看著宋月珊,說道:“你的意思是……”
“李家和柳家,我要讓他們也體會一下家毀人亡的感覺!”宋月珊眼神狠戾地說道。
在莫涉心同意了宋月珊的計劃后,三天之間,整個楚州地區(qū)的商界暗流涌。
李家,書房。
李遠(yuǎn)宗臉色鐵青,手機(jī)響個不停。
“李董,四海集團(tuán)那邊單方面宣布中止與我們李氏集團(tuán)的合作……”
“李董,飛天投資那邊要求撤資……”
“董事長,云天電子集團(tuán)……”
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來,通知的都是些壞消息。
李氏集團(tuán)的各大合作伙伴,幾乎在同一時間,宣布要終止與李氏集團(tuán)的合作關(guān)系!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李遠(yuǎn)宗臉色難看,額頭上青筋直冒。
李家花費(fèi)了數(shù)十年的時間,才奠定了今天在楚州商界的地位。
可如今,李家的盟友,卻紛紛宣布脫離李家!
一兩家也就算了,對李家的影響不是很大。
可如今十幾家一同決裂。對于李家來說,無疑是場災(zāi)難!
更為關(guān)鍵的是,李遠(yuǎn)宗連個理由都沒聽到。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dǎo)致了這些合作伙伴的離開!
……
與此同時,柳家。
柳青峰氣得臉色鐵青,雙手一推,將桌上的文件全推飛出去。
“這些狗東西,不惜賠付違約金,也要跟我們柳家斷絕關(guān)系!問他們也不給個理由,到底是什么意思!?”柳青峰怒道。
柳畫煙蹲下身子,慢慢講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放回到桌上,輕聲勸道:“爸,不要動怒,保持冷靜。這些企業(yè)不惜賠付巨額的違約金也要與我們柳家斷絕合作關(guān)系,必然有他們的原因,我們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柳青峰搖了搖頭,臉色仍然不好看。
他知道現(xiàn)在發(fā)怒也沒用,但他還是冷靜不下來!
無論這些企業(yè)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他們這么做了,對于柳家的打擊非常大!
可以預(yù)想得到,在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以后,柳家旗下的方形集團(tuán)的股價,很跌至谷底。到時候股東紛紛跑路,方形集團(tuán)就得崩潰!
柳家雖然還有其他副業(yè),但主要還是靠方形集團(tuán)!
要是方形集團(tuán)倒了,柳家也就倒了!
在這種情況下,柳青峰根本沒法保持冷靜。
柳家經(jīng)過數(shù)代人的努力,在楚州發(fā)展了一百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要是毀在柳青峰手中,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一定要想辦法挽回!”柳青峰眼睛通紅,說道。
柳畫煙秀眉緊蹙,說道:“爸,我會查清楚這些企業(yè)這么做的背后原因,給我半天的時間。”
柳青峰揉著太陽穴,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周末,林仙芝在房間的床上躺著,思考著一些事情。
他想在出發(fā)去一趟極南黑木峰,看看圣蠱教的遺址里藏著什么秘密。
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覺得有些疑惑。
很多在他印象中消失已久的事物,突然一個一個地冒了出來。
這不免讓林仙芝有點(diǎn)懷疑,是他以前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當(dāng)時的認(rèn)知就是錯誤的?
若不是這兩個原因,那會是什么原因,導(dǎo)致這些消失的事物,突然復(fù)蘇了?
復(fù)蘇……
想到這個詞,林仙芝眼皮一跳,腦海中靈光一閃。
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么東西復(fù)蘇了……
是什么呢?
林仙芝雙手墊在后腦勺,眉頭緊皺。
隨后,他聽到屋外傳來“啪嗒”一聲輕響,同時還有夏雯的驚叫聲。
林仙芝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起身走出房間,便看到夏雯正坐在地面上,揉著左膝蓋。
她的膝蓋有點(diǎn)紅腫,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
林仙芝走上前,將夏雯扶了起來,讓她坐到沙發(fā)上。
“仙芝哥,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夏雯歉意地說道,“我看快中午了……今天哥哥不放假,我就先想去煮個面……”
“你膝蓋是怎么弄傷的?”林仙芝問道。
“昨天下午訓(xùn)練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所以今天我才請假沒去訓(xùn)練……”說著,夏雯輕嘆一口氣,憂愁地說道,“辯論賽就要舉行了,希望到時候我的膝蓋能好起來。”
“小傷罷了,我可以幫你治好。”林仙芝說道。
“林仙芝哥哥,你……還會治病?”夏雯睜大眼睛,問道。
當(dāng)初林仙芝為她治傷時,她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之后,夏磊也沒跟她提起這件事,所以她一直不知道。
林仙芝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右手,放在夏雯的左膝蓋上。
夏雯身體輕輕一顫,小臉泛起紅暈。
隨后,她感到膝蓋上傳來一陣暖流,非常舒服。
“林仙芝哥哥的手掌好暖啊……要是能牽在手里,一定會更舒服吧?”夏雯看著面前的林仙芝。心中想道。
十秒后,林仙芝就拿開了手掌。
“好了,應(yīng)該沒事了,你可以站起來試試。”林仙芝說道。
夏雯還在為林仙芝的手掌拿開感到有些遺憾,但聽到林仙芝這么說,她便站起身來,輕輕動了動左腳,沒有感受到異常。
隨后,她又嘗試著跺了跺左腳,還是沒感覺到疼痛。
“林仙芝哥哥,我的膝蓋真的好了!”夏雯驚喜萬分,抬頭看著林仙芝。
林仙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仙芝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面吃。”夏雯說道。
“還是我來吧,我對你的廚藝沒有信心。”林仙芝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說道。
“那我給你打下手!”夏雯說道。
……
中午吃過飯后,由于膝蓋的傷勢恢復(fù),夏雯立即趕去學(xué)校訓(xùn)練了。
林仙芝本想小憩一會兒,然后啟程前往極南黑木峰。
但他剛準(zhǔn)備休息,就接到了于晚秋的電話。
“晚上我要參加一場書畫展,你能陪我去嗎?”于晚秋問道。
“我感覺你最近好像對我產(chǎn)生了依賴性,這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林仙芝答道。
于晚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爺爺把我身邊能用的人全調(diào)回了京城……最近潛伏在我周圍的危險變多了,我沒有別的辦法。”
林仙芝想了想,嘆了口氣。
誰讓于晚秋是于承德的重孫女呢?
于承德那老小子之所以會這么做,不就是認(rèn)定林仙芝不會對他的重孫女見死不救么?
“好吧,到時見你再來找我,我要休息一下。”林仙芝說道。
……
一個半小時后,林仙芝坐在了于晚秋的車上。
看著一旁睡眼惺忪,一臉不耐煩的林仙芝,于晚秋的心情很不忿。
但凡她身邊有個靠譜的保鏢,她也不會拉下來臉找林仙芝!
“如果你不愿意來,你大可以直接拒絕我。既然來了,沒必要給我擺臉色。另外,我會給你付相應(yīng)的報酬,不會讓你白干的。”于晚秋忍不住開口道。
林仙芝倒不是不耐煩,他只是沒睡醒罷了。
不過,既然于晚秋要給他付報酬,他當(dāng)然不會拒絕。
“報酬的話,盡量給我靈獸靈晶。我缺這個東西,其他都不缺。”林仙芝說道。
于晚秋別過頭去,沒再說話。
車內(nèi)一陣沉默。
十多分鐘后,于晚秋突然想起什么,問林仙芝道:“那天給我下蠱的人……”
“死了。”林仙芝答道。
他利用追魂符,在那個人的魂魄上留下了印記,本想著這人回到總部的時候,再去找他。
可沒想,在兩天前,林仙芝就再感受不到留下的那道印記了。
林仙芝并不認(rèn)為有人能夠用術(shù)法解掉他留下的印記。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下蠱的人已經(jīng)死了,所以那道印記才會消失。
至于那人是怎么死的,可能性有很多種,但猜測出來也沒有意義。
“死了?”于晚秋臉色微變。
“嗯,我這里的線索斷了。要找出此人的身份,只能靠你們于家自己去查了。”林仙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