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會結(jié)束之余,呂榮堅持個別教育工作,找學(xué)生去辦公室談話,一副嚴肅的尊榮,被叫的學(xué)生心里上上下下,忐忑不安。小陌,許奕“在劫難逃”,楚楚的事情,老師暫且不知,暗自慶幸。偉華倒是捏了一把汗,替小陌擔(dān)心。
第一對要求談話的就是小陌和許奕,兩人對望,一前一后走進辦公室,低著頭,保持沉默。呂榮開始滔滔不絕了,“時間如流水,新一輪高考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你們有望考取好學(xué)校,學(xué)業(yè)和感情孰輕孰重,自己掂量,不用我多說,世界上還沒研制出后悔藥。你們回去上自習(xí)吧,我不想在下一次的談話中見到你們”。呂榮的忠言逆耳猶如晴天霹靂,聲音響亮,縈繞耳邊,使得這對感情不穩(wěn)定的情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墒莾扇苏l也沒放棄,許弈故意與小陌保持距離,欺騙了呂榮和同班同學(xué)。
魏華熱烈歡迎小陌回歸“三人幫”,不再為廉價的感情羈絆,魏華太天真,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小陌欣賞魏華的性格,人緣廣泛,淳樸率真,不會因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事影響心情,這一點她是難以企及的。
楚楚和羅浩偉私下交談甚歡,羅浩偉是理科男,歷史知識卻超出想象,日積月累的生活經(jīng)驗流光溢彩,發(fā)揮極其重要的作用。魏華和羅浩偉的關(guān)系很好,她了解羅浩偉的為人,對朋友有情有義,始終如一,她看好兩人戀愛這件事,只要不打草驚蛇,祝愿細水長流。
家庭的教育對孩子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許弈從小父母離異,他跟著爸爸一起生活,缺少母愛,造成了心靈創(chuàng)傷,性格日漸孤僻。打小,父親就有家暴傾向,母親不堪承受,忍痛割愛,棄他而去,他哭喊,苦苦哀求,無濟于事,他的心徹底粉碎了。他抬頭仰望天空,不禁發(fā)出疑問,“人為什么要活著?另一個世界是什么樣子?”他不敢想,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揮之不去。對于他的遭遇,除了小陌和一個摯友,他沒向任何人提及。別人不理解他,他不在意,高考完畢,無所謂結(jié)果如何。他是不愿意復(fù)讀的,跟父親執(zhí)拗不過,命運只能任其擺布。他怨恨父母,不能給他一個溫暖的小窩,高考結(jié)束,該何去何從,他早已想好。
小陌自打這次談話以來,勤奮刻苦,她夢寐以求的大學(xué)是南開,他會陪她去的。許弈避開人流,目光投射到小陌身上,充滿了憐惜,“她認真起來的樣子最可愛,只是對不起,他不能隨她去遠方,繼續(xù)深造了,原諒我小陌,答應(yīng)你的我兌現(xiàn)不了了,相處的時間就短暫的幾個月,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曉瞳人心真的不可測啊,初見多好!”
六月的朝陽冉冉升起,午后二時使出渾身解數(shù),酷熱難耐,一不留神,就會人間蒸發(fā)。高考如期而至,打了許久的“游擊戰(zhàn)”,終于要上戰(zhàn)場了。
小陌信心百倍,遙遠的地方承載了太多夢想,她不僅僅為了父母,更是為了自己,只能放手一搏了。
許奕如坐針氈,草草答完試卷,一旁的監(jiān)考老師無奈地搖頭。
魏華的臉上平靜如水,待鈴聲響起,疾步走出考場,找楚楚和小陌去了。
估計楚楚和羅浩偉考得不錯,兩人的答案不盡相同,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高考結(jié)束,許奕打給小陌的電話,比以前頻繁了。無窮的關(guān)懷,充斥小陌的大腦皮層。小陌問他考得如何,他嬉皮笑臉地說,為了你,我不敢考不好。有時候許奕也說些奇奇怪怪令人費解的話,小陌被蒙在鼓里,不得而知,這竟成了分開的預(yù)兆。
新一次的轟動拉開帷幕,高考成績浮出水面,有喜有憂。耀眼的舞臺屬于你,我甘愿充當(dāng)觀眾,看你華麗的謝幕!霸僖娏,親愛的小陌,我走后,別再找我了,我有可能去追逐詩和遠方,也有可能四處漂泊……某天,我們還是會再見到的吧,你會不會恨我絕情呢?哦,不重要了,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萬萬不可拖你后腿,你是那么優(yōu)秀,一直走下去,我會在某處默默地關(guān)注你。感應(yīng)到你掉眼淚,我的心會疼,答應(yīng)我,好好愛自己。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好,缺點數(shù)不勝數(shù),忘了我吧!”
小陌收到了短信,緊接著瘋一樣地撥打許弈的電話,嘗試了好幾次,都是一句重復(fù)的話,“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sorry……”。小陌從來沒有這么無助,她翻閱QQ通訊錄,許弈的頭像消失不見,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她癱軟地坐在地上,眼淚撲朔迷離,“騙子,都是騙子。許弈,你太狠了,是不是我太堅強,你就把我往死里傷。走吧,就當(dāng)你不曾入住過我的生活,后會無期”,說完小陌抱頭大哭。眼前的一幕,正好被小陌的父母撞見,兩人相視無語,不知其中緣由,孩子考上了理想的大學(xué),怎么還是不開心,父母沒敢去打擾。
楚楚和魏華相繼打來電話,詢問小陌的成績,小陌的聲音嘶啞,著實嚇她們一跳。兩人最后才知道,她和許弈永遠分開了,欣慰的是小陌接到南開的錄取通知書了。她們私下商量好,拉著小陌去逛街,吃小吃,目的自然是幫助小陌恢復(fù)心情,找回原來的最本質(zhì)的小陌。感情的事分分合合,命運不由我們掌控,任由它隨風(fēng)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