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瞳把雙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齊子修。
他在人群之后,只是在那看自己被‘開導(dǎo)’的熱鬧,并沒有開口為自己解圍,不過,這,舒曉瞳已經(jīng)習慣了。
只是沒想到,齊子修竟然為了進門,想出了這么損的招。
舒曉瞳不禁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每天都住在這里,以前也就算了,他現(xiàn)在鬧出這么一出,自己以后每天進出,不都會被街坊們議論?
齊子修,你真可以!
舒曉瞳當著一堆的鄰居不好發(fā)作,只是跟著他們的話傻樂而已,終于,聽完了旁邊的老大爺老大媽的嘮叨,舒曉瞳看了一眼齊子修,隨口說,“進來吧。”
齊子修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仍然是一身清爽干凈,可眉目之中,露出了淡淡的怒氣。
齊子修壓抑的很好。
一雙眼睛如古井一樣,毫無波瀾,他用冷靜的口氣,質(zhì)問舒曉瞳。
“你為什么不開門?”
“沒聽到,電視聲音太大了。”舒曉瞳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也不管齊子修信不信。
“為什么不開門?”齊子修的語氣更加低沉。
風雨欲來。
“管你什么事?!”舒曉瞳不耐煩道。
“是沒有我的什么事。”齊子修竟然微微點頭,嘴唇上揚了一個弧度,如果不看他的眼睛,是不會發(fā)現(xiàn),在他的眼中,藏著雷霆之怒。
齊子修還用著壓抑的口氣,淡淡的開口。
“那,你母親的醫(yī)藥費,我也不必管。”
“你除了用這個威脅我,還有什么招數(shù)?!”聽到齊子修又一次的用著自己母親的病情威脅自己,舒曉瞳心里一陣抵觸,不由得提高了聲量,大聲的質(zhì)問著齊子修。
“曉瞳,”在一邊看著的江甄看著舒曉瞳情緒有些失控,不由得拉了拉舒曉瞳的袖子,低聲警告她,“你干什么呢?!”
舒曉瞳看著江甄的關(guān)切眼光,不由得將自己的尖銳磨平了一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剛剛情緒有些失控。”
齊子修只是用幽深的目光凝視著舒曉瞳,提著一個袋子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齊子修沒有開口,因為此刻,他的牙,正緊緊地咬合著。
舒曉瞳看著齊子修這樣平淡的樣子,心里卻知道,這是他的最后底線,他越是表現(xiàn)的平靜,就代表著,他這時候,越是震怒。
不過,自己有沒有做錯什么,憑什么就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只是簽訂了一紙契約而已,又不是簽了賣身契,憑什么自己做什么,到哪里都要被他管教?
想到這,舒曉瞳也盡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
“齊總,我們只是契約夫妻,并不代表我出賣了我自己的自由,所以,在我沒有違反任何一條契約規(guī)矩的情況下,您沒有權(quán)利干涉我任何的行為。”
齊子修面色不改,只是雙目之中透露的威脅越來越深,嘴唇緊抿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舒曉瞳倔強的跟齊子修對視,眼神之中透露著她滿滿的堅決。
齊子修微微低頭看著舒曉瞳,良久,才把目光移到一邊。
“江甄?”齊子修開口詢問,聲音之中帶著點沙啞。
江甄連連點頭,本人還處在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中。
“拿穩(wěn)。”齊子修把自己手里的袋子遞給江甄,看著江甄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手里的袋子,才把手收回。
看都沒有再看舒曉瞳一眼,齊子修只是冷冷的道了別,就轉(zhuǎn)身離開。
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在舒曉瞳的眼里,竟生生的琢磨出了一絲寂寞。
等到齊子修離開,舒曉瞳才跟上去,把門重新管好,又把防盜鏈掛住。
江甄把手中的袋子打開,卻發(fā)現(xiàn)是幾包藥劑,被仔仔細細的分開打包在一個精美的盒子里,一邊,還帶著齊子修的卡片。
江甄拿出來看了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只是呆呆的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舒曉瞳。
“曉瞳,這好像,是他拿給你的。”
舒曉瞳慢慢的走了過去,接過江甄手里的東西。
那張卡片很簡單,是一張干干凈凈的卡紙,上面只是寥寥幾筆,‘早晚加熱服用,切忌空腹食藥’。
舒曉瞳把眼睛湊到了袋子里,里面是齊子修的家庭醫(yī)生給自己開的中藥,旁邊,還有幾包果脯。
舒曉瞳拿著手里的東西,心里五味雜陳。
他來,不是興師問罪,而是因為自己沒有拿藥,特地給自己送藥來了。
齊子修,不像是這么熱心的人啊?
他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好?
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交給金特助自己做啊。
一連串的念頭在舒曉瞳的腦袋里冒出來,可是舒曉瞳卻告訴自己,不可以胡思亂想。
齊子修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他不可能因平白無故的對一個人好,除非,她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或者,那個人對于他來說,與眾不同。
舒曉瞳又一次的想起了許晴心。
那個自己素未謀面,卻一直在受著她的影響,甚至,是因為她,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的,那個女人。
許晴心。她對于齊子修來說,一定是與眾不同吧?而自己,只不過是有幸跟許晴心長著相像的面孔的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而已。
所以,舒曉瞳下意識的抗拒,抗拒齊子修對自己這種與眾不同的好,抗拒,齊子修的靠近。
因為,在齊子修的心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想到這,舒曉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在一邊地江甄看著舒曉瞳牽強扯起的嘴角,有些擔心,又想起剛剛齊子修那隱而不發(fā)怒氣,總覺得,這兩人的情緒,都不是別人能懂得。
忍不住開口問道,“曉瞳,你和齊子修,怎么啦?”
舒曉瞳回頭看江甄,她的臉上溢出了擔心,舒曉瞳提起手里的袋子。
“就是給我送藥,沒別的事,誰讓我倒霉呢,自己出了車禍,誰都能輕易地教訓我!”
說著,舒曉瞳嘆了一口氣,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