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被車撞了,到終究是福大命大,沒有傷到什么。”
舒曉瞳提高了音調,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許啟厚向她看了看:“是么?”又重新打量起這個冊子來。
正在他掀起第一頁的時候,舒曉瞳閉起眼睛,她可以料想得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吱~”的一聲。
舒曉瞳緩緩睜開眸子,許啟厚的動作突然停滯住了。
齊子修陰沉著臉,鼻翼微張,還未來得及平和氣息,就大步跨了過來。
許啟厚見是齊子修,眉頭一皺,臉色忽然不悅起來,但是齊子修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出車禍?”
聽他的語氣,他是在責怪她么?
舒曉瞳朝他瞪了一眼,不屑一顧的扭過頭來,她才不稀罕他的關心。
出車禍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時卻獻起殷勤來。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哄著長大的么。
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齊子修的怒火不斷的燃燒,燒到胸口,燒到嗓子。
他的余光掃了掃旁邊的許啟厚,沒好氣的說“你怎么在這?”
許啟厚合上半翻開的病歷本,“大少爺現在才注意到我啊,我以為你一直會忙著擔心你老婆呢。”,隨之將它放在桌子。
舒曉瞳緊盯著許啟厚手里的冊子,直到看見他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屋里的氣憤霎時間尷尬起來,許啟厚頓了頓,“我只是探病的,既然你們夫妻忙著敘舊,我就不打擾了。”
隨之,揚長而去。
舒曉瞳拿過冊子,悄悄的塞進枕頭下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防被他再摸過去,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接著,仍是對齊子修側著臉。
他憤然捏起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她雖掙扎,但終是擰不過他。
“回答我!”
語氣強硬的如同頑石,要是別人可能誰都會下的軟癱在地,可偏偏就是她舒曉瞳。
她的眼皮不曾眨動一下。
“出車禍了,你還想問什么?”
他緩緩放下手,語氣低和,“怎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舒曉瞳冷哼一聲,“你一個大總裁整天不是很忙么?”
齊子修的一對粗眉倏地緊皺起來,“你這是在怪我?”
“我怎么敢呢,我不過是您契約妻子,有什么資格奢求什么呢。”
齊子修微微一笑,“你在吃醋?”,心里竟有些得意。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冷冷的拋下這一句,她便掀起被子,將頭深深的埋了進去。
“前幾天我出差,手機也落了下來,直到我回來才發現手機上打來的電話。”
誰想聽你解釋!舒曉瞳蒙在被子里,假裝聽不見他的話。
齊子修頓了一下,忽然想起許啟厚,他覺得許啟厚是沒有那個好心來看她的。
“剛才許啟厚找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齊子修忽然轉變話鋒,舒曉瞳為之一震,想起剛才驚心的場面,都不禁的深深低倒吸一口氣。
她一下掀起被子,冷冷的眸底透著堅定,“我們結束合作吧。”
齊子修以為她只是和他說著玩的,但是她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覺得當總裁夫人太累了,不想當了,時刻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他一對遠山似的眉緊蹙,只冷冷的回復兩個字,“不行。”
簡潔而又干脆,不給別人留任何反駁的余地。
“既然當初選擇了契約隱婚,那就必須要義無反顧的將這條路走到底!
“你當然不用害怕,可是你有沒有為我想過。總之你還是快結束合作吧。”
齊子修面無表情,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你別任性了,結束合作,不單單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影響,而且你還有一個臥病在床的媽媽要照顧。”
舒曉瞳聽到此處,心變得顫抖起來,她確實輸不起,但是她咽不下這窩囊氣。
斂眉道:“你除了每次拿我媽媽壓我還能干什么?”
“我并沒有壓你,只是在提醒你一個事實而已。”
他越是這樣總以為自己掌握大局舒曉瞳越是氣憤。
但是她卻只能深深的壓抑在自己的心底,世界最痛苦的莫過于別人的手中有自己的把柄。
齊子修緩步走上前,極其溫柔的看著她,“放心,以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擔一切的。”
舒曉瞳隨手摸過病歷本,扔向齊子修的懷里,“剛才你要是再晚來那么一步,你就不會對我說這番話了。”
齊子修拿起病歷冊,翻開冊頁,一張照片下面,舒曉瞳三個字盡入眼底。
許啟厚出了病房,心中想著許晴心終究是許家的人,許喬身體抱恙不能讓她分心。
思前想后,撥通了許家大宅的電話。
“喂,張阿姨,我想問你知不知道許晴心出車禍這件事?”
張曼紅吃驚的問:“什么?出車禍了?”
許啟厚聽她的口氣,似乎對這一切一點都不知情。
“是啊,我今天帶我妹妹來醫院治療感冒,恰巧看見了她。”
張曼紅心里一開始還是膽戰心驚的擔心,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瞬而臉色冷冷的。
自從她來過許家后,許家就不承認有她這個人。
“阿姨?”
電話里忽然沒了聲音,許啟厚還以為張曼紅掛斷了電話。很快,電話那邊傳來她的聲音。
“許啟厚啊,你剛才說,你妹妹生病了?”
“是啊,得了感冒。”
張曼紅忽然擔心起來,“那嚴重么?要不要緊?”
“不打緊,掛點水吃點藥就好了。”
許啟厚對張曼紅這忽然逆轉的話題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是問她關于許晴心的事,她卻像是故意躲避似的。
良久,張曼紅淡淡說道:“我這還有事,就不和你聊了,沒事常和許喬來玩玩。”
“好的。”
許啟厚掛斷電話,上次去許家接許喬,叔叔阿姨就對她的身份懷疑,難道許家真的不認這個許晴心?
“哥~。”
微弱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輕輕的敲擊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