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回春還是眉頭緊皺的搖頭:“這不一樣,漠河他們要去西蜀,定然會保護好你的周全,你應該為羅天塹,也為你腹中的胎兒……“
顧伊人輕聲說道:“我這就是為了天塹,也是為了我和他的孩子。”
“天塹這些年,太過疲憊了,往前是戰場對敵,往后是我,即便是想要回家,也要擔心我的安危,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幫到他,甚至最近我在想,若是當時,我們沒有去找到他,讓他記憶恢復,他和清九曲在一起了,這戰場之變,是否有其他的結果?”
顧伊人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有笑容,這反倒是令藥回春更是驚愕不解了起來。
顧伊人微微對著藥回春下蹲行禮:“師尊,你應該也能夠認清狀況,我們離開的時候西蜀千瘡百孔,他們沒有余力來面對一個可能還要強過暗隱家族的族群了,況且,他們不會放了我們,我們會成為棋子,用來扼住天塹的喉嚨,扼住西蜀的喉嚨,伊人知道,我的這個想法會葬送自己的命,也會葬送了這近萬將士,也會讓師尊您被牽連其中,可我覺得,他們會同意我的想法,只要我能夠聯系到他們,而且我們也應該這么做,也只能這么做……漠河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并且,我們并不是沒有機會,現在漠河不在船上,若是能夠現在起航,我們很有可能逃走。”
說完之后,顧伊人更是微微攥緊了衣角。
藥回春眼皮微微跳動,他的瞳孔更是接連緊縮了數次。
顧伊人并沒有急著催促。
師徒兩人,就那么沉寂了約莫兩三分鐘。
藥回春才聲音沙啞的說道:“單憑我們兩個,是完全沒有機會的,除非能夠讓影龍他們,不被漠河控制,否則的話,連這主艦船之上的路我們都不清楚,更不知道還有誰可能被控制,一旦暴露,就再無任何可能。”
顧伊人眼中多出一絲期翼,完全是對藥回春同意她的看法而感到喜悅和期望。
“師尊,你已經研究到方法了?”她立刻問道。
藥回春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若是有人能夠在我面前演示,他是怎么做到控制另一個人的,然后我再知道一些原理,應該就可以做到,或者讓他們自己說出,怎么解除眼睛的控制。”
顧伊人眼中的期翼變成了面容強笑。
不過,她很快就表情猶豫了起來,忽而輕聲說道:“師尊,我或許有一個辦法了,不過我們要下船。”
藥回春愣了一下,說道:“什么辦法?”
顧伊人輕聲說:“等下船之后,師尊您就知道了。”
藥回春沉默了片刻說道:“很多事情我們想的比較容易,不過想做出來卻很難,下船,便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不會有人讓我們下船的。”
顧伊人卻扭頭看向了另一側,船艙的窗戶。
雖然針對顧伊人和藥回春的防守已經算是嚴密,但是也有很多漏洞。
類似于船艙上的窗戶,便是可以開啟。
只不過這里是茫茫大海,船艙和外面甲板沒有可以令人站立的地方,爬出去,就會墜海。
現在這個窗戶,卻成了她和藥回春能夠出去的契機。
藥回春也是瞳孔緊縮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來了一排針。
針有粗細大小,他挑選了一排最粗的銀針,聲音略有沙啞:“要小心謹慎,這些針混合了殞金,的確可以穿透船身金屬,我們可以爬下去,不過爬下去之后的計劃呢?”
“若是被影龍覃岳他們發現一次,恐怕我們就沒機會了。”
顧伊人笑了笑:“師尊,影龍就在外面守著我們,我相信覃岳和苼天心,不會隨時在甲板上,只要我們能夠平安上岸,戰士們看見了,也不會來阻攔我們。”
藥回春點了點頭,他說道:“我在前,你在后。”
師徒二人,朝著船艙窗戶的位置走去。
……
此時此刻,在香江外海。
一條暗紅色的守陵蛇,尾部穿透了一條數丈大小的守陵蛇,已經來到了海面之處,剛好躍出海面。
守陵人面色淡然的看著,單手持斧,卻沒有動手的征兆。
也就在這時,一根璀璨的孔雀翎,從那數丈大小的守陵蛇口中瞬飛而出!
嗤!
它直接劃破了那條暗紅色守陵蛇的蛇腹,朝著守陵人人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