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有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個瓶子被劈開了兩道。
再往前一步,回頭便看不到周虞山了。
等回到之前離開的農家樂的時候,天色已逾傍晚。
天邊掛著通紅的火燒云,紅霞漫天。
劉芳看到他們,就喜悅的將幾人迎進了農家樂里。
當她目光落到謝忠身上的時候,更是驚詫無比的詢問,他們是不是從周虞山出來了?
羅天塹并沒有回答,李九牧背著守山人進房間。
謝小玉才小聲的說道:“以后,不能讓任何人進那座山了,太可怕了。”
畢竟是村子里的人,謝小玉別的不敢多說,只能夠如此告誡劉芳。
劉芳也是面色緊張無比,沒敢多問。
她匆匆的去準備餐食。
守山人的房間中。
他被平放于床榻之上,面色虛弱無比。
羅天塹不通醫術,只能夠伸手用內勁去探查。
守山人的丹田,被破壞的格外徹底。
之前羅天塹被廢掉,只是說斷掉了經絡,而守山人的被廢,是丹田幾乎都變成了一團肉糜。
若非他身體素質的強橫,換做普通人,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李九牧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辦法了,守陵人下手太絕,現在守山人前輩還能熬著,是因為還有一些內勁在身體之中,我們短暫休息之后,得盡快回到蜀都。”
羅天塹面色沉凝。
他的血液,是王青山無比渴求的寶血。
可王青山能直接服用,并不代表守山人可以。虛不受補,補過便是毒。
尤其是他現在身體太過虛弱,若是貿然使用,會引起反作用。
他身上也有很多藥丸,應該也都是補藥,可是他依舊不知道哪一個能被守山人服用。
守山人的氣息,還在不停的微弱下去。
如果熬到回蜀都再做治療,恐怕會給守山人造成難以逆轉的傷害。
之前化骨蟲的毒,就已經傷及了根源。
就在這時,羅天塹忽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九牧,去把謝忠帶進來,他知道周虞山的草藥,應該懂一些醫術。現在這樣回蜀都,路上可能會出事。”
李九牧沒有反對,直接去找謝忠。
當他離開屋子之后,守山人才聲音沙啞的說道:“天塹,不用太過費心,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活了很多年了。”
羅天塹搖了搖頭:“師尊,你活的年頭還遠遠不夠長,對于宗師將神來說,長命百歲都是折壽,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你還要看到我將伊人帶回來,我們還未對你盡孝。”
實力得到飛躍的提升,對于去救顧伊人,羅天塹都有了兩分把握。
將一切的可能性,建立在漠河他們回到北夜洲之上。
他們要回西蜀,威脅整個西蜀,也就是威脅他羅天塹,就一定會保護好顧伊人。
北夜洲的確難以尋找,可以前的西蜀人都能找到,他未必找不到。
若是那時候,漠河他們已經成功出航前往西蜀,他們有西蜀的艦船,出事的可能性也不大。
思緒之間,謝忠已經被帶進了屋子。
他恭敬無比的單膝跪下。
羅天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妻子已經被接去治療,你帶回來的藥草,可有療傷用處的?替我師尊把脈,先簡單止住他的傷患。”
謝忠立即點了點頭:“有,而且我們下山之前,又采了一些滋補的藥材,年份都很長!”
話音落下,謝忠就立刻走到了守山人身旁,伸手給他把脈。
片刻之后,謝忠的額頭上就見了汗。
他聲音極度不安:“王座,老先生的身體……”
“說。”羅天塹面色不變。
謝忠才開口說道:“脈象之中丹田紊亂,周身經脈幾乎斷了七七八八,心脈也在破損的邊緣……我的醫術只是皮毛……老先生還能撐住,已經是身體強悍,以及意識的堅韌了……換做常人,恐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