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臨了,夕陽如血。
蜀都城外的一片省道,這里有著寬闊無比的草地,剛好成了軍機可以落地運輸兵線的場地。
烏壓壓的三十多萬戰(zhàn)士,每個人都頭戴白綾,袖口帶著白色紗布。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悲傷之色,眼中卻恨意滔天!
最前方的北關戰(zhàn)場一眾將領,更是肅殺無比。
最為刺眼的是那二百多暗衛(wèi),他們竟然沒有藏身在暗處。
暗衛(wèi)的身上,還帶著殞金槍支。
這些是漢宮特殊批下來的武器,之后也沒有讓暗衛(wèi)交還。
賀子龍閉著眼睛,站在所有戰(zhàn)士前方。
他的肩上已經沒有勛章,所有這些將領,都摘下來了屬于他們的勛章。
兵指蜀都漢宮,沒有人想要這樣做!
可他們連羅天塹都能夠犧牲!還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這件事情,北關戰(zhàn)場,必須要一個交代!
約莫三十余輛軍用吉普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很快,這些車停在了三十余萬將士之前。
下車的有劉延,以及漢宮的高層,還有百余名警衛(wèi)。
他們的數量在北關戰(zhàn)士的面前,就顯得少的可憐了。
劉延面色復雜,他眼神更為疲憊復雜。
西蜀本來可以劍指天下,卻因為一個老鼠屎,將整個棋盤全都毀了!
賀子龍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劉延的面前。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深深的看著劉延。
三十余萬將士,都在看著劉延。
“人呢?”賀子龍終于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絲質問,還有一絲凌厲。
此刻,他完全不再將劉延當成了蜀都漢宮的君主。
劉延搖了搖頭:“沒有找到。”
賀子龍目光一凝,他微瞇著眼睛,怒極反笑:“沒有找到?”
“好一個沒有找到!”他的聲音都變成了厲喝。
“李平陽將軍死的時候,漢宮就沒有任何態(tài)度!”
“當日,王座還是天塹將神的時候,他被冤枉!你們就在漠視!”
“香江外島,王座就不應該再幫西蜀出戰(zhàn)!他就不應該回到戰(zhàn)場上!這一次,他已經請辭,他去蒙省,不再是義務!你們做了什么呢?”
賀子龍額頭上青筋鼓起,他對著劉延大吼道:“暗改航線坐標,為了你們所謂的,保護西蜀!為了除掉暗隱家族!你們不惜將王座的命,都搭上了!”
“白沙俄聯盟國是兇手么?不!兇手是那個下令暗改航線,甚至是私通白沙俄聯盟國的人!!”
“漢宮,竟然還要維護那個動手之人!劉延,你真當我賀子龍不敢反么!”
話語到了后面,賀子龍的聲音已然如同驚雷作響!
暮色已經徹底落下,黑色彌漫在天空盡頭。
漢宮那百人,大部分都是驚懼和慌張之色。
劉延死死的站在原地,他也緊握著拳頭,半晌之后又松開。
那三十多萬將士,聲音低沉無比,幾乎561493555是同時開口,形成了一道道聲浪。
“血債當血償,漢宮,今日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劉延的眼眶已經變得通紅起來。
北關的將士,每一個都當得上忠肝義膽四個字,可他們現在卻倒戈相向。
漢宮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他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人,的確沒有查到,此人必定是漢宮要員。“
”我不會推卸責任,漢宮也不會推卸責任,今天我們來這里。已然做好了決定。”
賀子龍面色冰冷,絲毫沒有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