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能夠讓三長老說出這番話，必定是得到了三長老的認可。

每一個長老的認可，都極其艱難。

清尚武開始覺得，或許真的是他太過溺愛清九曲，讓他蒙蔽了思緒。

“九牧，我是否錯的很可笑？”清尚武終于開口說話。

他的語氣之中已經沒有之前的憤怒，反倒是有幾分疲憊。

李九牧搖了搖頭：“門主，你是太愛九曲，作為父親，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夠做的一切，也做了一些不能做的事情。”

“你也為九曲做了一些事情，甚至是為了北關武門留下來了后路。”清尚武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若非你留下來的后路，恐怕羅天塹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漢宮也不會。之前是我太過苛責了。”

李九牧沉默了，他沒有接話。

安靜大約有十余分鐘，清尚武開口說道：“去通知所有弟子門人，明天的婚事取消了，不過宴席照擺。”

“這場宴席，為我們北關武門一半的兒郎踐行。”

“通知完了以后你就去漢宮吧，告訴君主我們北關武門的態度，替我先和他道歉，明天北關武門會如約而至。”

“門主深明大義。”李九牧微微躬身。

清尚武卻在嘆息之中回過頭，進入了院落之中。

李九牧沒有轉身，他知道清尚武要去什么地方。

北關武門的決定已經做下來了，本來的猶豫和擺動，都在三長老回來之后成了定數。

他心里面也松了一大口氣。

今天門主必定心中復雜，九曲恐怕會傷心欲絕。

可這才是正確的選擇，應該的結果。

如果強行留下羅天塹，終有一日他清醒過來，那北關武門面對的，就是不可知的一切了。

李九牧深深的吸氣，然后往前走去。

……

清九曲居住的院落里。

門頭掛著兩個紅燈籠，蠟燭的光芒在微微的晃動搖曳。

清尚武推開了院門。

院子里面更是布置的格外的喜慶。

清九曲的房門是打開的，穿著一襲古典嫁衣的絕美女人提著裙擺走了出來。

“爹，你怎么來啦！”清九曲驚喜道。

清尚武笑了笑，說道：“爹來看看你。”

清九曲嬌羞的低下來了頭，她臉色紅暈。

清尚武略有怔然，他心里面開始煎熬了起來，因為他的確不知道，應該怎么和女兒開這個口。

“爹，你好像不高興。”清九曲疑惑的問道。

接著她又笑了笑說：“爹，我知道你不想要我出嫁，可我總要嫁人的，能夠嫁給天塹大哥，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了。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啊。”

清尚武強笑不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說道：“九曲，爹問你，如果某一天，羅天塹想起來一切了，你會怎么辦？”

清九曲面色略有一僵，不過取而代之的依舊是笑容。

“爹，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天塹大哥會愛上我，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么他對我的愛，一定會遠超顧伊人。”清九曲認真的說道。

清尚武看著清九曲的臉，他臉上的復雜已然掩蓋不561493555住。

他很想說出來，沒有那么一天了。

可是他卻不敢說，生怕他開口清九曲就崩潰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對于羅天塹的執念有多深。

“來爹懷里，爹還想要再抱抱你。”

清九曲抱著清尚武，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爹，你不用擔心的，我以后也會一直回來門內呀！天塹會和我一起回來的。”

清尚武輕輕的拍著清九曲的肩膀。他覺得臉上有些溫熱。

“爹，你怎么哭了？”清九曲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