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殺陣的氣機四處散發,無形的絞殺之力沸騰,讓虛空充滿凜冽與死亡。
氣機彌漫萬里,沒有什么可以靠近。而有些踏入氣機里的強者瞬間成為血霧,他們的兵器法寶一同化為齏粉。
虛空間的八對銀色眼眸無聲崩碎。
大地上的波瀾起伏與雪人
同樣悄然湮滅。
北荒萬里內被清空。
看來殺陣的崩碎與磨滅,不管是北荒里怎樣的存在,都是無解。
不過,龍威透過殺陣,可以見到遠天外有很多人在靠近,竟然無懼死亡。
心柔純凈的眼眸里有一絲不忍,那些人完全是自尋死路,即便他們喪生于古獸,但她可是古獸群的直接指揮者,她不是嗜殺的人,而且和他們并無仇怨。
最重要的是,心柔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于是,心柔望向龍威,探詢道:“遠古殺陣會死太多人,我不想手上沾滿鮮血。”
龍威知道,單純的心柔就算和他一起經歷了一些事情,純良心性也讓她不能大開殺戒。
指揮古獸群大開殺戒也不能。
如果不讓心柔住手,只怕會給這個小丫頭片子留下心理陰影,可實際情況龍威清楚絕不能手軟。
“那好,你讓古獸讓開一個缺口,任由部分人沖進來,問明情況你再考慮要不要繞過他們。”龍威很平靜,心柔突然發現,她的記憶里,龍威面對敵人時,似乎眼里沒有暴戾和嗜殺。
無人可知龍威是否隱藏了他的情緒,而就他這面對生死的平靜,本就是一種可怕的能力。
心柔當然不懂。對龍威的話她很認真點了點頭。
每一個古獸都充斥著噬血的瘋狂,哈喇子嘩嘩的流,它們食量驚人,對人族強者這種血食實在是垂涎三尺,口感比之很多獸類好太多了。可惜的是他們剛剛進入殺陣便灰飛煙滅,古獸群只能眼睜睜看著失去到嘴的食物。
只是心柔每次擊落的鼓點,便是它們遵循的節奏,沒有任何一頭古獸敢忤逆。結果古獸群顯得更加暴躁狂怒。
突然間有節奏的鼓點聲一變,有了短暫的停滯。
沒有了鼓點聲的古獸群頓時一靜,正在運行的殺陣威勢猛降,便在那電光火石間,已經有數十上百強者闖入殺陣。
他們沒有成為血霧。
他們實力放在北荒
,并不是最強的那一批,突然間的安然無恙,立刻讓他們有些發懵。
嗡!還沒有清醒的他們,便感覺墜入了泥淖,身體沉陷,掙扎不開。
實際上,他們沒有一人還能夠動彈分毫。
全都擺出一個屈辱的跪姿,連開口都難。
古獸群已經包圍了他們,沒有成為血霧,是故意留下他們的性命。
眼前差不多近百的北荒強者面如死灰,他們現在有機會感到后悔了。
至于后悔有沒有用,便是不得而知了。
龍威九步心柔同乘一頭古獸,在九步催動下,到了那些人面前。
“我是獨孤王城少主龍威,這次我也就是路過北荒而已,你們何苦出手!”龍威嘆著氣,就似在為他們感到惋惜。
“龍威?好手段!我們橫豎都是死,你給個痛快吧!”卻是一個北荒強者拼盡全力,咬牙切齒道。
龍威搖搖頭,一副云淡風輕:“哦,誰說你們都要死?”
龍威的反問讓那些強者眼里浮現求生的光亮,不過他們還沒有因此失去理智和思考。
“你為什么會放過我們?”另一個北荒強者吃力開口。
“很簡單,我問問題,你們說出答案,如果答案讓我滿意,便是你們能活的唯一機會。”龍威沒有給他們緩沖的時間,結著說道:
“偌大的北荒,想必我的敵人只有風云派和雪派了,但看得出來,你們不屬于兩派,我問你們,是誰讓你們出手的?”
龍威對心柔使了使眼色,那些強者神色一緩,身上的壓力減輕不少,起碼開口回答問題不再會感到吃力。
那些強者一時間沒有誰說話,他們眼里盡是驚懼,顯然回答這個問題的顧忌讓他們全體保持沉默。
“獨孤王城就沉睡在北荒腹地,實不相瞞,眼下我還沒有能力解開王城封印,說路過北荒也是事實。但終究有一天我會回到王城,也許到時我要面對的,正是你們如今面對的
。”龍威沒有發怒,他知道他們的想法,清楚他們的顧忌,他是在給他們一個機會。
對未來的鄰居,龍威不想趕盡殺絕。
很靜,他們愁眉苦臉,沒有說話,壓抑的氛圍,陷入一片靜寂。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緒掙扎,一個北荒強者終于道:“在你們進入北荒的前一天,北荒所有勢力都接到了遺地血詔,目標是殺了你們。”
九步怒氣沖天,一步踏落,虛空轟鳴,龍象九步的第一步,力量也是非同小可,頓時震斷那些強者骨骼,大口咯血。
九步哇呀呀一陣暴叫,吼道:“小威,遺地作怪,我們何不直接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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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威眼神清亮,朗聲道:“在北荒之地,遠古遺地名為遺地,卻駕馭在北荒之上,其威籠罩,北荒莫有不服者。所以,這樣的實力要我龍威的小命,我們不去拜會,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而且我對遠古遺地充滿興趣。那個想殺我的人我更感興趣。”龍威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