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感覺自己的情緒脫離了掌控,并被一種外來的情緒所支配。
這是細思極恐的事情,四老這樣的強者,以戰力壓制只怕無人做到。
而能夠支配他們的情緒,無疑是拿捏了他們的軟肋。
四老看起來哭得昏天黑地,涕淚長流。
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是音律演繹了龍威的情道奧義。
因為龍威為情種體質,且為獨孤王城少主,也就是要繼承昔日獨孤王司徒天歌的修情傳人,只有他,可以做到掌控別人的情緒。
清楚是清楚,怎奈四老沉陷悲傷情緒里不能自拔,縱有萬般怒怨,千般手段,也是有心無力。
音律的音域籠罩是以四老為核心,但包括淚城在內的千里范圍,已然屬于音域抵達的地方。
因此,連四老都悲傷大哭,花門的所有弟子更不用說了。
一時間,哀嚎大作。
整個淚城一片愁云慘霧。
就連神釣木圖和那些獨孤衛,都未能幸免。
神釣不停地抹著眼淚,口里直念叨:“少主,不帶這樣玩的啊。”
木圖和那些獨孤衛則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一群大老爺們仰天干嚎,哭聲震天。
龍威大感意外之余,深為震動。他沒有料到情道奧義如此厲害。
厲害到四老都空有無敵戰力,結果還是只能乖乖受制。
試想某一天要是修情大成,豈不是可以情緒天下,左右任何強者于股掌之間,讓他們空有戰力,統統臣服于情道奧義之中。
龍威眼前浮現了令他心潮澎湃的愿景,看到了修情前路的輝煌。
“我不能等了,神釣既然回到我身邊,我也有百萬獨孤天部,我得主動出擊,去找到可以打開我情海的女子。萬一無果,再到傾城開啟的時候去傾城。”龍威暗自下定了決心。
如果說打開情竇讓龍威得以窺見修煉的門檻,可以感知到情力和情海。那么打開情海,就好比打開了世界,他可以去翱翔馳騁,登高步遠,達到他想要達到的修煉高度。
如今人界五域的大勢力各懷心事,充滿勾心斗角,根本談不上凝聚力。
魔界魔化的城池在增加,加之中原的大國度有兩個已經走向衰敗。戰王朝被地方勢力割據,早已名存實亡。
沒有了青步狂的血歌王朝,大皇子青子都無法力挽狂瀾,重振雄風,再現王朝輝煌。
其他地域的國度和大宗門派別,也是一盤散沙,大多明哲保身,不管他人瓦上霜。
這樣一來,魔化的城池在多起來,人界的疆域逐漸減少,魔界和人界的實力就形成了此消彼長的可能,一旦人界處于絕對的劣勢,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龍威有了緊迫感,他不自詡為驚才絕艷之輩,該當挑起人界大梁,但在未來波譎云詭的未知生存環境里,他至少要生活得好好的,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他在乎的人。
再說,既然肩負復興獨孤王城的使命,怎能隨波逐流?
通過和心柔聯手,讓龍威看到修情之路的捷徑,兩人聯手可謂完美
,但龍威知道,只有硬實力,一步一步得來的強大,才是王道。
演繹情道奧義的音律完全得力于‘天籟之音’,但對心柔來說也破費體力,她本為弱女子,體力消耗不可能持久。
在音域籠罩千里,還要控制那么多古獸的情況下,體力的消耗更是迅速而巨大。
是以,不過十幾個呼吸間,悲傷的音律停止,千里內的情道奧義消失,悲傷情緒一掃而空。
四老得以從情緒控制中解脫出來,不過他們已然身處由古獸布下的殺陣里。
褶皺縱橫的老臉上還掛著淚痕,此刻是四老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對龍威恨得牙癢癢,卻又不能輕舉妄動,殺陣的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即便,音律沒有再響起,不被音律支配的古獸安安靜靜待在原地不動,殺陣沒有運轉,殺戮氣息也蕩然無存,可天知道會不會隨時啟動。
現在四老都對殺陣心存了忌憚,舉動分外小心。
實際上,四老和古獸形成了對峙。
“四位前輩,我們來個約定如何?”龍威突然開口道。
“你說!”巽老寒聲道。
“答應我一個條件,那么你們就可以離開。”龍威平靜的說道。
四老羞惱震怒,離老怒極反笑:“你確定你要跟我們談條件?你也確定可以困住我們?”
龍威心平氣和,道:“古獸布下的殺陣,想必幾位領教后心有余悸吧。我相信幾位固然戰力絕世,但要破開殺陣,一定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沒有十足的把握,便不敢輕易嘗試了。所以,幾位眼下還在殺陣里,其實是你們自己的困住了自己。因為,你們沒有打算離開的勇氣。”
龍威的話直戳四老內心深處,一下子讓離老無從反駁,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你說的是什么條件?”艮老沉吟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很簡單,只要你們承諾從今往后不再為難淚城。”
“怎么可能?淚城為禁制破綻地,遲早會被擊為灰燼。我們與人界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愿樂見魔界崛起。所以,把淚城夷為平地該有我們天機城的份。”震老道。
龍威冷笑:“事到如今,還把淚城說成禁制破綻地,我不妨告訴你,我清楚你們的目的,再不回到天機城,只怕你們連后悔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四老臉色劇變,“我們答應你!”最終巽老艱難地說道。
“好,如果今后你們要是違背承諾,我一定會討個公道。”龍威點頭,示意四老可以離開了。
咻——化為四道殘影,四老消失于虛空。
龍威望著古獸群,眼放異彩,興奮道:“我的獨孤天部該有戰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