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震驚,紫衣女人趕緊問道:“前輩何出此言?晚輩不懂。”
“呃——不懂就對了,好了,等少主他們到來,一切都會大白天下。”神釣說罷,大手一揮,七人布下的結界立刻潰散于無形。
武小霍看著七個花門長老和神釣站立一起,并不似發生大戰的樣子,之前的結界不僅遮蔽了神釣他們的身影,也隔絕了他們的聲音,所以,包括武小霍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結界里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武小霍自然只有懵逼的份。不過至始至終,武小霍對神釣出現淚城,震驚的程度勝過花門弟子,因為他知道,有神釣的存在,他的計劃將功虧一簣。
莫名地,武小霍心底有了一絲慌亂,只是他故作鎮定,不與神釣對視。
而神釣卻施施然走到了武小霍前面,一眼就似看穿了武小霍的內心,道:“你的計劃將注定失敗。”
武小霍不敢去看神釣,狡辯道:“我是第一次來淚城,雖然我貴為戰王朝三皇子,可你也知道,我父皇與皇兄被女帝虜走,如今的戰王朝處于分崩離析的境地,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有什么計劃?在不熟悉的地方能夠實行什么計劃?”
神釣灌了一口酒,看起來就是一個和藹的糟老頭,可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戲謔與玩味:“哦,是嗎?!老夫讓你看看吧。”
噗——
一口酒水被神釣噴出,白茫茫一片懸浮虛空,經久不散,甚至,那白茫茫的一片在變得生動,很快,就顯現出來圖像來:
那是一道恢弘磅礴的高墻,想必被無盡的歲月浸蝕剝離,滿目瘡痍,并且被覆蓋了厚厚的塵土,卻掩蓋不了其渾厚古樸,滄桑大氣。
墻體至少有大部分聳入云霄,城樓根本不得見。而且沒有人聲喧囂,顯得空曠而死寂。
畫面一轉,一個青年出現,他慵懶而倦態,但此刻的神態極為恭敬,面對墻體垂首道:“晚輩武小霍閱遍王朝典籍,終得入天機城法門。今次有幸來到天機城,還望前輩們能給晚輩指明未來。”
沒有人回答。
武小霍略作思索,接著道:“想我武氏一脈,歷來為神界鞠躬盡瘁,不幸為神界所棄,現如今父皇與皇兄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女帝擄走,戰王朝被各路諸侯割據,戰王朝已到末路,所以晚輩便想盡辦法來到天機城,渴望能夠得到讓我武氏一脈重新崛起的答案。晚輩也相信,前輩們不會見戰王朝沒落而不救。”
一聲嘆息。
那嘆息似乎響在另一個空間,可聞卻不可及。
“嗯,戰王朝曾經忠于神界,是不爭的事實,至于你是否忠于,還有待驗證。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復仇心切,同時也充滿對權力的渴望。雖然,神界已經關閉了通往人界的通道,一如對魔界通道的關閉,但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有心,沒有什么不可實現。”
沒有看到人影,只有蒼老的聲音響在武小霍耳邊,但對武小霍來說,這已經足夠,他因此看到了希望。
武小霍欣喜若狂,忙道:“懇請前輩明示!”
“嗯,孺子可教。人界已經平安一萬年,一萬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太平的日子也該結束了。只要你按照我們的指示去做,整個天下都會是你的,我們幾個天機城老不死的,到時會助你真正意義上的君臨天下。”
武小霍熱血沸騰,激動的話語都在顫抖:“我愿意按前輩們的指示去做。”
“好,你去和魔界合作,告訴魔帝月傾顏,就說你有辦法移除鎮封魔之眼的淚城之石。”
“啊,魔之眼?淚城之石?”武小霍震撼,但隨之道:“是!”
······
畫面再轉——
昏暗的幽冥宮大殿上,月傾顏手握‘諸天永墜’端坐寶座,這個雨陌的前身,魔界唯一的魔帝,混沌霧氣繚繞,此刻睜開眼來,幽冥宮頓時亮如白晝。
大殿的門口,不時扯著山羊須的神算子領著武小霍走了進來······
畫面到此消失,再無下文。但只要稍作合乎邏輯的推斷,不難想到接下去武小霍與魔界必定勾結了起來。
也就是說,把淚城說成禁制破綻地,有武小霍的一份功勞。
問題是淚城,也就是所謂的淚城之石,真是鎮封魔之眼的,魔界自然是十分想移除。但怎樣才能移除。
說成是禁制破綻地,把眾多強者吸引到這里,又意欲如何?
天機城的老人,會真心讓淚城之石移開嗎?
而且,如果魔界與武小霍掌握了移除的法門,所謂的禁制破綻地豈不是一言中的,弄假成真?
神釣不由第一次皺起了眉頭,他可以探測整個淚城里強者的神識,但對將要面對的情況,他頭大了起來。
“哎,還是酒這個東西好,靜等少主的到來吧!”神釣暗嘆,打定了主意。